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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光耀身体虽欠佳,可自幼聪颖过人,小时候曾随父亲入宫下棋,将古稀之年的棋痴都杀的招架不住。
承正帝喜爱不已,御口亲封他为‘旷世棋童’,这般才华,这般荣耀,让马松喜不自胜,也让马光耀养成恃才傲物的性情,跟他提旁的也罢了,若说起棋艺,在大昭朝,几乎是独孤求败,无人能及。
“哎,此言差矣。配与不配,以棋相会就是……”
辰砂知道他内心的轻蔑,这人自诩在四海之内找不到对手,心性极孤高,瞧不上世间俗人,不杀杀他的锐气,恐怕接近马家的这扇门就被堵死了。
“好啊,既然你这般狂傲,就允你走上几步。我知晓你们勾阑女子都修习琴棋书画的雅艺,为的就是沽名钓誉,将来卖个好价钱。罢了,让你十步……”,马光耀将目光瞥向一旁,他以为辰砂是运河边的青楼花魁,身上有点才艺,就来卖弄。
“公子。俗语有云,心中有佛,则处处慈悲;心中有粪,满目都是肮脏污秽。想你博览诗书,可开口却臭气满盈,叫人遗憾……”,她搬了绣墩,坐在马光耀对面,嘲讽他满嘴喷粪,内心低俗。
“放肆!谁准你在本公子面前坐下!”,马光耀恼羞成怒,急躁之下咳嗽个不停,脸色泛起红润,看样子确实有宿疾。
“站累了……”
辰砂也不理会他,蹙眉观瞧着眼前的残棋,她坐在白子一边,想要破解马光耀的棋局,也非易事。
“你既是犯了棋瘾,可否与我赌上一局?”,马光耀忽然笑了,显得意味深长,不知憋了什么鬼主意,目光中都多了几分神采。
“讲……”,辰砂知道他方才被自己唾骂,不肯吃这暗亏,不定又冒了什么坏水在心里。
“若你赢了,我赠你白银千两。若你输了,就心甘情愿被割去舌头,可好?”
嚯,原来他在这儿等着,这马光耀暗恨辰砂牙尖嘴利嘲笑他,就琢磨着割人家姑娘舌头,倒也真是小肚鸡肠。
“白银千两终有尽,割掉舌头不复生。公子不去做买卖真可惜,账算的好精明……”,辰砂浅笑,心里骂马光耀简直是个大傻瓜,真拿别人都当白痴耍呢。
“你舌头我是要定了。若你赢了棋局,条件可再挑就是了。”,他不死心,被辰砂挑起了兴致,非要达到目的才罢休。
“罢,我也不敢要公子的舌头,若我赢了,劳烦您跟夫人美言几句就是。可如果小女不才,输了棋局,舌头是舍不得,秘密倒有一个……”,马光耀自恃智慧过人,疑心病也奇重,虽然他面上会不屑一顾,心里头肯定痒得不得了。
“谁稀罕的你劳什子秘密……”,果不其然,他鼻腔里哼出轻笑,目光竭力显得不屑,可事实上,已经勾起了几分兴趣。
“承让……”
辰砂也懒得搭理这骄里娇气的贵公子,抬手子落,已然是先下手为强。
马光耀这盘残棋,是他自己跟自己博弈的局面,确实玄妙精湛,其中‘水中捞月’、‘云中幻境’这几招都是环环相扣,千变万化,迷惑对手双眼所用,可见这人的思维诡谲,遇事狡诈,善于把简单的事情变得无比复杂。
至于棋坛高手会输给他,倒也不足为奇,这些人都擅以战略胜人,揣测对方心思,事先预想出敌手几步,甚至十几步的动向,由此来显示自己的高明。
纹枰之事,为人之道。着子之法,处事之道。攻守权衡,人生之道。
辰砂双眼微眯,看尽马光耀的诡诈,她修为高深,心性又清澄,对着混乱不堪的棋局,反如风吹雾散,脉络透彻不已,一派横扫千军之势。不出多时,就已经破解了马光耀这自诩天下无双的棋局,惊的他瞠目结舌,恨不能杀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才好。
稍事歇息,两人又再起棋局,一时之间,各不相让,杀的风生水起。马光耀擅长心术,路数诡异多变,混淆对手感官,棋局里是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辰砂心神禅定,不受其蛊惑,反在棋局中布下阵法,八门飞,九星飞,八神转,休、死、伤、杜、中、开、惊、生、景,以马光耀太过细腻敏锐的心思,能否开生门,还真是未知数。
果不其然,马光赫作茧自缚,看不透生机,被自己设下的层层圈套卷入其间,让辰砂杀了个片甲不留,几乎全无还手之力,气息也变的急促起来。
“公子,几株香的时间都过去了,罗妈妈催了几次,小女不敢耽搁,承让。”
小姑娘站起身,作揖告辞,神色依旧淡漠如常,透着超脱出尘,可心底已经快要乐开花,看马光耀愿赌又不服输的衰样,简直是大快人心,恨不得出门就捶墙捶地笑个痛快。
“公子,时辰不早,吃药了……”
罗妈妈俯身侍立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催促着马光耀注意时辰,她额头上缠着白绢布,捂住方才被镇尺打中的伤口。
“滚!”
