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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清内容。当他的脸侧过来时,我惊讶得往后跳了一步。
洛明扬——那个笑如春风,暖如和煦的洛明扬。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斯文的样貌。头发乱如草窝,脸色阴郁,白色衬衫的扣子散了,袖子挽到一半,领带和礼服皱巴巴地扔在地毯上。心里就算有一千万个为什么,我也不至于傻到惊醒他。轻绕一圈,目测房间大小,心中已排除暗室的可能性。不过一个漂亮的金屋而已,下定结论,正要离开。就在这时,我被拦腰抱住,跌坐在床上。还来不及反应,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上我的后背。
“橙橙,不要走。”洛明扬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滑入,带着急切,怅惘,悔恨和浓得化不开的刻骨爱意。空气中满是酒气,他肯定醉得一塌糊涂。“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纯白色的裙子,后来才了解你的心也是纯白的。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他认错了人,奋力想要挣脱,谁知他抱得更紧。那样的姿势,我无法使力。
“放开。”我一急,喝斥出声。
“不放,永远也不放。只放开一次,我就后悔了。”他的唇贴在我耳畔,字字情真。“如果因为你恨我而向我报复,那么你成功了,我如今的感受简直生不如死。”
可惜我又不是他的心上人,无法感动,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该怎么摆脱。脑中一闪,他能和我对话,不妨来软的。
“至少让我和你面对面。”我学的是母亲温柔的语气,鸡皮疙瘩却起一身。
他果然吃软不吃硬,从床上爬下来,双膝及地,双手改抱腿,抬着脸,仰视我。我望进他眼里,深深叹口气。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眷恋和悔恨在扭打,苦楚和辛酸在挣扎,可淹没不了无边无际的深情在眼底的汹涌澎湃。他跪在他以为的爱人面前,卑微乞讨一份错过的情感。爱情贫瘠如我,都能受到瞬间的震撼。他今夜遇到我,真算幸运。要是赶上其他美女,可不会轻易放过洁白无辜的小羊羔。正好生米煮成熟饭,进阶上流社会。
“求你,回到我身边。”他的脸伏在我的双膝,感觉湿意。
如此意气风发的男人竟会为失去的爱情流泪?我原打算打晕他,不由得缓了缓。虽然不是心软的好时机,但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使得天之骄子黯然神伤。
“离开他,离开这个地狱,我们重新开始。”他呢喃。
我好奇心顿起,尤其他说地狱的时候。脑中闪过什么,却没能抓住。
“他是谁?地狱在哪里?”我问。
“他是魔鬼,”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地狱在……”
我以为会像电视剧的情节,听不到最后“遗言”。
“……在魔术师的口袋里。”
虽然低不可闻,我还是听清楚了,却不明白他的意思。没等我再问,酒精占领仅存的意识,他的双手垂下,头一偏,睡着了。这倒好,省得我麻烦。微微一挣,他斜卧到地毯上,我摆脱了。静静走到前面,将门打开一条缝。廊里没有人,唯一的前台服务员正背对我。我迅速钻出去,一侧身,进入隔壁房间。
这章写着写着,快四千字了,也懒得分成两章,一并发了,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本卷从这章开始情节展开,请大家耐心等待。
第二十五章 踏水(下)
更新时间2010-3-25 19:35:34 字数:3304
房间里没人,也没亮灯。黑色天鹅绒的窗帘没拉,霓虹透过落地玻璃渗进来,在屏风上变换五颜六色。结构和刚才那间一模一样,只是家具颜色不同。即使如此,我还是仔细查看一下,以免视觉上的误差。其结果却并不令人兴奋,依然没任何发现。
卡哒,门把转动,有人在开门。简直处处惊心,我心里直叫惨,四下里无处藏身,眼看外面的影子已进入房间。
“都准备好了?”是红龙。
“是。”黑面大叔必恭必敬地回答。“蓝龙那边传来消息,今年雪老也派人来了。”
“想分一杯羹,要凭本事。他能干,可惜老了,再加上底下一帮废物,有什么用?”红龙笑声很冷,他现在的说话语气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早年收过一个义子,一直在国外,现在把他找回来打算传位,却因为手下嫌他太年轻,没有建树,闹得窝里反。”黑面大叔说。
“噢?然后呢?”红龙问,似乎有些兴趣。
“被他义子一天摆平,背叛者全家无一活口,全部地盘由总部接收和管理。人事大异动,几乎没什么老面孔,全是他义子带来的人马。”黑面大叔的叙述平板。
“他叫什么?”红龙果真兴致勃勃。
作为偷听者的我冷汗涔涔。他们说起杀人,语气无波,像在聊“你吃饭了没有”之类的家常。
“现在只知道他的外号叫暗夜,其他个人资料蓝龙的人还在查,目前没有任何消息。这次来的人就是他。”一贯不变的腔调。
“蓝老大都查不到?”红龙惊讶。
“不是查不到,是还没查到。”尽忠职守,维护自家声誉。
“看来这次不会太无聊。”红龙的声音不知何时近了,隐藏我的丝绒轻动,他分明跟我只隔着帘子,近在咫尺之间。
是我太大意,还是他深藏不露,来不及深究。心忐忑不安,努力屏息凝气。一旦被发现而不能自圆其说的话,大祸临头。
“少爷?”
“下雨了。”他的声音出奇清冷。
我暗自侥幸,原来是雨声吸引了他。
“窗开着,蛇虫鼠蚁自然往里面藏。”他说得平静。
我的心咚一声跳到嗓子眼,竟然被他发现了。我还没动,他已经动了。一只手突然伸进来,直接掐住我的喉管。我大惊失色,双手去掰致命的钳制。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似乎欲制人死地。眼前浮光略影,是那天布满阳光的午后,拍着我背的手,拉我的手,搂着我腰的手,护着我头的手。而此刻这只手残酷无情夺取我生存的氧气,竟是出自同一个人。心的某处结成冰霜,封杀含苞的花蕾,埋入深处。
“少爷小心,让我来。”黑面大踏步上前,拨开厚重的窗帘。
我虽然难以呼吸,却并不代表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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