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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婆婆真好,不像我家婆婆无事寻衅。”凤鸾想一想是真的,郭夫人对自己从来没有不好过,全是自己以前想出来的。
为什么这样想,是有汪氏和曹氏在前面。如今曹氏已走,汪氏在为自己操办,凤鸾偏着脑袋笑,也认为自己嫁了一个好人家。
郭家的园子不大,在这城里算头一家,比邱大人县衙里院子要大得多。顾氏来见过郭家的园子,对着郭家只敢说家里只有天井给凤鸾浇灌。
大家行走在郭家的小园子里,虽然很小,也让来的人赞叹。怪石嶙峋的太湖石,中有十几个孔,孔中有的放置兰草香花,石下一带活水,没有刻意养鱼,是活水里自带的游鱼数尾,日头照下来清晰可见。
荷花数茎出于淤泥之中,荷叶不算田田,也有几小片,每片十数株在一处。凤鸾哈地笑了一声,柳萌下系着一只小船,上面两个撑杆的婆子陪笑:“少夫人要游船这里有。”
“一、二、三……。”凤鸾笑数着,见人多船小坐不下,就道:“不用了,我们自己走一走。”
老柳已是碧绿,嫩荷却是新生。花架子上忍冬细长的藤蔓卷曲伸出,自有它的妩媚与清香。走不到两步就是一个亭子,六角小亭只能坐五、六个人。中间圆圆石桌摆着五月鲜红嘴儿的蜜桃,又有樱桃、石榴诸般果子。
姑娘都会吃,拥上来三五成群嘻笑来争,兰枝见果子未必足够,不等吩咐去寻汪氏的丫头五巧,大模大样地道:“园子里再送果子。”
这话不可气,兰枝的态度十足使唤丫头就可气。五巧带气来回汪氏,汪氏早就看到外面兰枝的神情。
她只能忍气让人:“再洗果子送去。”厅外石榴红得热火,汪氏唯心里闷闷不乐。自己是老妈子还是管家婆子?
一气没有下去,桂枝又小跑着过来,嘴里说着:“快着些儿,快着些,上好的蜜酒快送去。”人并没有跑到近前告诉,是话到人转身就走。
七巧在外面,气了一个倒仰,不忿回她一句:“送到哪里去!”桂枝回身更不忿,大声道:“你不会找找!”
说过又走,七巧骨嘟着嘴来回汪氏,汪氏皱眉摆手:“不必回,我又不聋!”这么大的声音还能听不到。
“少夫人,酒里给她加些水。”七巧随汪氏,有点子主意也先走歪门邪道。汪氏方苦笑没有说话,见长平不慌不忙走来,近前行礼传郭朴的话:“公子说知道少夫人今天辛苦,可今天是周氏少夫人的生日,又来了她的知己,请少夫人多辛苦,让周氏少夫人一点儿不烦心,好好过上一天。”
七巧没有话,一个人低头瞪眼地上。直到长平走开,她更不平,愤愤地道:“她成了人上人,咱们……”更像奴才!
果子和酒没有耽搁送到园子里,凤鸾吃了一口桃子好吃,有心留给郭朴。见左右姐妹们都在说笑,她握着桃子笑:“容我换换衣服。”
客人们都笑话她:“哪里来的规矩,学会换衣服。”凤鸾抽身出来,把桃子舍不得再吃拿着。在郭朴房外问过没有客人,嘻嘻笑着进来:“朴哥,我吃这个桃子好吃,余下的没有吃,给你尝一尝。”
拳头大的一只桃子,尖子不在,有几个齿痕在上面。肯定是不好看,不过郭朴还是喜欢。注视神采飞扬的凤鸾,喃喃道:“分桃你用在我身上。”
卫灵公宠爱弥子,弥子吃到一个桃子好吃,把余下的给了卫灵公。但这两位全是男人!
