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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总算看到有一个人往这里走,汪氏双手扶着窗棂,带着恨不能穿窗而过的神色往外看。来的果然是管家娘子,她只上一级台阶,就有三句话对着她说出来。
“来了,”
“来了,”
“公子怎么说?”
前面两句是守门婆子堆笑的话,后面一句是汪氏迫切的话。三句话一起发出,管家娘子倒笑了:“让我先回哪一句的好?”
婆子们笑得牙花子露着,在这笑的感染下,汪氏勉强僵硬挤出一个笑容,其实比哭都难看。
管家娘子不理婆子们,走到窗前对汪氏还带着三分笑:“公子和周氏少夫人歇中觉呢,我不敢打搅,又不能不帮您问。”
汪氏赶快点头:“对对!”管家娘子肚子里暗笑,自从汪氏少夫人进门,这张脸上有这样的笑容可不多。
她一行暗笑一行道:“我问的公子小厮,那两个可以当公子一半的家。”汪氏急切附合:“能当家。”
“我说您呐,不肯走,要见过夫人再走,长平倒作了主,说那就呆半天吧。”管家娘子絮絮叨叨:“看不出来这毛孩子一长大,倒这么能耐,他老子娘生下他的时候,那才多大……”
“少夫人来了,”一个婆子悄声说,离管家娘子近的婆子手底下扯扯她衣襟。
这里可以看到大门,影墙上花木扶疏日头下更绚丽。绚丽对着一条直路,这路通往二门,二门里的人出来多走这条路。
凤鸾扶着一个丫头,冉冉行来。她旁边带路的,是正在说道的小厮长平。
汪氏心里怦怦跳,对凤鸾起了一个从没有过的心思。是来看自己的?是来送自己的?她心下迅速转动,周氏心眼子最好,可以求她帮自己求情。
落到这种地步,汪氏愿意认打也愿意认骂,留下来就还有机会,但是被休弃,在古代来说,这个女子等于废了。
倒不是再嫁不到人,而是嫁不到多好的人。在郭家留下一份吃里扒外的供词,汪氏以后就是千辛万难再寻一个当官的,还要防备郭朴把这供词量出来。
这一手先画押再休弃,是郭朴对汪氏的防备,也足够厉害。
再说从眼前来看,汪氏再想嫁入官宦家,难如上青天!
她心里转着心思,凤鸾到了近前。管家娘子早就迎上去扶她,两个婆子也哈腰点头不止。这些殷勤,原本是汪氏,汪氏看在眼里,如何不气?
再气也得压下来,现在是求凤鸾的时候。汪氏一边心里叽哩咕噜转,一边再出来一个笑容,比刚才的笑容,要自然的多。
凤鸾回她一个笑容,对长平道:“你送到这里就行,回去吧,我和她说几句。”长平陪笑:“公子还在睡,你要说几句?”
“我说说就回去,”凤鸾不乐意:“你不依,你站开些。”长平依言往后面退两步。凤鸾盯着他脚下,长平装着看不到。
拿他没有办法的凤鸾对长平在廊下站着,也还算满意。没有走,又对管家娘子和两个婆子道:“打开门我进去,你们也这里站着。”
长平又开口:“少夫人,请外面说几句吧。”汪氏气得银牙紧咬,自己是贼吗?在郭家人心里,吃里扒外的人只能是贼。汪氏这个时候才发现长平对凤鸾,和对自己不一样。
说不出来多的是恭敬,还是关切,反正不一样。
凤鸾对这关切不满:“我就说几句。”长平寸步不让:“那奴才问问公子去。”凤鸾嘟起来嘴,跟她来的桂枝也噘嘴。桂枝不但噘嘴,还要给长平两句:“你这个人,从来死心眼儿,不就说几句,有我陪着呢,你又来罗嗦。”
“你不要插话!”长平毫不客气把桂枝训了。听话听音,凤鸾抿一抿唇,眸子丈量一下窗户到廊下的距离,对长平重新不满:“你退后,退后。”
长平不肯退,桂枝卷一卷袖子,双手上来一把推开长平,长平猝不及防退了一步,见桂枝再退,怎么能让桂枝双手再碰到自己,又不能碰她,只能再退一步。
“退后退后,没听到少夫人吩咐你退后!”桂枝一气把长平撵出去十几步,叉着腰站在他面前高挑眉梢:“就这里站着,听到没,我看着你!”
