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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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念香大病初愈之后第一次外出，这条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路的尽头就是爱的所在，因为那里有他。无尽的想念，让她不顾那柔弱的身子，无尽的想念，让她舍下女孩的娇羞。知道他繁忙，可是见不到他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漫长，她无法隐瞒自己的心，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悄悄踏入殿门，方达正立在一边打着瞌睡，听到她细碎的脚步声，吓得惊醒，见来的是念香，微微一笑向外退去，殿门轻轻合上。
赵匡胤正在灯下聚精会神的看着书，甚至没有觉察到念香的到来，那张坚毅的脸令念香一时间忘却了他平日的温柔，但无论是怎样的他，她都喜欢，痴迷地望着他，爱情是神奇的，当你爱上一个人时无论他在做什么，说什么，都会令你着迷，他的眼神，他的气息，你都会统统记在心底。
她踮着脚，静悄悄地绕到他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笑吟吟地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今个颜如玉从书中跳出来了。”
赵匡胤被她吓了一跳，继而大笑道：“这么说来，朕读了这半辈子的书，倒只为了这一晚与书中仙相会喽？”说着将念香的身子一转，她一下子跌坐在他怀中，脸儿登时羞红一片。
赵匡胤亲昵的将脸贴近她，她独有的芬芳令他沉醉，迷蒙的双目看得念香浑身不自在，他那重重的鼻息呼得她痒痒的，不敢和他四目交对，她怕那瞬间的交会，自己会融化在他炽热的注视中，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赵匡胤轻轻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她的眼帘依旧低垂着，睫毛抖动得如同飞舞的蝴蝶翅膀，他轻轻吻在她的额头，吻在她的鼻尖，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唇上，他能够感受到她身体轻微的战抖，紧紧搂住那纤细的腰肢，她晕眩一般倒在他的怀中，任由他的舌尖打开她紧闭的牙关，这一刻的她，不再有思想，也不再有灵魂。
赵匡胤抱起她，移至暖阁的卧榻上，她的一张粉脸斜偎在一边，有着说不尽的动人，他突然有些不敢造次起来，轻轻地，慢慢地，吻向她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抹淡淡的红晕，念香那支梅花钗坠在一旁，枕边堆起一朵乌云，床边的帘子慢慢合上。
朦胧却向灯前卧，窗月徘徊，晓梦初回······
一夜的缠绵已过，赵匡胤睁开眼，身边念香不在，他真的害怕昨夜的种种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梦，掀起被角，白色的锦缎上留有她奉献给他、奉献给爱的点点落红，轻轻起身，看着镜前仍旧一脸娇羞的念香，他宠爱的从后面将她轻揽入怀，闻着她的发香，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香儿，朕封你为妃，好不好？”
念香手中画眉的黛不小心落在桌上，碎成一块块的，脸上原本娇媚的笑容僵在那，赵匡胤不解，她不愿意？本以为她会高兴，会闹着要一个美的适合她的封号，他心中多年来对女人的了解，对女人的理论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念香从镜中凝望着他，望着这个愿意用生命去爱的男人，望着今天起实际意义上的丈夫，她真的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不需要那虚伪的封号，自古以来在这皇宫深处被这些虚无的东西扼杀的生命还少吗？被礼教束缚埋葬的爱情还少吗？她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只要他的爱，可是她知道，这远比名分，远比一切一切更为困难，她不说话，只拉着他的手，走至书案前，提起笔，蘸了蘸昨夜剩下的快要干涸的墨汁。
他痴迷地看她的发丝瀑布一般散落在胸前，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映出一抹弧线，他故意逗她：“是不是有早就想好的封号？”
她还是不语，只是深深的望着他，这一瞬间的她像是一下子刻在了他的脑中，刻在了他的心中，低头看纸上，她只写下一行字，笔体娟秀却字字带情，“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赵匡胤吻在她的额上，“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你是要做那卓文君吗？”
念香听他这么说，仰头问道：“我若是卓文君，不知陛下是不是那司马相如？”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他将它重复念了多遍，拂过她小小的头，让它枕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念香，念香，你听得见朕的心跳吗？你听得见朕······不，是我，在你面前我不再是什么帝王，只是一个深爱你的普通的男人，此刻，你听得见我心里的声音吗？
第一次觉出自己的脆弱，怀中是他拼命想要守护，守护一辈子的人，可是这一句看似简单的承诺他却无法轻易出口，因为从他登上帝位的那一天起，他的生命中便平添了许许多多的无奈，他用调笑的口气掩盖着心中的尴尬：“贪心的小东西，怪不得，你不要封号，你是不要一时，要朕的一世啊！”
念香俯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双手紧紧地、牢牢地抱着他，也许，她是太贪心了，只要此时她是在他的怀中，只有此刻他是爱她的，全心全意的爱她，这就足够了，人是那么的渺小，渺小的如尘埃一般，一切都会转瞬即逝，把握住真实的此刻，真情的此刻就足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