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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霞云岭,行了十里多路,来到一处山拗处,李福伸手一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残破的庙宇,对丁与昌和莫氏兄弟说道:“三位头领,二当家的就被安置在那座破庙里。看书神器www.YAnKuAi.COm全文字无广告小说尽在”
丁与昌和莫氏兄弟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的破庙旁果然有一些喽兵,约莫二、三十人,或站、或坐的围拢成几个小圈,看样子正在烤火。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烤火的喽兵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开始的时候还拿刀举枪的有些惊慌的表现,待离得近了看出是自己人才又回复了平静,除了一个头目模样的迎了上来外,其他人继续烤火,不再理会。
那迎上来的头目走得近了,向在最前面的李福打招呼道:“李兄,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随后又向后面的莫氏兄弟一抱拳,奉承道:“两位莫头领一路辛苦。”
李福也顾不上跟他寒暄,忙问道:“二当家的怎么样,可有什么好转吗?”
那头目唉声叹气的说道:“唉,二当家的还是老样子,身子相当虚弱,连坐都坐不起来,精神头看着比才撤到这里的时候还要差。他老人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回去可怎么向四当家和五当家的交待呀,到时候我许老三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李福闻言也是满脸愁容,丁与昌和莫氏兄弟却是心中一喜。心想,看来刘万宝伤得极重,搞不好不用下药也支撑不到山上,那到省了不少麻烦。而且从这个许老三的反应来看,为主殉葬这个说辞还是很符合实际的。
这时,就听那个许老三又说道:“你们来了就好,二当家的吩咐,只要有山上来的援兵,就马上去庙里见他,他有事情要托付。”随后便引着李福和丁与昌几个向破庙走去,跟他们来的那一百喽兵自然有其他头目招呼到旁边去烤火了。
破庙中光线暗淡,正中是一个叫不上名字的神像,神像前面有一张供桌,上面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刘万宝了。供桌的周围有几个人,都低头默立,估计是刘万宝的亲信。另外在庙门旁边及四周角落里也站着几个人,因为光线问题,也看不清这些人的相貌表情,想必是亲兵之类的。许老三让李福等人稍等,然后便走到供桌旁,向正在供桌上躺着的那个人禀报道:“二当家的,山上的援兵已经到了,是五当家的亲随莫氏兄弟带着来的。”
随后就听到刘万宝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哦,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丁与昌和莫氏兄弟此时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他们虽然并不能看清楚供桌上躺着的人的模样,但从声音可以断定就是刘万宝,而且是奄奄一息的刘万宝。于是三个人忙紧走几步,来到供桌近前,跪倒施礼道:“属下见过二当家的。”
过了半晌却不见刘万宝回应,只听到庙门响动,似乎有人在关门,而庙内好像也点起了火把,光线变亮了许多。三人有些大惑不解,心想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关门,既然有火把,刚才怎么不点。于是有些不安的抬头向上看去,结果却令他们大惊失色。就见刘万宝正端坐在供桌上,身上衣衫整齐,脸色红润,一双眸子精光显现,正在用一种不屑与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狰狞,哪里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短暂的愕然之后,莫氏兄弟首先崩溃了,他们以为自己的阴谋已经败落了,刘万宝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想到这,一股凉气自兄弟二人的脊背升起,内心更是惊惧不已。他们此时已经完全没了方寸,两股抖个不停,只知道在那里一味的磕头如捣蒜,口中不住的乞求着,希望二当家的能饶他们的狗命。
丁与昌开始虽然也有与莫氏兄弟一样的想法,但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他很清楚的记得,当初李福上山求救时是说袭击玉虚宫失败,大当家的身死,二当家的身受重伤。自己这方正是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才谋划的这个计策,要抢班夺权。可如今刘万宝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根本没有受伤。刘万宝显然不是因为自己这方要谋害他才做出如此的反应,事情从一开始李福上山求救就是一个圈套。既然刘万宝没受伤,那魏才思魏大当家的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没死,他又在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要编造这样一个谎言来引自己这边入彀,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把丁与昌给整糊涂了,他实在是没能力解开这一道道谜题,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离开这个危险之地,赶回山去与史兄弟和吴当家的他们汇合,再商量应对之策了。心中有了定计,丁与昌便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打算找机会闯出庙门。只要出了这座门,到了外面,自己逃离此地把握就大多了。
