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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倒是值得一试,”孟怀玉应道,“县长不妨先送出个人情,试探试探,成了最好,不成也没有损失不是!”
龙长兴略一沉吟,大声道,“张文书,你进来!”
房门又被推开,张文书闻声进来,在距龙长兴两步左右处垂手站定等待上司的指示。只听龙长兴吩咐道,“你去拟个告示,大意就说是治安军向来宽大,允许他们天龙寨两天之内前来收尸,绝不为难。具体措辞你自己看着办,也不用再给我看,直接张贴到城门去。另外,把搜索队伍都撤回来,”说道这里龙长兴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孟怀玉道,“丁庆辰那边还撤不撤?”孟怀玉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
龙长兴见他没有异议,继续道,“把丁营长的队伍也撤回来,让他派人给天龙寨上的人稍话。告诉他们只要天龙寨把寨中的人质放回来,归还物资,以后两下人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对了,给那两个死鬼弄两副薄板棺材,入殓了吧!”
张文书快速记忆着龙长兴的话,生怕漏掉了什么。待龙长兴说完,张文书又在心头默默地重复一遍,就告退了。
再说丁庆辰这里,那日赵宇亭飞车传信,要他做出撤退之状,并放过疑似要进城的天龙寨土匪,之后再重新包围天龙寨,阻断一切交通。虽然龙长兴没有在信中写得很明白,丁庆辰也猜得到,怕是上司要把这股进城的土匪诱捕,如此则双方都有了筹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谈了。
丁庆辰马上安排,传下命令拔营回师,对部下只说是形势有变,上峰命令调回整顿,准备对付即将兵临城下的北伐军。因此,甘天龙等人下山进城如此顺利,却不知已然受骗。
重新围困天龙寨后,丁庆辰依然如前围而不攻,这样过了几日。而山上却从此与进城的甘天龙失去了联系。
“玉面阎罗”金百见治安军去而复返,更觉“抹三儿”回报之事定是圈套无疑。他在山上等了几日,不见甘天龙等人回来,心中焦躁不安,不祥的预感时刻笼罩在心头。甘天龙杳无音信,甘海龙和小柴刀更是生死不明,坐困山寨的金百这时忍不住要有所行动。
于是金百把人马分成几股,想要冲出几个人去探探清楚,可惜丁庆辰把出山进城的路封得死死的。金百的人一连几次尝试都铩羽而归。而由于城门紧闭,留在城外接应的抹三儿等人进退不得,既无法进城,更不敢擅离,只得等在原地。
实际上,此时主动权已然变易。只要龙长兴再坚持几日,定然有所收获。但龙长兴觉得孟怀玉说得有道理,而且经过两人交谈,他明白了目前最大的隐患在城内,在“四海帮”方面,至于天龙寨以及被劫的物资和人质,他还真没放在心上。因此当孟怀玉说出“招安”时,龙长兴决定试它一试
张文书的动作够快,过了一两个时辰就安排好了。东成县城门大开,搜索的队伍也陆续撤回营地,监狱那边处理完后事的警卫连也撤了回来。一切都似乎意味着,治安军不再追查。
当告示贴在城门旁的时候,两副棺材也抬到了城门口处。有好事者就围了上来,几个认字的就读给周围的人听。这下东成的百姓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夜的枪声、爆炸声是如此这般。有人认可治安军的做法,毕竟人们心里让死者入土为安的观念根深蒂固;也有人冷嘲热讽,认为这可能是治安军的诱敌之计。但一切与他们的生活似乎毫无关系,看罢热闹就都四散开去。消息也随之散布全城。
甘天龙等人此时正藏匿在一个废弃的旧作坊里。老猫出去找食,回来后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甘天龙。甘天龙起初也以为这又是一个圈套,不敢冒失。又派老猫去城门那儿查看真伪。老猫混在人群中一点一点地向停棺的地方靠近。
“治安军最高长官有令!这两个死者是天龙寨土匪的探子,昨夜企图越狱,被流弹击中而亡。我们知道天龙寨的好汉就在城里,虽然你们作恶多端,但顾念死者已逝,宜早些入土为安。如果你们听到、看到,请在两日后来人将死者运回安葬,只要天龙寨按规矩做,治安军绝不为难……”一个治安军的士兵,一边敲锣一边扯着嗓子在那里来回叫喊。
老猫耳朵尖,回去后一字不落地学给甘天龙听。甘天龙听罢便要动身前去,被老猫等人劝住了。老猫道是,三当家和小柴刀兄弟已经入殓,况且对方明确声称要自己一方两天后来取,还要求按规矩来,想必已经有所准备。而所谓规矩,估计是想换回天龙寨手里的物资和人质。眼下城门大开,最好是先回山,跟军师金百商量一下再动不迟。
甘天龙叹息一声,“只得如此——”便带领手下人收拾一番,准备日暮时分出城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