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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气开始转热。自从大婚之时秦王孺人杨羞影专门送了杨如烟一份贺礼,杨如烟便打听到她的生辰,就在四月。虽然李世民兄弟愈加不和,杨如烟还是觉得应该在她的生辰之日送份贺礼,于是精心挑选了十二支不同样式的珠花,命人送到□□。
转眼到了五月,李渊要到太和宫避暑,命李世民和李元吉随行。
李元吉和杨如烟一同离开武德殿,前往太和宫。韩慕青率众跪送他们夫妇,眼眸中皆是哀怨。杨如烟的车辇从他们旁边过去的时候,她不满地扫了韩慕青一眼,但是很快就将目光转向了前方。
太和宫在终南山脚下,山中树木苍翠,凉风习习,真是一处避暑佳地。
李元吉和杨如烟被安置在西侧的偏殿,而李世民就在东面,他们的寝殿和李渊及其后妃的寝殿只用不高不矮的宫墙隔开。
晚膳又是家宴。李建成不在场,李世民和李元吉分列左右,杨如烟正对着李世民夫妻。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杨如烟还是有些不自在。每次这种家宴,杨如烟总是少言寡语,幸好两位嫂嫂也是言语寡淡。今日,杨如烟更加低首不语,李渊父子谈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也总是避开前方。
李世民这次见到杨如烟,心中好生不是滋味——他和李元吉兄弟之情恐怕危矣。
李世民和李元吉闹得不可开交,李渊也想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他举杯道:“到了太和宫,就是我们父子共聚天伦之时,不要总想着朝中之事。来,我们先干一杯。”
众人忙一起举杯,杨如烟也轻轻呷了一口,她觉得李渊也实属不易,身为一国之君还要为几个儿子的纷争煞费苦心。
李元吉放下酒杯,想到杨如烟也喝酒了,就飞快地为她夹了一箸菜。杨如烟看他一眼,不由羞涩地笑了笑。对面的李世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这种情景他已经见过太多,虽然他尽量克制,尽量让自己面色如常,心中却又痛楚起来。
李元吉道:“儿臣好久没有狩猎了,怕是射山中的飞禽走兽,会有些生疏。”
李渊笑道:“这次你有的是机会历练。我老了,陪不了你们几次,你和世民可以多结伴射些猎物。”
李世民一直没有言语,听父亲提到自己,便和李元吉一起应了几声“是”。
若在平时,李世民这样默然杨如烟倒不会在意,这次有了张亮尉迟敬德之事在前,杨如烟便悄悄留意李世民的神情,看他眼中带一丝冷峻,心中便隐隐不安,突然脱口道:“儿臣听万姨娘说过,当年秦王还曾教导过齐王骑射之术。”说罢,她笑意盈盈地看了眼李元吉,又将目光转向了李世民。
若是无人问话,杨如烟在席间从不多言,她这次主动说话,所有人都很意外。李渊点头道:“不错,世民是个苛刻的师傅。元吉总躲着他,还跟我说,若听世民的,他一定会从马上摔下来。”
李元吉很合时宜地笑了笑:“小时候,二哥总是喜欢教导我。”
杨如烟的举动让李世民怔了半晌,他回过神来,也笑了笑:“四弟在骑射上还是很有天分的,没过多久,我就只敢说切磋,不敢说教导了。”
气氛开始欢快起来,李渊很是满意,他虽不明白杨如烟的用意,但还是赞许地看了眼小儿媳。
回到寝殿,李元吉道:“你今日令人好生意外。”
杨如烟道:“我只是觉得陛下为了殿下兄弟实在是用心良苦。”其实她这么做还有一层重要的意思,那就是她害怕李世民的心变得冰冷。她想提醒他,其实他们兄弟,也有着互敬互爱的年少时光。
李元吉手扶在杨如烟肩上,沉思良久才道:“父亲……也很无奈。”
太和宫虽然落成仓促,工匠却独具匠心,令花园贯穿各个宫殿,园中镜湖引得活水,山石错落有致,此景可与山中景致融为一体。杨如烟身着鹅黄纱裙,挽着水绿丝帔,梳着家常发髻,发间点缀了几朵珠花,斜插一支镶嵌梅花的小巧步摇,慢慢走在偏殿的花园中。
李渊父子今日狩猎,李世民有事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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