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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每逢乱世之秋,江相派就以不同宗派结社面目出现,意图以江湖胁制江山,明清两代的宫变国变,大多和他们有关。
江相派能有如此大能,自有独到之处,其首领称为“大学士”,是宰相之别称,又叫“大师爸”,由各房弟子推举产生,因为派别不同,大约每个大城市即大码头有两三个之多,其人行踪诡秘,往往只是昙花一现。以下有状元、榜眼、探花、翰林、进士、举人等级别封官许愿,以便权倾天下后论功行赏。凡得师门真传者,出身就是“翰林”,有望升到“大学士”。除了这些嫡系,还有所谓的‘三山五岳’,网罗人才,勾结匪盗。清末民初,是江相派的极盛时期,其骗术也臻于完备。譬如明代三大案,清初天理教宫乱,乃至日后的虎门销烟、庚子国变、清廷退位,都有他们的影子。
做大事不可无钱粮,因此江相派除了结交官府,豢养死士,主要是靠神鬼之事诈财,其派别有班目(看相)、叩经(占卦)、问丙(算命)、扎飞(拜神)、火(有钱)、水(穷困)等等。总的规矩有三:一是不能泄露骗术,二是只诈骗财、不许骗色,三是不许做瓜(死)一哥(顾客)。毕竟如果做死顾客,轻则就会暴露江相派的骗子嘴脸,使行内人士再也无法以骗财为生,重则惹来朝廷灭门绝户,因为行事小心缜密,江相派历经数百年,始终是长盛不衰。
甚至民国二次革命至中原大战时期,江相派都在其中穿针引线,覆雨翻云,替他们选定的真龙天子摇旗呐喊,风头一时无两,却也因此成为众矢之的,最后和随奉系军阀入关的江湖势力火拼了一场,两败俱伤。若非如此,日后玄洋社接应*发动了“九一八事变”,也没那么容易。
江相派苦心经营的江湖势力,在这一番断送了大半,等到之后全面抗战,江相派在内忧外患下几度分裂,等到抗战胜利,一部分人见到事不可为,远走高飞去了东南亚,一部分人贼心不死,潜伏起来,却在建国立制后的三反五反、*五七中被一扫而空,就算是有残余,也蹦跶不起来。现在的江相派早就物是人非,只是由一些80年*放搞活后重起炉灶的神棍组成的,只敢小打小闹搞些骗财骗色勾当,再也不成气候”。
“就这样子……结束了?”我心有不甘,就像听一个故事,正到,戛然而止,然后讲故事的人说,没有结局,这就是结局。
“这听起来像一个传奇故事。”我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词。“而且和我现在有什么关系?”
“我待会儿会把资料拿出来给你看,”于祖佳看着我,“简单的说,之前在你住处、猫尾摆摆咖啡馆和林友亚酒店套房所发生的骗局,都是江相派一脉相承的手法,用他们“英耀篇”,的隐语,被称为‘照水碗’。”
按照于祖佳的说法,建国后对江相派的屡次打击,不仅是摧毁了他们的组织,也把他们的骗术揭露的七七八八,警局的档案里,记载着江相派的骗术大全名叫“英耀篇”,是神棍们必读的秘本。江相派号称神通广大,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改天换日,起死回生,但他们所谓异能道术,无非只是把戏。秘要就在于“英耀”二字,“英”是指家世,“耀”是指知悉,“英耀”即指用高明的手法知悉问卜者的家世,然后施以巧言,达到骗钱骗色、蛊惑人心、招兵买马、图谋不轨的目的。
得到“英耀篇”,才能算是得到了师门的真传。一般的弟子完全与“英耀篇”无缘,必须是“个头”能够“压一”者,即仪表堂堂,使问卜者见而敬服,资质聪颖,很有口才的徒弟,才有可能由师父把秘本口授给自己。
“英耀篇”中记载的江湖术千奇百怪,其中所谓照水碗,是起坛请神,占卜祸福的法门,术士先将一张地狱变图放在碗底,用一片凸透镜盖住,碗里水少时,配合神坛前的灯光,凸透镜反射不出图画,到注水时,至一定程度,画面就现出来了。所以求神问卜的人就见到水碗呈现的形象,惊惧不已。再次注水,因为折射的关系,画像又告消失。让求神问卜的人对此再无怀疑……”
于祖佳讲了一半的故事,在我听来耳熟得很。细回想,我记起,这个手段与石苓人在咖啡馆施展的那个很是相似。可某些细节却又不同。大概是因为科技进步的原因,那么,他在那其他的两个故事里,又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豁然警醒,冷着脸问:“于队长,你似乎笃定是石苓人在装神弄鬼,未免太武断了吧!就算是他有这能力,并不代表他就是幕后黑手,或者他该自傲,因他有别人没有的能力呀!而且世易时移,说不定这世上有这种本事的人也逐渐增多,并不止他一人,这只能说他的脑力比常人发达能举一反三罢了!”
于祖佳抬起下颔,傲然道:“沈同学,我承认我对石苓人有成见,毕竟他曾自称为阴阳先生,有沟通阴阳的超能力,但业界相关人士倒是不这么认为呢。我在大洋彼岸的老师,在身为警界神探的同时也是名超能力案件研究者。但是,他本身并没有进行超能力的研究。据说他的论点是,因为不可重复性,加上未知因素令超能力者只能在无人的时候独自施展,所以对于超能力者的实验没有意义。我只是担心你被他引导误入歧途……”
“警界神探……查理!”我叫道,“被石苓人品评的一无是处的那个华人神探,不会就是你师傅吧?”
“华人神探陈查理,他是许多现代破案方式的先驱者,也是海外华人的偶像!”于祖佳的自豪感溢于言表,“我对石苓人这种没有口德的行为深恶痛绝。但就事论事,我只是出于一个警察的职责,担心他会企图利用自己独有的方便能力,单方面压迫自己看重的女孩、想用装神弄鬼的方式逼她屈服。更担心他被藏在自己心中的暴力性给击垮了……毕竟,”
他低声说了一句话。“如果档案里那些东西属实,江相派所擅长的,可不只是江湖术等,‘五岳’不足为虑,但‘三山’可能尚有传人呢!”
“我才不管什么三山五岳”,我瞪视着于祖佳,“于队长,我很尊重你的职业精神,不过你今天过来,就是要劝我珍爱生命、远离石苓人的吗?不好意思,我正要去找他,就不和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武林旧事了!”
“你不用去了,”于祖佳沉声说道,“我今天来,就是请你们两位一起去一个地方,游以默现在大概是已经把石苓人拉上车了!沈同学,请你配合警方工作。”
“去就去,你还能吃了我?前头带路!”
于祖佳走在前头,我在他身后昂首阔步,偷偷俯首,抹去了眸畔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