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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可是呢,这个月份,不是这会儿热了,就是那会儿冷了,正是乱穿衣的时候。”
“一个不留神儿,就要染上风寒。”
宋尧又给她续了杯热茶,滚沸的水,将壶盖子顶的晃荡了起来,叮啷叮啷的。
“这个你拿着,暖一暖手。”
宋尧将热水倒进汤婆子里头,挑了个做工精细的套子套好,塞进姜安宁的手里。
“谢谢宋姐姐。”
姜安宁感觉到隔着套子也微微烫手的热意,身子骨顿时就像是有寒气在往外跑似的,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宋尧瞧她都打哆嗦了,更加忧心。
“怎么冷成这样?”
虽说江安县这边,早晚稍稍冷了些,可也不至于冷成这个样子啊?
更何况,这会儿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来了。
多少还是有些暖意的。
“许是最近事情太多,劳心伤神,气血两亏,身子着实虚了点儿。”
姜安宁随口拿王尚说的话,胡诌了句。
宋尧顿时想到了赵海那糟心的一家子。
碰上那样的人家,搁谁都要气到吐血。
“诶呦,可真是苦了你了。”
宋尧捏着人的手,心疼的不行。
她起身去内室,拿了件没穿过的披风出来给人披上。
眼瞧着姜安宁走了神儿,宋尧生怕她又是钻进去了什么牛角尖儿里头出不来。
“什么不想嫁人,可莫说这样的胡话。”
“你还年轻,家里头又没有那些个乱糟事儿……”
宋尧的急切,唤回了姜安宁飘远的情绪。
“宋姐姐说的对,我还年轻。”
姜安宁表面很是受教的敷衍了句:“往后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且先不想那么远的事儿了。”
“我啊,如今只想顾好眼跟前儿的事儿!”
她引人转了话题:“那擂台可是定下了什么日子?”
宋尧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听人转了话题,到底是还顾忌着交浅言深,生硬的笑笑,索性顺着人的话说起来:“定在了七日后。”
姜安宁皱眉想了想,略显困惑:“倒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宋尧深吸了一口气。
“是我娘的忌日!”
“啊?这……”
姜安宁着实惊了下,随即歉然:“对不起,宋姐姐,我不知道……”
“没事。”
宋尧大度的摆了摆手:“这又不怪你!”
“要怪,也该怪盛越闻那个狗东西,一朝得志,小人的嘴脸便展露无疑!”
她冷笑:“他这是存了心的想要恶心我呢。”
姜安宁握住人的手:“姐姐尽管放心,他必不能随心所愿!”
想到另一桩事儿,她又问:“我依稀记得,安夫人家那位掌上明珠的生辰,已经很是临近了?”
“正是呢。”
宋尧叹了口气:“来来回回耽搁了这么些天,便是真能把这单子夺回来,恐怕也是来不及做好的。”
“可这单子,若是不夺回来,又只会助长了盛越闻的嚣张气焰。”
“若是夺回来,咱们万一真的赶不及,亦或者出了其他什么纰漏,咱们朝凰绣坊的招牌,便也算是砸了。”
“这事儿,闹到最后,还是咱们进退两难,盛越闻那个狗东西的目的,便也就达到了。”
她满面愁容:“不得不承认,盛越闻这只苍蝇,是实打实的恶心到了我。”
如今说一千道一万,到底还是进退两难着。
“纵使咱们揭穿了盛越闻身边那位莲娘子的假身份,叫他好大一个没脸,也失去了赢下擂台的机会,可咱们也未见得就能舒心。”
宋尧满是晦气嫌恶:“咱们啊,这是被盛越闻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虽说盛越闻也没落得什么好处,可他们同样也没有赢得胜利。
姜安宁微皱了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不对……”
她呢喃了几声,表情越发的凝重。
“这擂台准备的如此匆忙,可有说过,到时候要如何比垒?以什么为标准,是否定了主题?”
宋尧被她这么冷不丁的一问,还真的有些懵怔住了。
“这……”
她还真就没太仔细看那请柬上的内容。
“你等等,我去拿了那请柬来!”
宋尧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之处,脸色凝重。
她快步回了房中,取了盛越闻上门耀武扬威时,丢下给她的请柬。
仔仔细细翻看了两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
“上面倒是也没有写什么,只说了时间,地点……还是在他那个越闻绣坊,可真是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宋尧满是嫌弃之意:“安夫人竟然也允许这狗东西拿她的面子去做招牌。”
姜安宁倒是更有些好奇,这安夫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了。
似乎在诸多绣坊老板的眼中,颇有地位的样子。
“这种擂台赛,大抵只有两种法子。”
姜安宁冷静分析道:“其一,就是由各家的绣娘,将提前绣好的绣品,递交上去,然后由评审之人,一一相较比对之后,评出最优的绣品,进行展示颁奖。”
“其二,就是由各家派遣去参赛的绣娘,当场穿针引线,自由发挥,亦或者是按着主办方指定的主题,去创造完成一幅绣品。”
她道:“若是其二,大概很有可能,这次比赛的主题,是以猫戏图为主题的。”
宋尧拧眉深思:“你的意思是,安夫人想要通过各个绣坊的绣娘,竞争比拼出一位,绣猫戏图最厉害的绣娘,来接下为她女儿绣生辰礼的绣活?”
“可你之前明明已经承诺过她……”宋尧声音微微顿住,随即释然。
说过的话而已,又不是白纸黑字按了手印定下的。
自然可作数,也可不作数。
“人人都想要最好的,若是这最好的,能以最便宜的价格拿下来,便更好不过了。”
宋尧:“想来,安夫人也是有这种意思吧。”
只是,她又觉得很不对。
“可要是图省银子,安夫人根本没有必要在咱们绣坊付了定金……”
一千二百两银子呢!
她这绣坊一年的收益,顶多也就勉强凑个零头。
如此想来,事情就又不合理许多。
“或许是第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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