凤鸾取小刀坐床前,削去自己的齿痕,道:“你又取笑,凡是你说典故,都是取笑我。”削一片新鲜多汁的桃片送到郭朴唇边,郭朴笑:“这个不好。”
“难道你嫌弃我吃过,”凤鸾有为难:“不是我给你吃过的,我吃过才知道好吃,就送来给你。你看,我咬的削在这里。”
把小托盘上一片桃给郭朴看,郭朴坏笑:“我要吃这一片,”凤鸾大惑不解:“为什么?我手里的更干净。”
郭朴又撒娇:“我要吃你咬过的。”凤鸾嘟嘴:“又欺负我,要吃就这一片,不吃我就走了。”往窗外看着笑:“姐妹们在说古记儿呢。”
“去吧,不用来看我。”郭朴把唇边的桃子吃下,凤鸾喂他吃了有半个出来。郭朴闭目再想心思,知道秦王殿下出京,又知道他会来看自己走这条路的人不多,是谁预先设下这埋伏。先在附近造成小有盗匪,再作暗杀。
脚步声轻轻急促,凤鸾又来了,笑容和面颊上的汗珠一样晶莹:“朴哥,我才听到一个好古记儿,说给你听,”
郭朴道:“出去,坏丫头,让你乐,你总来陪我作什么!去吧,晚上再来。”凤鸾还真的恋着出去,又恋着郭朴。见他这样说,嘻嘻哈哈去了。
来到外面,见兰芬也在。陆小蛾拿人玩笑的脾气不改,对兰芬道:“你来了要罚酒,”取一把梨花自斟壶,捡一个甜白瓷酒杯送过去。兰芬双手推开:“我才当完班,晚上还要当班,我不能喝酒。”
“你在这里当班,少夫人生日赏你酒喝,你更要喝才是。”魏有容也跟着取笑。回身见凤鸾换过一件雨丝红锦上衣来,又是一件葱白绣柳绿桃红的裙子,魏有容和陆小蛾争着喊凤鸾:“给兰芬嫂嫂酒,她不喝。”
兰芬抢上两步,一把扯住凤鸾的手:“我有话单独同少夫人说。”凤鸾被她拉到亭子石榴花下面,笑问:“什么事?”
“毛少掌柜在角门上,”兰芬这一句惊心动魄,凤鸾怔忡着还没有明白:“让他快走,公子不能看到他。”是给自己过生日?
兰芬凑到她耳朵边上:“说毛家犯事,他来求你帮忙。”凤鸾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亭上笑声如何热闹,木香花如何清香,全慢慢飞到远处。
“我要去喝酒了,我只是传话的。”兰芬又回到亭上去,只余下凤鸾一个人在日头下面痴痴站着。
她不为毛元痴痴,是又想起五两银子。穿轿帘而入的五两银子,总是沉甸甸压在凤鸾身上。帮还是不帮?
转身往郭朴住处行上两步,又停下来。公子不喜欢毛家,自己去说只怕火上浇油。凤鸾到现在发现郭朴的性子自己并不掌握。
当然掌握自己丈夫的性格,凤鸾还没有认为是必须。
她踌躇不前,又犹豫满腹。朴哥,会帮忙吗?
她再来换了一件金银线织牡丹花的罗衣,新得的簪子旁边,戴上白玉簪子翡翠花钿,悄步在花萌下,远看人比花娇,近看人比花艳。
亭上的人都笑:“快来吧,站在那里不惹蜂子也引蝶。”因为这句话凤鸾暂时不去见郭朴,朴哥说不要烦他,而且不喜欢毛家。
当天郭家一直热闹到掌灯,凤鸾疲倦地进来,把毛元的事情抛在脑后。一觉睡起,坐在铺盖上想起来,正要说,凤鸾笑起来:“我的梳头东西还在这里,昨天人人都为我忙,丫头们忘了取。”
“她们来取,我说丢下来,以后免得天天跑。”郭朴半带调侃:“我爱看凤鸾梳头。”凤鸾对于郭朴的这句话信以为真,搬着梳头匣子过来:“真的吗?我天天梳给你看。”
对镜理着花黄蛾黛,凤鸾迟疑不决:“朴哥,”郭朴眼睛看过来,凤鸾又没了话。黝黑眸子里下定决心后,凤鸾才恢复爽利的说话,手中掂着自己昨天新得的明珠簪开了口:“朴哥,毛家在吃官司?”