凤鸾嫣然笑着步上廊下,让管家娘子和两个婆子也退后,院中寂静无人声,就着树叶沙沙作响,凤鸾来到窗前,转眸来见汪氏。
半天没有见到,汪氏的面颊更为红肿,头发半散首饰歪斜,凤鸾本来恨她,现在也觉得她可怜。
“妹妹,帮帮我,念在你我的情份上,”汪氏张口就去求她,凤鸾微微一笑:“我来么,就是给你一条路走。”
窗户上钉着木头条子,汪氏头抵住这木头条子,恨不能挤出来:“你说,我无不依从。”
凤鸾回身看余下的人,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眼光,桂枝回身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儿,双手张着挡在长平身边:“你敢进一步,我会打你。”
长平笑嘻嘻:“我怕你。”一旁是管家娘子和婆子们,哈一哈身子对凤鸾。离得都远,不会听到话的距离。
凤鸾这下子可以从容说话,木叶中日头透出几丝光线打在她面上,衬出晶莹的一片笑容:“你也算能耐,虽然我不清楚你具体能耐在哪里,不过为你想,休出这个门,你哪里能安身?”
汪氏愕然,她以为凤鸾会温柔敦厚来安慰自己,这就有机乘,这一番话,会从凤鸾嘴里出来。
凤鸾说的,是褚敬斋和郭朴教过她的。不是烈女传上的,就是孝女经上的。再加上她自己对汪氏这件事的看法,偶然一露谈吐,汪氏傻了眼睛,周氏能说出这些话?
笑话,周氏是来看笑话的。汪氏昂起头,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也不是周氏可以笑话的。自己不过是一时失手一时不察,她冷笑道:“我得罪公子是我做错,你呢,跟着我白填在里面挨骂?”
“我要是你,就客气一些,”凤鸾悠悠然:“我为你白填在里面挨骂也好,是我自己得罪公子也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与你相干!”
汪氏噎了一下:“你!”她冷笑:“你来看笑话,看够了吧?”凤鸾眼含笑意,把褚敬斋和郭朴用过的一句话使上:“此言差矣,”学过自己不好意思笑笑,道:“告诉了你,我来给你一条路走。”
不等汪氏再接话,凤鸾接下去滔滔不绝:“你回家去?丢了汪家的人。你的家,肯定与我的不同。我的父母亲疼我,你的父母亲不知道疼不疼你,但你这样性子,家里未必平和。”
“你!……”汪氏先愤怒再沮丧垂下头:“你怎么知道?”汪家的亲戚关系和郭家的亲戚关系差不多,也有三奶奶马氏和十一房大爷二爷这种人物,他们会不看笑话?
凤鸾气定神闲:“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家里父母说,不要害人。”汪氏害人的心有三分,压人的分有七分,她是凤鸾成亲后一直的心头郁闷,几时想起来想不通的时候,凤鸾就怪汪氏父母,教出来这样孩子。想多了,觉得自己想的很对。这个想法,今天才说。
她也没处怪,才怪到汪氏父母身上,不想一语中的。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来什么样的人。
对着垂头垂泪的汪氏,凤鸾含笑道:“我想你回家,不妥当。”汪氏泣了一声,要带着嫁妆回家,还有个说法,空着两只手抱着五十两银子回去,到家里五十两还不到,怎么见那一大家的人?
和风细细中,凤鸾轻声道:“我给你一碗饭吃,我雇你当管事的,”汪氏吃惊地抬起头,凤鸾道:“月银不多,却有住有吃,一个月送银五两,当然,你得用心儿做事,不然……”雇用汪氏是凤鸾匆忙想出来的主意,一时没有挟制她的主意,踌躇过只有一句话:“你要是对不起我,我比公子还要狠。”
汪氏身子抽动一下,郭朴已经足够狠。见凤鸾眉眼儿带笑说出来威胁,汪氏无暇去细究凤鸾这威胁话加上笑容可不可笑,她混沌中只抓住一件事:“你的铺子在哪里?”
她不是想去,只是本能要问清楚。
凤鸾发出几声银铃般的笑声,汪氏只觉得刺耳。她双手用力握住窗上木头条子,瞪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凤鸾。
“哎呀,我以为你可能知道,看我,也忘了对你说,”凤鸾笑得面上泛粉晕,不慌不忙道:“我的铺子叫凤记。”
好似一道闪电混沌中刺出,重重击在汪氏心上,她身子耸起背弓着,如果不是窗户拦着,她的人已经扑倒凤鸾。
“凤记!哪个凤记!”汪氏咬牙切齿,凤鸾微微而笑,有点儿孩子气的歪一歪脑袋,她沉浸在喜滋滋中,梦里不知多少次梦见这一幕,亲口告诉汪氏,做生意你输了!
