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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苏渐奇道:“我恨他们干什么?”
“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曾经侮辱过你。”
苏渐莞尔一笑,道:“我早就在白鹿祭的时候就说过,他们的看法与我毫无关系。”
南萱点点头。
她迟疑了一下,问道:“尔岚的伤怎样了?”
“她啊,今天来上课了。话说,你怎么不问问我?”
南萱又恢复了平日里让苏渐无可奈何的样子,撇撇嘴道:“看你走来走去,就应该是没事啦。再说,你受伤那天你的伤口就愈合了。我想,既然你能连李君独的心脏都能瞬间补好,只要你清醒过来,你那点伤,还不是小事一桩?”
苏渐暗自欣赏着南萱的聪敏,却也学着她的样子,撇撇嘴,笑道:“你就不能装作担心我的样子?”
南萱还想回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众人窃窃私语之声。她莫名得脸一红,嗔道:“不和你说了,没正形的。”
看着南萱走进水榭,听着里面的哄笑声和南萱的呵斥声,苏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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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转两转,转到了棋圣草庐,想了想,端正了表情,迈步跨了进去。
然后,他和欣喜无比的师父下了两盘棋,吃了一顿饭,离开了草庐。
他在明渊阁变看了一会垂柳,然后离开。
苏渐在宣武坪附近逗留了一会,看着那个曾经染了自己鲜血的流云台,看着上面曾经看来典雅古朴如今看来却深奥复杂的符文,发了一会呆。
然后,他离开了宣武坪。
他来到了书院门前的那个小茶楼。
他坐在二楼临街的窗边,看着那些街上人来人往的人,默默地坐着。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总觉得哪里少了。
他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明白自己哪里不对劲。
他想看见南萱。
不仅仅是因为南萱和那个世界的挚爱很像,而是因为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可是苏渐也明白,自己需要远离她。
虽然自己身在大周国,但是在他的概念里,还是一夫一妻比较正确。
然而,那种看见了想着要远离,看不见却又想她的复杂心情,也只有处于爱恋状态的人才会明白。
苏渐莫名地觉得有些燥热,其实此时,云京的空气还有些干冷。
这时候,从楼下走上四个人来。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是文士打扮,看起来文质彬彬,却皆有愁绪摆在脸上,一个个唉声叹气。坐下之后,随便点了几份点心和茶水,一个个都默不作声,把二楼的风雅气氛都弄得极为沉闷。
一个人突然低声骂道:“哼,混账的吏部,瞎了眼睛的皇帝。”
苏渐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心想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这个人不是活腻了,就是疯了。
可是另外三人却并没有劝阻同伴的意思,反而一个个看似心有戚戚,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那个见没有理睬自己,不知是胆子更大了,还是故意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声音反而大了几分。
“那个何世成胸无点墨,竟然还能位列四品,平日里作威作福,着实可恶。可是最可恶的,便是这朝廷买官卖官之风气,如果此风不止,恐怕大周朝败亡之日也不远了!”
另外一个人终于忍不住说道:“陈兄你少说两句,你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好自斟酌!”
四人之中最年长者冷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李兄你倒是孤身寡人一个,怎么也不敢说呢?”
姓李的那文士脸色微黯,长叹了一声。
“非是我不肯说,不敢说,实在是说出来也没用。那何世成是什么人,他的官是怎么来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肯说,敢说,又有什么用?谁会听我们的话?那个沈彬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京城里,谁还能扳得倒他?尤其是他仗着皇帝的宠信,这些年来趁着征北将军镇守塞北,和安士儒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就算是皇帝陛下愿意听我们说,又怎会相信我们?”
最年长者怒道:“哼,不过区区一猪狗,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就敢如此乱政!沈彬,如果他再如此胡作非为,将来必遭天谴。”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有一张桌子上传来一声嗤笑。
那嗤笑极冷。
四人怒目而视,往那张桌看去,一人怒道:“你笑什么?”
那桌边端坐之人端着一杯茶水,目不斜视地看着杯中碧叶起伏,淡淡道:“我一笑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也敢妄议朝政;我二笑你们几个不知死活,居然敢恶语中伤当今丞相大人;我三笑你们四人居然还无知迂腐到如此地步,居然相信所谓天谴?”
他放下茶水,无比冰冷的目光锁死了四个人。
“如果真有天谴,那还要刑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