虽然没有和郭朴听过,也没有听郭朴说过这城里最近有官司,凤鸾还是用的疑问句,觉得郭朴肯定会知道。
郭朴淡淡嗯上一句,就在凤鸾以为好往下进行时,一字一句道:“你再见他一面,我就打断他的腿!”
凤鸾没当真,又当成夫妻之间的玩笑话,嫣然道:“是他有事来找我,不是我见他。”郭朴认认真真的道:“那我也打断他的腿!”
往外面喊:“长平!”长平垂手进来,郭朴吩咐他:“昨天毛家的小子在角门上转悠,你是怎么对他说的!”
长平恭敬地道:“奴才按公子吩咐的一一告诉他。”郭朴哼了一声:“出去吧。”凤鸾愕然到长平出去,对郭朴难以置信地看看,郭朴笑着吩咐她:“梳你的头。”
早饭后正在同郭朴说管家的事,丫头来回话:“周亲家奶奶说接少夫人家去,给她单独补一碗亲手做的寿面。”
凤鸾立即笑嘻嘻,郭朴笑骂:“回家又玩得天昏地暗才回来!”因说让凤鸾先回去:“管家的事不要急,慢慢来。”
“那我住几天吧,住回来我就好好管家。”凤鸾想弄明白毛家的事情,郭朴笑着哼哼两声,喊来长平送凤鸾。
凤鸾出门坐上轿子。心思悠悠又想到郭朴昨天威胁的话,凤鸾只是微笑。
再想着郭夫人让自己管家,凤鸾笑容更深。刚加深笑容,就见轿外有骂声。毛元的妻子王氏跳起来,叉着腰在轿前大骂:“勾引别人的男人,不要脸的东西!”
凤鸾好久没有见到王氏,上一次见到是成亲前,王氏到家门前大骂。那时候也是这几句,熟悉的姿势,熟悉的腔调,凤鸾一下子想起来。
她还没有来得及恼怒,就见长平命跟轿的小厮:“公子说过,不管毛家的谁,都打断她的腿!”王氏一听害怕了,转身要走时背上重重挨了一脚。
“不要!”凤鸾尖叫一声拨开轿帘,惊骇地见到长平大步到王氏身边,抬起脚来,在凤鸾的尖叫声中,长平没有太重重往下踹,只是不轻不重落下,落下时才用力一辗。王氏“啊啊啊”,变成惨叫声,吸引街上不少人来看。
凤鸾目瞪口呆,郭朴的话又一次回到脑海里,他要打断毛家人的腿?他真的做到了。他不是私放曹氏的好心人,朴哥是认真的!
脑子里混乱一片的凤鸾,半晕半昏伏在轿中,直到轿外出现长平的声音:“少夫人,您到家了。”
轿帘子打开一片日头透出来,把轿子里照得亮堂堂。顾氏来迎女儿,发现她噙着泪,颤抖着身子面色苍白,顾氏顾不得别的,把凤鸾抱在怀里:“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了?”
长平静静地回答:“少夫人没有病,喝口热茶就好过来。”
他寻常送凤鸾只到门外,今天凤鸾弱声喊他:“随我进来。”长平默默跟在身后,忘了和来安对眼神儿。
厅上坐下,凤鸾才觉得好过些,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妙目中有指责:“你怎么能?”长平必恭必敬地道:“公子有吩咐!”