正正经经做起来,凤鸾肯定不是汪氏对手。邱记和凤记的几来几回,凤记能胜是凤鸾在暗汪氏在明,还有施七嫂在其中。
暗箭从来难防。
五巧缩在坑角,只转着一个心思,以后怎么办?被一阵骂声打断,抬头见汪氏神情如疯子,用力对着窗外大骂:“作梦!我会给你当管事,你雇得起我吗?滚,快滚,也不照照镜子……”
骤然起这骂声,凤鸾被激得后退两步,听身后传来慢条斯里的一声:“这是怎么了?”
院子当中榆树影子印在石头路上,郭朴负手站在那里,很是悠然自得。微风吹动他身上长衣,上面绣着几点黄菊似要离衣而去。
他脚下跪着桂枝,头一直伏到地上不敢动,长平在郭朴身后笑眯眯,不时看一眼桂枝。管家娘子和婆子们插手更退到一旁。整个院子里风微动,看上去只有郭朴昂然在那里。
他还是瘦,但面上丰润不少。眼窝本来深陷,这几天也恢复一些。这个人原来的相貌是厉眸薄唇,现在可以看出来不少。
凤鸾正在害怕,见到郭朴的第一面总是喜欢的,就差欢呼一声奔过去,奔出去两步迟疑停下来,朴哥不是在睡觉?
郭朴沉下脸:“我一会儿不看住你,你就不守着我。”凤鸾推敲这话不像生气,笑靥如花走过去:“你要睡呢,你不睡父亲要说我,说过我再说你,朴哥,你怎么醒了?”
汪氏双手掩面不能再看,泪水从她指缝中一滴一滴出来,汪氏失声痛哭,输给周氏这撒娇撒痴的人,让人怎么甘心?
等到想起来还可以辩解时,见院中人影儿不在,郭朴、凤鸾、长平、丫头和管家娘子都不见,只有两个婆子喃喃走上来:“还是长天白日,不打盹儿难过。”
刚才好似幻境,现在只有一院清风……汪氏再次放声大哭,哭声震天中,婆子们懒懒打着哈欠,抱起手歪着头开始打盹儿。
郭朴带着凤鸾回去,路上不发一言。凤鸾对郭朴心中总有依赖,他在自己家困难的时候帮了一把,给自己书看字写打印章,拿下毛家为自己出气。
凤鸾吞吞吐吐地说出来:“朴哥,汪氏你真的不要?”再瞒倒也不必,两家铺子都折在郭朴手里,凤鸾不敢瞒他太久。
“嗯,”
“那我要雇她行不行?”凤鸾支支吾吾着,郭朴对她“没有朴哥还有铺子”的心思只能皱眉一笑:“不行。”
凤鸾不依:“她有能干的地方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能干在什么地方,但可惜了,你不要她,她还能安身哪里?反正你不要了,我想还有用处,我想要她。”
“是啊,我不要,你们都不能安身。要学那个贱人,去追发配千里的人,也得我网开一面才成!”郭朴警告完,凤鸾垂首不再言语。
跟着郭朴走几步,见不是回房。前面假山有翠,池面泛鲤争压菊瓣,在小园子里。郭朴在假山坐地,命凤鸾:“去玩。”
凤鸾心里滴溜溜转,没有玩的心情。郭朴吩咐不能不去,怕招出他忽嗔忽喜的脾气,没滋没味的在走了几步,回身再看郭朴在山石上微笑,手忽地一指:“有蝴蝶。”
一只蝴蝶瘦弱无比,飞得翩然无力。凤鸾不忍心扑倒,只跟在后面飞袖扬手跟着。郭朴含笑,心底里欣喜如火山爆发,不怎么费力就涌上心头。
病后的点点滴滴,成亲后的点点滴滴……。郭朴大手拍拍大腿有痛感,更是心潮澎湃。假山旧如儿时,几道刻痕犹在。此生不想还能起来?他湿了眼角举手去拭,拭了两点泪来。
风暖阳温,凤鸾追着蝴蝶到菊花丛,来了兴致掐起了花。掐着掐着她笑靥如花回眸,可巧见郭朴招手。
喜盈盈,凤鸾从菊花丛抽身,郭朴又道:“掐那朵儿大红的给我。”风中大红菊花几茎,有两朵如碗口般大,是凤鸾的小碗,非是大粗碗。
花到手中,凤鸾更为喜悦。菊花不多有一百来盆,大的大小的小,却足够凤鸾爱敬郭朴,当然,他发脾气的时候例外。
凤鸾回想起父亲在家里,一般给凤鸾买几盆花儿玩,可是一弄这么多,却从来没有。成亲后的点点滴滴,涌上凤鸾的心头。她是个好心眼儿的人,只想好的多。
紫红色的菊花在手,衬着几朵粉红黄白菊花,凤鸾送到郭朴面前,好声好气央求他:“这花给你,朴哥,怎么不许我要她?”
