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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玉暗自下了决定,必须要去拜拜这个所谓的“东成花子赖”。因为自己所做的局中正需要一个“花子赖”这样的角色。此番布局若能得“花子赖”相助,可谓如虎添翼,胜算必然可达八九成以上。
势在必行,然而孟怀玉初来乍到,如何才能面见“花子赖”便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毕竟作为一方头领,“花子赖”估计也不是人人想见就能得见的,孟怀玉心里琢磨到。
“贵东,”孟怀玉亲热地向绸布店老板笑问道,“在下不日将在钟楼旁开一爿烧酒铺,还望掌柜的多多照应啊!”
绸布店老板一脸和气笑答道,“呵呵,原来东来也是买卖人,好说好说,鄙店也盼望东来常来走动。都在一片天来往,应该的,应该的。”这绸布店老板听孟怀玉主动介绍,便知他是贸易行内人,当下就用做生意的行话来应答了。孟怀玉当然明白,“东来”是绸布店老板对自己的尊称,因为不相熟识,便以“东来”代替,与称人为“贵人”、“贵东”相类。
孟怀玉笑容不改,谦虚道,“贵东,客气!一爿小酒铺子而已,呵呵!在下初到宝地,还有一事相询,请贵东务必指点一二!”
“直言无妨,若在下了解,定据实相告。东来请讲!”
“实不相瞒,咱贸易人家每到异地,各个码头总是要拜的,与其等他上门,倒不如我提前去约会他们,免得漏掉了哪一方土地,总归是自己要麻烦的。”孟怀玉说着,双眼带着询问之色直视着对方。
“是了,东来年纪轻轻,没想到倒有如此见识,”绸布店老板赞道,“不像在下初到东成之时,因为拂了某家土地的面子,差点做不成了。来来来,东来这边请,伙计,上茶!”
因为谈得比较投机,两人互通了姓氏,孟怀玉揖身谢过后,便跟随绸布店老板到一旁坐下,轻声道,“贵东久住东城,可知这东成有多少处码头?”
“要说东成地方不大,可大小码头也不下四五处。远的不说,就说这‘四海帮’就是非拜不可的,否则无论店面大小总归是无法开张的。还有就是这东成的丐头‘花子赖’,虽然势力比不上‘四海帮’但也是一方神佛,非拜不可。剩下的无非是‘军’、‘警’、‘宪’这些吃官饭的。咱们这一片天是‘四海帮’的地面,‘沙帮’和‘白帮’的倒不用理会了,”绸布店老板如数家珍般说道,“这‘军’、‘警’、‘宪’倒不用先拜,自然会有人上门,去衙门办好了手续,再打发一些就够了。”
孟怀玉听完这番话蹙了蹙眉头,不悦之色一闪而过,眼下这做生意的当真是不容易,谁也不能得罪啊,“贵东,这‘花子赖’可在何处觅他?在下想先去拜一拜,另外也不知什么礼合适?”
“呵呵,”绸布店老板轻松地笑了,“不难找,不难找,虽然在下也不知道‘花子赖’确切的地方。不过,你到街上随便找一个年纪大点的花子,只要你对他说你要尝尝‘百家饭’,多数都能带你去。”
孟怀玉明白了,会心地一笑道,“多谢贵东指点,改日啊,改日在下定然再次登门拜谢,告辞,告辞!”说着起身抱拳施礼。
“东来慢走,带贵号开张之日,鄙人必上门捧场,不远送!”绸布店老板还礼道。
孟怀玉转身带着顺子出了绸布店,向大街上走去。二人还跟前面一样,遛遛跶跶地闲逛着。顺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时地问这问那,很少到县城的他感到什么都很新鲜。不过当着外人时,即使自己听不明白他也不敢多问,谨慎得很,生怕走了嘴。跟孟怀玉单独相处的时候,顺子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拉着孟怀玉问个不停。有些东西孟怀玉也没见过,就敷衍几句了事,顺子却不甘心,总是缠着摊主非得问明白不可。
这二人又闲逛了多时。快走到通乐大街和泷河东道交口的地方时,孟怀玉又看到了那一群小叫花子。这旧历的二月似乎天天都是他们的节日,小叫花子们跟在年岁稍大一点的后面,挨家讨去。
孟怀玉快步跟了上去,拉住一个差不多有十五六岁的花子微笑道,“我想尝尝‘百家饭’哩,排琴(兄弟之意)好心替我顺顺道吧。”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叫花子倒是懂得些江湖规矩,立刻跟孟怀玉盘道起来,反问道,“上排琴(哥哥之意)是吃搁念子的还是冷子点?”
孟怀玉指指自己的打扮,苦笑道,“水码子腿长,水做捡地来。”小叫花子笑了,眨了眨眼睛,指着街对面一家小饭馆道,“上排琴攒儿亮,浑天到那啃吃窑等好了。”三两句话的来往,孟怀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只能等到天黑了才能见到“花子赖”,这家伙的气势还不小呢。
顺子听得稀里糊涂的,等小叫花子走远,便向孟怀玉问道,“怀玉哥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啊?”孟怀玉笑了笑道,“顺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啥都没学会呀?我们刚才是‘盘底’呢。他问我是‘吃搁念子的还是冷子点’其实是在问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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