马光耀把邪火都撒在了罗妈妈身上,狠戾呵斥,勾起了心火,猛力咳了几声,急忙用绢帕捂住,看情形,是有血迹渗出。
“耀儿,耀儿,娘来了,如何又动气?”
不知什么时候,薛夫人回来了,估计前头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她眉头蹙起,脚步急促,完全舍弃了大家夫人的端庄,可见对这嫡子独苗极度在意。
“无妨,让母亲大人担忧挂怀,孩儿不孝……”,马光耀轻垂眼睫,修长指尖抬起摇了摇,一派弱质纤纤,不胜风流的乖顺模样。
“下作的小娼妇!来人,把这江湖骗子给拿下!”
出乎意料的,薛夫人忽然间柳眉倒竖,喝令着屋外的小厮将辰砂捆住,想来她是把儿子吐血的罪过,一水儿的推在了自己请的仙姑身上,恼羞成怒了。
眼瞅着几个小厮凶神恶煞般的闯进来,她倒依旧坦荡无畏,脸上挂着盈盈浅笑,心里头明白的很,这场闹剧,不会就此轻易了结。
“仙姑清明睿智,言谈间,甚是获益……”
果不其然,马光耀轻启薄唇,算是阻止了小厮们无礼的举动,他这几句话,如同给了辰砂大赦,众人都怔怔不知所措。
由于正主儿发了话,误会也算有所化解,风波暂时平静下来。但,万万不要以为马光耀是因为信守承诺,才在母亲面前美言了辰砂,实质上他虽骨子里气量狭小,可脾气秉性却甚是高傲。
这厢在棋艺谋略上都败得一塌糊涂,促发了他的好胜心,若简简单单取走辰砂性命,恐怕他这辈子都愤懑难平,唯有真正将她战败,才算报仇雪恨,这口气也才能捋顺。
辰砂被请到外间,看座沏茶,倒是比先前客气了许多,看样子,马光耀的状况态度,就是薛夫人的风向标。
“仙姑,小儿的宿疾,可有化解之道?”,薛夫人勉力克制,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急迫,可仍是从言辞间看出她的软肋,就在这里。
“方外之人,不打诳语。我亦不擅敷衍蒙骗之术,实话相告,夫人都知令公子是宿疾,可见心中已经了然。公子这疾患,怕是此生难以痊愈,然,波折坎坷虽有,不妨成亲生子,开枝散叶,颐养天年可望。”
辰砂装的坦诚直白,实则给了薛夫人最大的鼓励,她暗示马光耀虽然会被疾病缠身,可不耽误结婚生子,还能活到古稀。
果然,薛夫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被灌下十全大补汤,面色泛着红润,手臂压在炕桌上,凑到辰砂近前,打探着详情。
“不过……”,辰砂吊起了她的胃口,却又故意迟疑下来。
“不过什么!可是银钱……”,薛夫人被弄得像蒸锅上的蚂蚱,焦躁不安,她以为辰砂是嫌银两不够,想讹些钱财。
“不过令公子的宿疾虽是娘胎中所留下的胎毒恶气,但,这其中的学问太大了……”,辰砂说着,左右环顾了一下,示意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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