她颦眉不乐:“二叔来,你们会说许多道理,可是有一条道理倒不明白,衣食不许浪费,这人也是浪费得的,”她笑得赧然讨好:“我为父亲老来衣食,要雇汪氏。你答应不答应?”
郭朴硬生生被弄笑,抽出自己命凤鸾掐的大朵紫菊:“来。”他坐着因为身长,不用凤鸾低头别在她发上,端详过,伸臂圈住凤鸾腰身,耐心地道:“汪氏心不在这里,家里对她那样好,她的心也只在自己身上,这样的人,不要了吧。”
面对这商议的口吻,凤鸾哑然。郭朴给她抚抚发丝,整整项下金链,柔声道:“还不喜欢,那再去玩。”把凤鸾的手送到唇边一吻,亲得凤鸾格格笑了一声,随郭朴走上两步想起来,推着他回去:“你要睡觉,父亲要我看着你。”
郭朴含笑低头,他比凤鸾高出一头,这么伏身一看,凤鸾不无眩惑,吃吃着红了面庞。郭朴心里喜欢,在凤鸾额头上亲亲一吻,低声问:“你丈夫英不英俊?”
“俊呢,城外菩萨妆金那一年,我见过你。”凤鸾仰起头目不转睛,郭朴更喜欢:“是吗?可惜那时候不认识你,不然,”他忍俊不禁:“我买个糖人儿给你。”
凤鸾要嗔:“看你,又来提。说起来我丢了糖人儿,可与你有关。”郭朴要听听:“是怎么回事?”
“咱们回房,我边对你说。”凤鸾拉着郭朴往回走,道:“我小你几岁是不是,我记事的时候听父亲母亲说,郭家的公子开了蒙,郭家的公子今天街上见到,生得很齐整。那一年城外菩萨妆金,我吵着要去玩,母亲让父亲带我和……去,到了那里我就喜欢了,比过年还热闹。”
郭朴嘴角噙笑,凤鸾嗔怪飞起一眸;“那卖糖人儿的担子上,到处是糖人儿,”在这里奉承一下:“不如朴哥给我的多又好。”
“哼哼,这虚情的话儿我不听。”郭朴只是笑。凤鸾笑着:“我一见就喜欢伸手要,……就跑去给我买了一个,我拿着糖人儿咬,父亲说滴到他衣上,放我路边吃。正吃着,有人喊,郭家的小公子出来了,”
郭朴笑个肩头抖动,下面不用听也知道,那一年的事情因为凤鸾提起,他回想过多次,当时见到过黄衣小姑娘,拖鼻涕小姑娘,哭着要东西的小姑娘,哪一个会是凤鸾。
今天凤鸾说得这么细,他全都想起来,饶是笑得要喘气,还催凤鸾:“下面呢?”
凤鸾委屈的白眼儿他:“我记得坐在一间卖首饰杂物的铺子前,想着吃完缠着父亲买花儿戴,”郭朴打个岔:“了不起,小小年纪就会要花儿戴。”
“都是你,人家喊你来了,大家争着去看你,说你在给乞丐舍钱,人流一冲,把父亲冲开几步被人挡着,父亲当时大喊,凤鸾坐着别动,父亲就过来。”
郭朴担心地握一握凤鸾的手,关切地道:“你让人撞到?”凤鸾翘一翘鼻子:“才没有,我当时坐着吃糖人儿,想着要花儿,”
当时情景浮上心头,周士元大喊:“凤鸾别动,父亲就来,小元子,你看着凤鸾。”凤鸾头也不抬坐在首饰铺子的门槛儿上吃着,毛元搔着头不无兴奋:“咱们去看人舍钱,有钱不自己放着真傻。”
“我还没有吃完,”凤鸾当时心里只有身后铺子里的头花儿,见毛元说走,不乐意把糖人儿从嘴里拿开,冲着毛元喊了一句。毛元搔着头笑:“那你快吃。哎哟,”
一个半大小子脏兮兮过来,把凤鸾手中半个糖人儿劈手压走,放在眼前看着。凤鸾呆住,哇哇大哭起来:“我的糖人儿,还我的糖人儿。”
毛元搔着头:“这是我们的,”半个大小把拳头攥一攥,横声横气地道:“要打架吗?”毛元见到他凶相拔腿就跑,跟在大人身后顺势出去两步,被夹在人流中回身再喊:“凤鸾快走。”
凤鸾说出来这一段,把毛元屏蔽掉。郭朴更担心,停下步子不走:“他可打了你骂了你,是什么样子,住在哪里,告诉我寻他去!”