“那要是我要见呢,我喊来见呢?”凤鸾大声质问他,顾氏不明白,在一旁阻止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对人!”
长平心平气和继续回答:“公子吩咐,毛家的人再出现在少夫人面前,就打断他的腿!奴才听吩咐做事!”
顾氏摸不着头脑,凡是有毛家的话,她只有一个心思,毛家是坏人,毛家又来抹黑凤鸾。见凤鸾咬着嘴唇眼圈儿微红,顾氏心疼上来:“不要再说了,毛家的人不见也罢,他们家和咱们家井水不犯河水!”
骂着骂着气上来,顾氏淌眼抹泪水:“你还记得什么毛家,忘了你父亲被他们家气坏,忘了他们上门来骂着提亲,忘了你现在的好日子,与他们家无关。”
骂得凤鸾低下头不说话,等长平去以后,和顾氏说过王氏来骂的话,顾氏也唬一跳,不敢相信地道:“当街打断她的腿?”
“母亲,为着我打伤人,城里人会说闲话。”凤鸾又有了泪:“曹氏您还记得吗?她的五表弟在京里告状,说公子强抢民女,说公子仗势欺人。毛家算什么,他们动不了公子分毫,可是公子为着我动手,让别人议论就不好。”
凤鸾说着说着激动起来,顾氏不以为然:“说就说好了,他们能怎么样!”凤鸾无奈:“母亲,公子对我说过,有个什么大夫,专门在背后抓人的错,再报给官府,当官的最怕这个。”
平民们不知道御史大夫,就像现在的老百姓只管自己的日子。
顾氏笑起来:“看把你急的,你说不好,那就回去劝劝公子,毛家的事你不要问,他们家也有遭官司的一天?”
拉凤鸾起来:“走,给你做寿面去,还有施七嫂要见你,热乎着说上半天话,就赶快回家去吧。”
日头黄金般灿烂,母女缓步行在碧绿的树下,只有人唤:“少夫人,”见长平又过来,凤鸾对他嘟起嘴:“是要我现在回去?”
“不是,是公子有信给您。”长平陪笑呈上一张信纸。凤鸾喜欢了:“给我的信?”还是第一次收到。
毛家带来的忧愁这就抛开,凤鸾打开信看上面的八个字:“按时回来,谨守妇道!”下面是郭朴的印章。
平生第一封信,上面写的是警告。凤鸾还是有点儿喜欢,摸摸自己随身荷包里的印章,正好顾氏见女儿喜欢要哄着她:“你会写字,也回几个字才叫知礼。”
“嗯,只是笔墨。”凤鸾今天出来,随身没有带上笔墨纸砚。长平变戏法一样取出砚台纸笔,再陪上笑容:“少夫人请。”
树荫下搬来小桌子,凤鸾执笔未见,面颊上笑涡微露,和不远处的粉红蔷薇差不多。写什么呢?她不再生长平的气,笑眯眯请教他:“我回什么公子会喜欢?”
