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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谜题,现在是碎片……事情变得……变得越来越麻烦了哟”。进到了看守所,我扭过头,听到来到柜台登记的游以默在碎碎念埋怨。“姑奶奶喜欢真刀*的刚正面,可不喜欢这水落石出变成了迷雾重重的感觉。”她的碎碎念,加上坐在旁边的石苓人一如往常静不下来,东张西望环顾四周。不同程度的缓解了我的紧张感觉。
我们大学曾组织过参观看守所的警示教育,那些以”没有围墙”为概念所新建的看守所,以关押经济犯为主,从外观到内部装潢,乍看之下模样类似综合医院。而这个西郊看守所和我以前所知的模样相当不一样。
我们过了好几道大铁门,才进入设在监舍里的提审室。一抬头就能看见拦着铁丝电网的高墙上有武警端着枪在站岗,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发紧的感觉,舌发粘,口发干,按照那些心理学书籍的说法,学术上叫预期不明恐惧状态,说白了就是紧张,运动员常犯这病,四肢无力,导致现场发挥失常。
我安慰自己这情有可原,毕竟我是头一回到这种关囚犯的地方。没见石苓人仿佛忍住尿意般在游以默身旁坐立不安地扭动着。
游以默在柜台填写会面申请书交给窗口的人员,我们都在接待室的沙发上坐下。我听于祖佳临时抱佛脚的补着课。遭到起诉的犯人离开警方管束后,从嫌疑犯转为被告移送到检方,在看守所等待法院审判。进了看守所以后,就算是警方也不能自由进出会面。特别是贝杜兰这种重犯,虽然很麻烦,但安全起见,也只能按照一般手续办理会面。我好奇地看着墙角那个用小铁栏杆隔出来的空间,分析那可能就是防止犯人反抗逃跑和袭警的设施。
游以默随手在石苓人头上挥了一巴掌。“别东张西望,这里有监控的!”
”呀!”石苓人像尾巴被踩到的狗般叫出声音压住脑袋。
我正听着,只闻空旷的走廊里传来了哗拉哗拉铁链的响声,一会儿见两个警察押着一个光头脸煞白的犯人进来,手里提着拴脚镣的布条,可能是为了防止铁脚镣磨脚腕子。他头低着眼光不敢向上看,愈发显得矮小。这家伙和我想象中的重犯差别很大,没有那种穷凶急恶的坏相,到是像个受气的熊包。
“那家伙原本是个经济犯吧……”于祖佳低声道,“只不过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还恼羞成怒,把威胁举报他的情妇追出去一条街去砍死了。”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个人。
“这不是著名的那谁谁谁吗,也是公检法系统的!”
于祖佳抿着着,含糊地说:“就是他!”
这人曾经是在首都也能横着走的人物,名字对我们这种升斗小民来说如雷贯耳。他被捕的消息曾一度引来公开辟谣,最后却披露他因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被拘留的消息。据说他们夫妻一直两地分居,他曾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追杀情妇,消息却被封锁了。还是一场离奇的失火让他倒台了。
一夜之间,人们议论纷纷,绘声绘色的说某某不在家,他去上海考察去了,家里没有人,没有人却莫明其妙地着火了。不知是小偷还是什么人进了他家,还把他家里给搞得翻天覆地……所有的水龙头被打开,房间里溢遍了水,冰箱开着门倒在地上,电视机扔在了水池里,最惊人的是床上、地上、沙发上,到处是大额存单和钞票。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把窗帘给点着了。
消防车紧急出动,强行打开了门,用高压水泵扑灭了火。让人吃惊的是,房间里地上到处漂着钱,还有各种各样的存折散落在家具上,还发现大量的金项链、金戒指。因为房主不在,消防部门就通知所在单位和街道派出所来人。稍加清理,就整出存折加现金多达1000多万元,其他贵重物品还不在其列。一个靠工资收入的干部家里居然有这么多钱,这桩事迅速被反映到上级机关,上级立即派人查办。
人们传的有鼻子有眼儿,说某某家里有那么多钱,很多人听到都很吃惊,不相信这个事实。机关都知道某某是穷苦出身,老家在革命老区的大山里,多年前他从内地调到这个城市时,老婆和闺女在老家没来,某某独自生活。都反映他平时特别朴素,生活也节俭,冬夏都穿着那几身衣服,穿平底布鞋,吃炸酱面,完全一副传统老干部的形象。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捞那么多钱?
首都天子脚下,少不了又有知道内情的人道出原由,说某某认识了一个同乡的女人,年青,漂亮,不能自拔,他的钱都是为那女人挣的。因为跟这个女人好,某某才没让老婆来跟他生活。多年来他从花巨资将那女人金屋藏娇,到为她发家致富大开方便之门。某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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