他伏身的关切,眸中的怜惜,让凤鸾再想一想毛元。虽然心里还会担心毛元在别处安身与否,可是高下已经分出。
凤鸾推一把郭朴回房:“过了这些年,哪里去寻?”郭朴道:“你说半大小子,长大了能长变多少?肯定就在那一处住,明天让人去寻,打他一顿狠的。”
“我并没事,人挤走父亲也挤到他。首饰铺子的伙计见我年纪小,把我抱到铺子里才没有被看你的人挤到。”凤鸾对郭朴嘟嘴:“别总打人打人的,我怕呢,还有你早上,父亲让你不要动刀动枪,我怕呢。”
两个人并肩走,郭朴伸腿踢踢凤鸾屁股再走:“你怕?你不怕我不行!夫主没有威风,还能降得住你。”凤鸾还要嗔怪,郭朴还在说:“不声不响背着我弄出事,我没打你呢,记着一顿打,将功补过。”
不相信自己,凤鸾才存私房钱,为她存私房钱,汪氏的事知情不报,郭朴双手按住凤鸾肩头,认真道:“知错就过,我才喜欢。”
这深邃的眼神,凤鸾架不住,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郭朴扯着她再往房中来,忽然哎呀一声,凤鸾吓了一跳:“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你的半个糖人儿,”郭朴这一回更认真,比刚才还要认真:“凤鸾吃过的,怎么能那种混人吃!这气我咽不下去,让小子们现在就去找,找来一顿打死!”
凤鸾无奈的推着他:“快走回房去睡,告诉你他被人冲倒,糖人儿一口没到嘴里掉在地上,被人踩到泥里去,你又说这话,我怕呢,对你说过,我怕呢。”
郭朴道:“这也罢了,”见凤鸾怔怔忽然有泪,郭朴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又有谁那天冲撞你,对我说,我找他去。”
“没有,是你,有话不好好对我说,这几天吓得我不行,中午,还有中午,”凤鸾见郭朴坏笑,怒目而视加落泪:“人家是狗嘛,要在地上吃东西。”
郭朴大乐不止:“是你要在地上吃,”
“人家当时害怕你!”凤鸾忍无可忍喊出来,嗓音穿透多久。郭朴一惊再沉下脸:“又放肆了,这是什么样子!”
他一狠,凤鸾重新老实,闷头走着,郭朴又逗她:“说,那天还有谁冲撞你?”凤鸾哭笑不得:“我小时候和陆家妹妹抢果子吃,和魏家妹妹拌嘴几天噘着嘴,你要不要管?”
郭朴依然乐:“我管,这就让人去寻来!魏家的听你说嫁出去不在本城,陆家的成过亲你说在本城,让人寻来打一顿。”
“那你,为什么以前不帮我说汪氏?”凤鸾追问,郭朴尴尬不已,当时一碗水想端平……他恍然大悟,自己最近也是想一碗水端平,端得不平,凤鸾要给自己进人,没弄过汪氏,她一气要赎身,自己起了疑心,最近事情由此而起。
院门就在眼前,油绿的藤蔓下,郭朴柔声道:“凤鸾,以后凡事不要瞒我,知错要改过。”这话说过一次,凤鸾再点一点头,送郭朴回房。
郭朴心中柔情无限,终于明白一个房里两个人三个人,这碗水没法子端平,在此以前他是觉得留下凤鸾吧,就这个心思,对于进人赌气,是看出来凤鸾不是真心贤惠。
他笑意多多不时看凤鸾一眼,凤鸾哎哟叫了一声。
“怎么了?”郭朴关切地问,凤鸾手指那兵器架子:“我管家是不是,这个不好,让人拿走。”郭朴一脸的讨好:“给我留着吧,好凤鸾,见到这个我好得快。”
凤鸾异常固执:“只会影响你好,我管家我要拿走。”郭朴跟在后面陪笑:“给我留下,你不答应,怎么这样,看我笑一个给你看,不然,看我耍一回刀给你看,哎哎,死心眼儿,”
郭朴一把拉住凤鸾往兵器架子去的脚步:“干什么去?”凤鸾用力气和他挣,看上去两个人在院子里拉拉扯扯,郭夫人廊下梅香伸出头来看,见到这一幕,骇然掩住口。
“我让人搬走它,”凤鸾说着,没有郭朴力气大,郭朴强拉她进房安置在榻上笑:“给我坐着,你这贤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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