可是不露声色的对四周观察了一番后,丁与昌不得不放弃了逃跑的打算。因为他发现周围把守的那几个人位置站的都非常好,互相都能照应配合,从中很难找出破绽。更重要的是,他在这些人中看到了几个熟人,几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熟人。那是几个道士打扮的人,确切的说就是他不共戴天的玉虚宫的那些仇人。虽然他不能全部叫出这些人的名字,但相貌却是认得的。
离他最近的,就是在良乡县宣判他徒弟兼义子伤人案时,到场听判的那个叫清尘的道士。据说这个清尘是这些玉虚宫道士中辈份相对比较小的,不过武艺却相当厉害。此时这个清尘正提着一柄宝剑,剑虽然还未出鞘,但从他的眼神中却可以看出深深的戒备。估计只要自己稍有异动,立即就会拔剑劈杀。丁与昌自认自己的武功绝不是这个道士的对手,更别说旁边还有他好几位师叔辈的道士,自己想要逃走只怕势比登天。
判断清了形势,丁与昌也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却也没有像莫氏兄弟一样磕头求饶,只是缓缓的站起身,将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便不再言语。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这时从神像后面转出一人,来到供桌边,向刘万宝问道:“刘大哥,此人是谁,看着到是比地上跪着的两人有骨气?”
还没等刘万宝答话,旁边的清尘已经帮他给出了答案:“禀师叔,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良乡县失手伤了刘师叔的那个卖艺小伙的师父,名叫丁与昌。小侄与他在良乡县打过官司,印象很深刻。”
说着又转向供桌另一边说道:“曾师叔也应该见过他的。”
“老张,清尘说的没错,就是那个红脸汉子。他左脸颊上的那道疤我记得很清楚。”站在供桌另一边的曾志林也认出了此人。
刘万宝闻言,不由惊讶道:“原来你们与此人打过交道,刘某还真是没有想到。据刘某所知,此人是三个月前来山寨入伙的。魏大当家的看他功夫不错,有一股子狠劲,就留下了他。唔……,他上山时确实是带着一个徒弟,估计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了。”
说到这儿,刘万宝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原来他与你们是有过节的,怪不得他会和那个史飞豹一起怂恿魏大当家的袭击玉虚宫呢。不过,不对呀。既然是他徒弟伤了你们的人,应该是你们找他麻烦呀,怎么现在倒过来他找你们麻烦了呢?”
刘万宝不说此话到也罢了,他此话一出,那丁与昌不禁悲出中来,也不再顾忌自己的处境,满面悲痛的说道:“刘当家的,丁某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与这些个臭道士搅在一起,但这些道士刚才说的话并非实情。不错,丁某的徒弟,同时也是丁某的义子当初确实是一时失手伤了那个姓刘的道士。但那道士只是受了些伤,将养了些日子就好了。丁某见那道士并无大碍,本想息事宁人赔他一笔银钱,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些个臭牛鼻子却得理不饶人,反而勾结官府重责丁某与义子。不但把丁某的所有积蓄都罚没了,还打了丁某和义子的板子。可怜我那义子被打了八十板子又被带枷示众一月,结果等他刑满,我将他接回住处还不到三天就一命呜呼了。丁某与义子比亲父子还要亲,这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丁某岂有不报之理。
不错,我与史兄弟之所以鼓动魏大当家的袭击玉虚宫确实是存了借刀杀人,使自己大仇得报的心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魏大当家的竟然没有得手,而你刘二当家的又已经与这些道士沆瀣一气,出卖山寨的弟兄。今日既然落到了他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丁某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汉子。”
说完,这丁与昌头一抬,眼一闭,一副大义凛然等死的派头。刘万宝被他一句出卖弟兄说得老脸一红,不过在火光的掩盖下别人没有看到。此时他纵然有一肚子苦衷也不知道该说给谁听,这一切只能由他自己默默承受了。
而旁边的清尘、曾志林、张维信,以及被执委会安排参与此次行动的钱远山、唐潮、杨新等人则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给搞得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简直是比窦娥还冤。他们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个卖艺小伙居然因为受刑不过而丢了性命,这绝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虽然对自己的兄弟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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