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三代帮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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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明明说道：“勒灵飞推荐的高手不是别人正是丐帮的牟帮主。牟帮主当时已经年过七十早已过了武功登峰造极的时候，况且数年前曾经被耶律自来打伤，一直没有恢复元气。丐帮的执法长老邵平当年正值英年，原想代牟帮主担当行刺重任，却被谢绝。牟帮主说，玄澈武功不强，且年轻气盛轻于防卫，你去杀他也许能成功。但初代在的时候曾对我说，我们丐帮的存在是为了救助天下的穷苦人。居中调解时，只重事理，不论亲贵。此事原非玄澈理亏，我此去是想看看情况，是否还有机会能化解这段恩怨。”

    听到这里时郭破虏暗暗点头：“心想初代、二代帮主道理明澈，头脑清醒。乔峰帮主时的几位长老若有他二人三分见识，也不会逼走乔帮主了。”

    令狐明明继续说道：“牟帮主料人如见，他说玄澈年轻气盛、轻于防卫，果然如此。他守候了不久便等到了行刺的机会。有一日玄澈单身一人走出大营，去往汴梁郊外，牟帮主自然尾随。到了汴梁北郊的冉冉亭，牟帮主忽然现身，数招之内就打到了玄澈。两人面面相对时却发现彼此原是宿识，牟帮主见了心中大悔。当时狠狠一掌打得玄澈重伤吐血，反手一掌打向自己胸口，这一掌比第一掌打得更重，直把肩骨连同臂骨一起打折。玄澈看了不解，问道，牟伯伯你这是什么意思？

    牟帮主说道，我打自己一掌是因为我没尽到丐帮帮主的本分，当年你父亲蒙冤，我身在他乡，不能救他，一过也。事后不能救助忠臣孤儿，和你当面错过，使你陷身他国，学了一身坚狠毒辣的本事又一过也。我打你却是因为，你身为宋人，攻破故国关隘，使多少宋兵死于战火，多少宋民流离失所。玄澈说，废话少说，我的敌人是皇帝，不这样怎么能报仇。牟帮主说道，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旗帜一方魂。你是将门子弟，怎不明白这个道理。好了，如今你待怎样。玄澈说，杀了宋皇自然退兵。辽兵不退我助宋国。牟帮主问道，除此没有别的方法了吗？玄澈冷笑道：“除非牟帮主你能作法招魂，使先父死而复生。”此事实在无法可想，牟帮主长叹一声，出指点晕了玄澈，命随后招来的丐帮弟子带走了他。

    郭破虏问道：“玄帮主后来怎样，辽兵可就此退了吗？”

    令狐明明道：“辽兵四处找不到自己的元帅，又见各路宋军云集而来，不敢久留，由副将领兵退回了辽国。此事撂下不表，单说牟帮主回禀宋国皇帝时发生了一件事，使赵宋君臣自此深深地忌惮丐帮。”

    郭破虏问道：“可是牟帮主杀了皇帝，把人头拿回去送给玄澈了吗？”

    令狐明明说道：“那倒不是。牟帮主回报宋君，说是已经杀死了辽将玄澈。宋国君臣无不大喜，皇帝亲在御书房接见牟帮主。见面之后，皇帝嘉奖了牟帮主几句后，就说叛将玄澈尸体何在，烦劳牟大侠指引。贼小子欺君罔上，挟势威逼，使眹大失体面，眹要戮尸以雪此恨。牟帮主听了大怒，说道，尸体被我一掌击中，连肉带骨早已烧成灰烬。在场的大臣都哂笑不信，说哪有此事。牟帮主降龙掌发出，阳刚内力出体后，化为一条火龙，绕室盘旋许久，忽然冲下，把皇帝的龙床烧为灰烬。牟帮主言道：初代帮主传下此掌，名曰降龙，专诛权贵不义之人。望君自查莫使世上再又出现玄霖将军这样的冤情、留下难以化解的仇恨。牟帮主说罢转身离去，自此宋国君臣深深忌惮丐帮。”

    郭破虏听后神往道：“我丐帮有谚道：打狗棒打恶霸土豪，降龙掌诛富贵权门，雷神刃斩世间不平。这三大武功，原来还有这样的来历。今天得到姐姐送我的雷神刀刀谱，又听了许多二代三代帮主的英风伟绩，难道我和丐帮缘分这么重，注定要继承这些英雄成为丐帮帮主吗？嘿嘿，二十一代帮主郭破虏，听起来很响亮吧？”

    令狐明明掩嘴笑道：“少臭美了，我告诉你，要做丐帮帮主可不是只是武功好就可以，要人品，担当，见识，气度色色具足，总之你现在还差得远呢哩。”

    郭破虏笑道：“怕什么，我才十三岁，担当，见识什么的慢慢学也就会了。现在看看就是午时了，明明你还有要事，我也要先回老河口城了。”说着站起来就要离开。令狐明明拉住他说：“急什么，玉兰在船里煮了上好的珠茶连同点心一会儿就会端来，我还有玄澈帮主练成雷神刃的经历，正要一边品茶一边讲给你听。”

    郭破虏笑着挣开她手，说道：“不瞒明明你说，我还是有点儿担心老河口城中的战局。我和小二姐郭襄是双生姐弟，彼此之间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灵感应。现在我只觉得眼跳心惊，以前有一次郭襄在汉水游水被水草缠住受苦时，我便莫名其妙有这种感觉。还有，上次我从鹿角山摔下时，也是郭襄救我。据她说，她之前也有这种心跳失神的感觉。”

    令狐明明不悦道：“毕竟是亲姐弟，亲情就是不同于友情。和我约在星之丘见面，竟然毁约不至。和郭襄一会儿不见，就要担心她有危险。”

    郭破虏慌忙解释到：“星之丘我明明去了，当时激战正酣我无暇等你，只能留下你的珠子传讯，然后才离开的。”

    令狐明明片刻转嗔为笑道：“原来如此，倒是错怪了你。”看到远处令狐玉兰端茶走上山丘，令狐明明笑道：“茶已经好了，喝了这一盏再走也不迟。”

    郭破虏无奈，只能留下来又喝了一盏茶，看看过了午时，令狐明明方才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