“少夫人写什么,公子都喜欢。”长平哈哈腰。从他身侧看去,几枝细嫩的蔷薇软枝子很是动人。
把这个画下来吧,凤鸾这样想,虽然没有彩墨,也提起笔比着画在纸上,自己再端详过,满意地给了长平:“这个给他,对他说,我下午必回去。”
长平接过来道:“请您的印章。”凤鸾大喜:“你不说我都不记得。”荷包里翻出自己的小印章,长平又变出来一盒子印油。
这样的殷勤,凤鸾总算从心里原谅长平,也顺便原谅他回家就学话,惹来郭朴的八个字的焦虑。
拉长了声音,凤鸾语重心长地道:“长平,去对公子说,当街打人会有大夫们上折子说不好,会让别人议论公子,我不喜欢。”
长平这才明白过来,他急忙答应着,把信送回去,再把凤鸾的话一个字不差学出来。
天气炎热起来,房外的凉风和屋角的冰盆不如凤鸾的这些话舒服。郭朴一个字一个字听完,只觉得听不够。
见长平没了声音,郭朴瞪眼睛:“下面呢?”长平愣了一下:“就这些。”郭朴不满意地道:“没了?”这丫头真不像话,要交待不多交待几句。
他一个人在房中,就把凤鸾的这几句话翻来覆去想着,每一个字都让郭朴喜欢。凤鸾不是为毛家担心,是为自己担心,郭朴很是乐陶陶。
这一天格外期待,午饭刚过就想催人去接。又怕接得早凤鸾回来噘着个嘴,一直按捺着。盯着沙漏又一个时辰过去,郭朴张嘴要喊长平又闭上嘴,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笑,自以为平静的开口:“长平,可以去接少夫人了。”
长平答应着要去,郭朴又加上一句:“给她留着冰,让她别等化了再回来。”长平当然是一笑,郭朴自己红了脸,直到长平许久,还认为长平笑得有些古怪。
不到半个时辰凤鸾回来,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郭朴的心就随着喜欢。凤鸾出现在床前,双手捧着一个小食盒:“猜猜给你带的什么?”
临安送上一个小碗,落在几上时可以听到碗中的冰块细碎响声。天热听这响声真享受,凤鸾咽了一下口水,把食盒子打开给郭朴看,自己乖乖去喝酸梅汤。
“家里有冰吗?”郭朴笑吟吟看着凤鸾吃。凤鸾摇摇头:“没有呢,”再喝一口,又喂给郭朴一点儿,清凉的感觉由舌头渐到身上,凤鸾笑眯眯,郭朴笑吟吟。
房中没有别人,凤鸾若有所思,郭朴若有所思,两个人的眼光偶然碰到一处,凤鸾微红了面庞,再次低下头只看自己手中的小碗。
“凤鸾,岳母对你说了吗?”郭朴低若不可闻的声音流淌起来,凤鸾头更低,几乎看不到的点了一点。
她是一件薄薄的黄色罗衫,粉颈低垂露出后面一截儿雪白。郭朴盯着这一点儿,忽然说不出话来。
。“母亲说,要个孩子是正经的,”凤鸾自己说出来,郭朴陪笑附合:“是的。”浓重的悲哀又要占据他的心,要凤鸾就着自己这种事,郭朴思来想去也觉得不妥当。
“又说,是婆婆拜托母亲说的,就是昨天我过生日,婆婆请母亲房里坐着,说了这些话。”凤鸾异常坚定地下了决心:“请你教我,我不会。”
郭朴张口结舌,他呻吟一声:“果然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这件事情我答应你,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凤鸾的神色凛然变成小心翼翼,神思正昏昏的郭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地道:“行。”
秀丽的面庞贴近过来,温热的嘴唇在郭朴瘦削的面颊上“吧嗒”一下,凤鸾欢快地道:“那你告诉我毛家是什么官司吧。”
外面暮色上来,地上蒸腾的全是热气。房中气温陡然下降,郭朴的脸色是猛地沉下来。越想越不是滋味儿,为着毛家才亲自己?
面颊上犹有凤鸾柔润的感觉,可为毛家?郭朴很生气,瞪了凤鸾一眼,闭上眼睛。
耳边全是凤鸾的好央求:“人家不是求你说话,只是想问问毛家这样胆小谨慎的人,怎么会犯到官司里?”
胆小谨慎?郭朴生气的脸色有些发青,勾结强盗越货就差杀人,这样的人还叫胆小谨慎!“哼哼!”他难免会有一两声心情逸出唇间。
凤鸾不放弃,她知道让郭朴帮毛家说话应该不可能,她只想打听一下事情,找一下能提醒毛元的几点。
“朴哥,又不是请你说话,只是我听一听,不要说你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凤鸾的话把郭朴逗乐,他重新睁开眼睛,对着红扑扑的好气色微笑:“为什么我要知道?”
