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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一顿。
一个先天有不足的人，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相反，旁人都对这种有缺陷的人嗤之以鼻，一般不会靠近。
可偏偏长亭是个例外，但如果这个花农真如秦落衣所想有问题，长亭经常来看他，又焉知不会成为他的目标？
善恶从来都在一念之间，之前长亭的心疾究竟如何秦落衣确实不了解，但起码不会在有一丝朱颜辞镜的庇护下病倒，这其中若非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又怎么解释得通？
她心里有个最坏的打算，一直不敢去想。
同在这片山上，花农走远后，她也去了剑冢处。
远远看见陆子谦站在剑冢的大门前，厚厚的石壁后面，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
“陆兄。”秦落衣唤了他一声，“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陆子谦摇了摇头，叹道：“找了三遍，也没看见有什么归云宗的弟子。”
“那就奇怪了，这山会吃人不成？”她本是无心一句，却忽然点醒了自己，若说山会吃人，怎么偏偏那花农独自一人呆在这片山里却能平安无事？
反倒是两个名门正派的弟子一夜未归？
见她若有所思，陆子谦问：“你想到什么了？”
“你说…那个花农，会不会就是在归云宗背后炼尸的人？”
陆子谦皱着眉，摇了摇头，道：“不好说，那位花农并没有什么修为，如何炼尸？”
“而且整片山都搜了不下十遍了，除了这剑冢，再没有其他适合藏尸的地方。”
“秦阁主如今你就站在剑冢前，若是里面真有你的剑，你可否试着感应一下？”
秦落衣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倒也不是我不愿，若是有感觉，我早就说出来了，实在是我现在，有心无力，力不从心啊。”
陆子谦摇了摇头，对此也只能无奈，同为一个执剑者，他当然明白这种和自己的剑毫无联系的无力感，便也不再多问。
“诶，你昨日找到的尸块呢？”她又问。
陆子谦带她走至一处，一堆杂草下，藏着他昨日拼好的尸块。
“陆兄，凭你这杀手的经验看，你仔细瞧瞧，看得出是男是女吗？”
陆子谦听着这话，总觉得她有一丝嘲笑的味道，不过没管这些，只道：“是个成年男子，死了…大概有十七年。”
秦落衣心中他感叹不愧是无殇冢的杀手出身，笑道：“那我们打包起来吧。”
到了傍晚时分，却有一人轻手轻脚推开了长亭的房门，正是那位花农。
他来到长亭身旁，她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他便探了探她的脉象。
“李伯伯…”
长亭虽然开了口，但却似在呓语，双眼都未完全睁开。
“孩子…你睡吧。“
再撑几日，你就不会痛苦了……
在域外之地，渡鸦传去了一封信，信上内容只是告知了秦落衣一行人已至归云宗。
祭司不由得冷笑一声，“秦婧姝果然聪明，能猜到归云宗身上去。”
可她的聪明也止步于此了，他有自信，这最深一层，秦婧姝，是猜不到的。
他太了解秦婧姝。
“去提醒宫家主，正道去归云宗的队伍里，可也有青离剑仙。”
“是。”
下守退下后，他独自站在在一口冰棺前，厚厚的冰棺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里面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可他骨子里是记得这张脸的。
他问自己是否真的恨极了秦婧姝，答案他竟也不知，他只是明白秦婧姝不可能为自己所用，也必定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所以他必须除去这颗棋子。
他望着棺中人，在一声无声的叹息后，他只是苦笑：“你比她更天真。”
但你和她，谁都不能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