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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几刀,现在已逐渐恢复中。当然动手的人是林友亚。
……拜托请你拒绝。
我不知不觉之间朝向石苓人如此祈求。
我还是很害怕见到贝杜兰。虽然她被监禁在看守所,应该没办法造成直接的危害。尽管如此我仍旧恐惧不已。既然贝杜兰刻意做这么拐弯抹角的事,想必其中一定有内幕。我不想再度把无辜的石苓人卷进来。
石苓人笑了出来:“如果全盘相信贝杜兰的话,那么盯上指定猎物,诱骗被害人出来,使其落入陷阱这种计划性的杀人,可不就符合贝杜兰的行动模式了?更加可疑了呢。总而言之,于队长等于是听信了贝杜兰的花言巧语,掉入陷阱,为贝杜兰把下一个猎物虏获过来,对吧?好的,我去!”
”我也不去了……等等,知道不对头的话为什么还要去?”
”要是不上钩的话,连是什么陷阱也不知道啊。而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不会死的!”
车开了以后,我在后座的两个窗口之间望来望去。可惜心烦意乱啦,从一边望出去,什么也没看到,再看另一边,也是一无所见。
说什么你不会死的,石苓人。我自以为了解他,可这时才知道他是如此倔强,那是宿命论的胡说八道。或者说是一种自我催眠!
我想起了心理学书籍里头,那些靠着心灵顽强战胜了命运的人:一个在南极失踪的探险者,他在风雪中挖出一个冰屋,三天以后被救了出来;那个沉船后被陷落在浮冰块上的旅客为了不冻死,整夜都在蹦跳个不停;当然了,还有杰克.伦敦笔下一个遭逢到暴风雪的男人的故事,他努力想用湿的枝叶燃起一堆火来。
但是接着我记起了结尾:一大堆雪从头上的树枝间坠落下来,熄灭了他在下面的希望之火;然后另一个臆想又涌上心来:或者在南极失踪的探险者被发现前已经因为饥寒交加而死了;那个某一天沉船后被陷落在浮冰块上的旅客落水成了冰坨,一直要到数千年以后全球气候变暖,冰雪融化时才被人发现。
深呼吸,深呼吸……自我催眠,这不是我的未来,不是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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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前排,石苓人和于祖佳好像是又针锋相对起来。
“不论是什么样的犯罪,骨子里都是掩饰——那么,这个情况又有什么样的事实遭到了掩饰吗?我不懂你的意思。”
“让我们假设筒子楼下面的确是有某种东西,”石苓人无聊的在车窗上哈气再用手指写写画画,“‘那东西’先以某种形式逼迫穆彤彤,再给予她诱饵。听好了……你们似乎误会了什么,真凶操纵的并不全都是加害人那一方。反而说,感觉上‘那东西’是积极地在操纵被害人。”
“被害人?可是……姑且不论最终目的是什么,真凶一般是希望被害人死掉吧?”
“当然了。但是包括被害人及加害人在内,没有人知道’那东西’想要抹杀的究竟是谁。所以如果有其他人以其他的动机杀人,’那东西’就绝对不会被怀疑,因此’那东西’为了制造出自己以外的人理所当然会杀害被害人的状况,操纵被害人自发性地做出某些行动,以招来第三者的怨恨及憎恨。’那东西’希望借由这么做,赋予第三者想要杀害被害人的动机吧。譬如贝杜兰,没有关爱的、屡被排斥的悲惨经历,塑造了她现在孤独、强硬、顽韧的个性,成为命中注定的杀人者!”
“什么跟什么啊?”于祖佳发出怪叫声。
真的有这么迂回曲折而巧妙地犯罪吗?这种事一般根本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不会去实行,就算实行,也不会成功吧。我在媒体上所知道的命案,是更直接、更突发性的。
“‘那东西’对于贝杜兰及刘耀勇、林友亚,应该是直接或间接地发挥影响力。而且……’那东西’的计划会自我增殖,像余宫音就是个好例子。她就像是自告奋勇,成为被害人替补。她的生死对于’那东西’来说,根本无所谓。”
即便是余宫音还活着。她对’那东西’而言,真的就像个可有可无的附录。
“‘那东西’应该没有参与任何具体的犯罪行为,也没有做出任何抵触法律的行为。’那东西’借由巧妙地操纵情报,玩弄掉进陷阱的猎物,使他们自发性地进行犯罪,走向自我毁灭之途。”
“让碍事者收拾碍事者吗?”
“对。而且是让他们自发性地如此行动,所以就连杀人犯贝杜兰之前都没有发现自己是在为谁效命——这就是这样的事件。”
“石老师,你所说的自发性我不明白。难道’那东西’是对他们下了魔法或者降头什麽的吗?你说’那东西’连目标不照自己的意思行动的情况都算进去了,这我不是无法了解,可是如果要目标全都自发性地行动,那么前提不就是要操纵别人吗?”于祖佳似乎在把石苓人往超自然现象的话题引,不过的确是这样吧。
石苓人突然说出奇怪的话来:“举个例子好了……人有三急,于祖佳,假设你现在我的心理咨询室,因为咖啡喝多了感到尿急。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