见郭朴又肯说话,凤鸾大喜,同时有几分成就感,把生气的郭朴又拉回来说话,她很想嘻嘻。想到哪里就作到哪里,凤鸾笑逐颜开:“你对毛家的事总会多看几眼。”
郭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遇到凤鸾清澈还带着无辜的眼神儿,郭朴苦笑一下,喃喃自语道:“是呀,我会总打听几句。”
他心头恍然,似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润过,就此停留在心头不走。郭朴咀嚼着凤鸾的话,想到几个好友无事时的闲话,难道这就是男女情爱?
在他心里,一直以为自己对凤鸾不是男女情爱,只是丈夫和妻子的关系。他疼爱凤鸾,愿意为凤鸾一笑做一些事情,认同时能想到汪氏,愿意关切汪氏在家里受不受亲戚们欺负。
可今天,不一样了。不一样的情绪袭扰在心中,让郭朴直面正视自己的心情。
“朴哥,毛家算什么!”凤鸾抓住时机讨好他,郭朴笑一笑,听凤鸾娇滴滴忙打断:“说别人不要用这口吻,”好似为别人才撒娇。
凤鸾也省悟过来,改成脆生生,再喊一声:“朴哥,”,接下去道:“嫁给你快一年,心里从没有过别人。听到毛家吃官司,我想到父亲去年吃官司的苦处。毛掌柜的人不好,可我还欠毛元五两银子。”
“长平,”郭朴作势喊人,长平进来正要问,见凤鸾笑靥如花:“你出去。”风水轮流转,周氏少夫人今天撵小厮,她甚至有几分兴奋,眼角斜了郭朴一眼,大有自己看出来郭朴心思的得意劲儿。
再对长平笑眯眯:“你进去,公子不是喊你。”进不得也不能退的长平站在那里看郭朴,凤鸾又娇笑:“出去!”
郭朴没有说话,长平只能退出去。他不放心在门帘处听几句,这才丢开。
“我还他五两银子,”郭朴装模作样:“妻债夫还,你怜惜他家吃官司,就还五十两银子也行。还过以后,这五两银子从此你忘了吧。”
凤鸾格格笑着很是开心,桃红面上更有红潮,娇滴滴道:“你欺负我,你又欺负我了。”郭朴很了然:“凡是你没话说,就是我欺负你。”
他露出猴急相:“好好喊我一声,再好好亲上几下,亲到我喜欢,我就让你一句。”忽然忍俊不禁又一笑,毛家是胆小谨慎的人。
是不是把实话对凤鸾说,郭朴此时心中交战。他不愿意对凤鸾说实话,是怕凤鸾难过。可凤鸾步步不放,迟早会被她问出来,心头一闪,郭朴慢慢沉下脸色,凤鸾又变为小心,半讨好半嫣然,难道朴哥看出自己还是想帮毛元的心思?
真是不得不小心,郭朴一听毛家就发毛。
郭朴缓缓开口,眸子里全是审视:“凤鸾,你几时变得伶牙俐齿?”毛家胆小谨慎这样的话,换成以前的凤鸾是看不到这一条,也说不出来。
凤鸾心虚地笑着:“我想和你说话,才让长平出去。”郭朴淡淡道:“长平是奴才,你是少夫人,使唤他是应当的。”
在这一刻他心中下定主意,一天不告诉凤鸾,估计她一天要追问下去。郭朴把犹豫不决全挪开,命凤鸾坐近些:“让我来告诉你,毛家,我也有感激。”
“啊?”凤鸾又糊涂了,郭朴欣赏着她这神色,淡然道:“要没有毛家,你怎么会到我身边?”凤鸾松一口气,原来不是反话是夸奖自己。
红晕刚上头,听郭朴又道:“换句话说,你家后来的灾难,全是由毛家所为。他现在吃官司,吃的这去年的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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