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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梁华还在为容王殿下为自家痴傻女儿撑伞,吃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只见秦惑伸出白玉一般的右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冰雪,含笑温声道:“不想从父,不妨从夫~”
阮清宁一阵恶寒,飞似得往后推开一步,面露狐疑之色,“你吃错药了?”
昨晚还差点把她掐的一命归西,今天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温声细语情意绵绵,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秦惑不以为意的转身,对着地上跪着的阮梁华问道:“阮大人今日是来请罪的?”
忽然被点名的阮梁华一愣,随即点头称是。
只听得他又道:“本王倒不知是何罪要让阮大人不分轻重,带上二小姐跪在长明宫前,扰了太皇太后的清静?”
他面上笑意不改,问的随意至极,却平白让人打了个冷颤。
难道谢家之前和容王之间还有什么瓜葛,可....阮梁华脑中划过数个念头。
最后无力的垂首道:“下官鲁莽!”
朝中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仍是膝下无子,唯有一弟风华正茂,便是这位容王殿下。
然而秦惑自小怪病缠身遍寻医者而不得治,为人更是阴晴不定,手段狠毒。
这样一个人,即便表面上看起来俊美无俦、六畜无害又有谁敢真的惹他不快,引火*呢?
“古人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江太傅既然如此恪守礼教,不妨让本王领教一番何为誓死忠君。”
油纸伞塞到她手里,秦惑喜怒难测的眸子扫了一圈,语气轻描淡写的如同,这花不错摘来赏玩赏玩一般。
“下官..."
头发花白的江太傅闻言顿时面如土色,他哆嗦着嘴唇却半响没有说出一句话,风雪催人,只有一头冷汗不断沿着脸颊滴落。
满地大臣身子又低了几寸,生怕下一个被点到的就是自己,任谁都知道,他说的话从来不是玩笑。
只余阮清宁一人站的笔直,手上撑着他给的油纸伞,心下略有些讶异。
这人居然会救场?
一地静谧无声,长明宫里忽然跑出了个小太监,欢天喜地的朝着门外道:“王爷,太皇太后醒了!”
“好!”
秦惑只此一字便迈步入殿,墨眸却有流光浮动,好似满天星华,神采尽入其中。
紧接着满地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阮清宁一句‘原来如此’刚浮上喉间。
朱红色的宫门前,那人忽的回头,十分自然而然对着她道:“过来!”
已然熟稔亲近之人,阮梁华猛然抬头盯着她瞧了许久,看她不卑不亢走到那人面前并肩而行,面上懊恼之色渐起。
入了宫门,宫人接过了油纸伞。
清宁刚想道谢,忽的肩后一紧,落入一个温凉的怀抱之中,浑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