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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根钢缆。离井架十多米处,就是矿井,有两条铁轨从井口延伸到了煤场,铁轨上面有一些黑乎乎的矿车。
纪小川注意到,围绕井口的一大片地方,已经拉上了黄色的警戒条,建立了警戒区,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戒森严。警戒线外,站着许多妇女和小孩,场面乱哄哄的,不时还有车辆拉着警笛进入警戒区内。
警戒区内,停放了十多台车辆,其中有警车、消防车、越野车和救护车,一大群人都在忙碌。其中,穿着桔红色抢险服的矿山救护队员和一身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晃得特别扎眼。
正看着,就见井口处突然异常忙乱起来,医护人员纷纷向井口的方向奔去。纪小川头皮一紧,心跳加速,一股恐惧感顿时袭上心头,两眼死死地盯着井口,一眨也不眨。
几节矿车被绞绳牵引到了地面,几名穿戴防毒面具的抢险队员从矿车上跳下,接着从矿车上抬下了两副担架。担架上的人被绿色塑料袋包裹着,显然是2具遇难者的尸体。
一涌而上的医护人员接过担架,飞快地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接着,救护车拉响警笛飞驰而去,很快就掩没在扬起的灰尘中。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从警戒线外的人群中传出,让纪小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小川,小川。”纪小川正在发呆,背后传来了沈洁茹的喊声
纪小川转过身子,见沈洁茹快步朝自己走来。远处的大楼里,拥出了一群记者模样的人,正吵吵嚷嚷的说着:这算什么啊?那有这样对待舆论的?这不是在糊弄人吗?……
愣怔间,沈洁茹已经走到了纪小川的身边,脸色悻悻的,把手里的一张纸递了过来。纪小川伸手接过,是一篇新闻通稿。快速浏览完,纪小川发现,新闻通稿上,通篇都是官话,没有一句遇难者家属和社会关注的应知、未知、欲知的信息,诸如事故发生的原因、伤亡人数、未脱险矿工情况、抢险进度、灾情损失等等。这篇新闻通稿,虽然词藻华丽,却空洞无物,难怪记者们的情绪激动。
在一个记者的招呼下,已经退到院中的十多个记者开始往大楼的西南角集中,那里有一排砖瓦平房,看样子像是车库。
纪小川正想过去,但被沈洁茹悄悄拉了一下,又对他摇头、使眼色。接着,沈洁茹拉着纪小川往旁边走了几步,脱离了那群记者的视线。
接下来,合计好了的记者再次拥到了办公大楼的门口。嚷嚷着要求会见指挥部的领导,但他们被门口的几个警察挡住了去路,拒绝入内。
记者们先是克制地交涉,但警察态度蛮横,争吵中群情逐渐高涨,骂声一片,场面越来越混乱,摄像机、照相机挤在一起,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的。
正闹得不可开交,场面突然静了下来。就听到一个声音吼道:“吵什么,吵什么啊?我是报道组的组长,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啊?”
纪小川很想看看组长是什么模样,可组长被那群记者的身子挡着,连人影都看不到。正想走过去,就听沈洁茹低声呵斥:
“干什么,就在这里听,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别惹事。”
这时就听到一个记者说:
“组长你好,我是雍州晨报的记者,我身后是省内一些媒体及外地媒体驻云滨记者站的记者。作为媒体,我们有权利了解事故的真相。”
组长说:
“我们不是向你们发放了《新闻通稿》了嘛,情况都在上面啊。”
晨报记者质疑道:
“可《新闻通稿》中并没有介绍事故及抢险工作的具体情况,让我们怎么报道?”
组长显然有点不耐烦,冷冷地说:
“事故还在抢险中嘛,许多情况现在并不明朗。”
另一个记者接口说:
“请问组长,既然事故还在抢险中,许多情况现在并不明朗,哪《新闻通稿》上所称的领导高度重视,反应非常迅速,工作措施有力,取得很好成效的依据是什么?具体又取得了什么成效?”
组长停顿了好一会,才说:
“我们只是真实地记录了现场一些领导的讲话,并没有歪曲事实。”
晨报记者说:
“我们认为,出于信息公开,以及满足公众知情权的需要,政府部门组织的新闻通稿,应该提供全面准确的信息。只有及时发布权威信息,才能避免谣言的流传,从而降低解决问题的社会成本。”
人群中有记者高喊:
“我们要求指挥部提供矿难的救援情况,矿难原因的调查分析,对死难矿工亲属的安抚等具体情况。”
组长断然道:
“这不可能。因为抢险工作还没有结束,有些情况不便公布。提醒一下,目前抢险工作正在紧张进行,工作千头万绪,该提供的情况,已经向你们提供了,除了通稿上的,其他无可奉告。请你们立即离开这里,不要干扰抢险工作的顺利进行。”
一石激起千层浪。报道组组长一句“不要干扰抢险工作”的话,像黄蜂蜇人一般,强烈地刺激了记者们敏感的神经,群情顿时激愤起来,记者们与指挥部报道组的组长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纪小川几次想冲上去与报道组长理论,都被沈洁茹拉住了……
第二天,《云滨日报》对这次事故只发了一个简短的通讯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