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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把人命当儿戏吗?我可不是为了打发时间,也不会随随便便干涉别人的事情。只不过……”
“那么这回又是为了谁?”
“灏……江灏。”我答应还沙平一个清白,究竟是为了自保,为了帮助他或者其实是为了证明灏哥哥并非他口中的凶手,此刻不假思索的回答似乎已经给了真正的理由。
“杜小姐,昨日你提过此事,我也给过答复,这案子死者是郭宝,与江家三公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除非我自己调查清楚,否则为了知道他的下落,我是不会罢休的。所以,拿来吧。”说完,我便理所应当地看着他,伸出了右手。
“什么?”燕捕头明知故问,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
“愿不愿意交给我由你决定,或者我也可以亲自向张县令要。至于陪同的人……还用他就好。”我故意和小虎装作生分,以免燕捕头把对我的怨言发泄于他,令他在衙门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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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行走于那条黑暗、潮湿的走廊,尽管心中有了准备,却仍感到阴森恐怖。我加快脚步走向那扇残旧的木门,腐臭的气味越来越浓烈。一瞬间难以忍受,用丝帕掩住口鼻,气味依旧穿透而过,丝毫不起作用。
“试试这个。”小虎从身后递来一大片生姜,“含在嘴里,老武说可以用来辟味的。”
殓房内仵作已在等候,他似乎早习惯了一切气味与那种侵入身体的寒冷,若无其事地在一旁喝茶。见我和小虎入屋,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又是你们。”他举起茶杯对着我们,“要不要喝杯茶?”
“多谢武大叔,不必了。”我急忙吐出姜片答道,而后看了一眼屋内,“我们来此是为了郭宝的案子,不知尸体在哪儿?”
“验尸记录直接找燕捕头就行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早点回去吧。”他摆摆手,又啜了一口茶,“不过你比前日聪明了点,知道用姜片辟味。”
“是我告诉她的。老武,你在这行是老前辈,说的话我可都记在心里。想喝好茶等交班之后跟我回客栈,我用爹珍藏的雨前龙井招呼你。别卖关子了,检验郭宝尸体时你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说来听听。”
“尸体的检验都是一样的,什么死亡时间、死因、打斗痕迹等等,哪有特别之处?这几日一具接一具抬来,总算今日没什么活,让我好好歇会儿。要找尸体,义庄多得是。”说着,他闭上眼,只一小会儿就吐息均匀,像是已经睡着了。
“唉,这个老武,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对别人的事不管不顾。尸体的检验记录交给我去办。老武虽看起来不上心,但该留意的地方是不会遗漏的,有那份记录应该足够了。”
“小虎,你知道尸体被运往何处吧?快带我去。”
“为什么?没有老武在场,我们见了尸体也没什么作为。而且那个……放了一两天,现在的模样还是不看为妙。”
至此,我依然认为只有亲眼见到尸体才能在书上写入一个冤案,所以只有这件事无法妥协:“小虎,拜托你了,我必须要亲眼见到尸体才行。至于原因,总有一天时机成熟,我会好好向你说明的。”
“既然这样我就不多问了。我记得昨夜离开衙门时还未处理尸体,如果是今早运去义庄,大概还没走多远。赶紧出发,或许可以在出城前截住尸体。”
于是,小虎立即带着我赶往县城的东门,因为义庄在东面的十里坡,运送尸体的人自然经由最近的路线出城。
快马加鞭赶到城门,恰巧遇见守卫的官兵开棺检验。若是平日,守卫也不会如此尽职尽责、一丝不苟。一定是为了抓捕沙平,才明知有所忌讳都要烦扰死者。我骑在马上远远地见了那副死灰般的面容,被抹去的表情中依然显露出痛苦。这个瞬间,我感受到了那股力量,或许只是先入为主的错觉,但是郭宝命案被录入《洗冤外传》已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眼见棺盖合上,搬运的木车被推出城门,我却没有丝毫行动。
“杜姑娘,刚刚你说要见到尸体,怎么不过去?”
“可以了,我们回衙门吧。”
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知是不是该归功于正被搜捕的沙平,我可以不必多费唇舌向一干人等解释接触尸体的理由,也不必近距离观察那具我一直畏惧的尸体。但是今日再次亲眼目睹死者的遗体,内心的感觉有了微妙的转变。昨日或许是那种环境、那种气息、那种氛围才令我对猛然出现在面前的无生气的面容感到惧怕,我真正惧怕的不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躯体,而是不由联想到的面目狰狞的鬼怪。而方才看见棺材中的郭宝,心中泛起的比起害怕更多是伤感。我依旧不敢目不转睛地看向那里,所畏惧的不是面对尸体,而是面对死亡。
分不清是记忆还是联想,奄奄一息的病人,前一刻还为了苟活于世尝试着各种药方,却突然恶化,最终闭上眼再没醒来。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丧命,束手无策,我似乎又感觉到了那种痛苦。为什么,这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会如此熟悉?
“杜姑娘,你在害怕吗?不要太勉强,查案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没事,也不是第一次,习惯了就好。”
“你们姑娘家都一样,明明害怕得发抖了。”
“我没有害怕,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即使我们找出真凶,也不可能令他死而复生。即使一个人生存的意志多么强烈,也难以逃过死亡的命数。”
“所以作为大夫,比常人更多面对生老病死,要尽人事,也要听天命。太容易陷入死亡的哀伤是无法成为一个好大夫的,也无法拯救更多可以挽回的性命。”
“小虎,你在说什么?”
“啊,听你说了那句话就不知不觉接下去了。每次小兰看见病人离世,都会十分难过,虽然没见她哭,身体却也抖得厉害。那时候石大夫都会这么劝慰她。”
原来是这样。说出这番话的声音是陌生的,一字一句却又耳熟能详,是谁曾对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