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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期间苦求自保,苦练武功,这才抵得住那三恶人,并杀之,也为九原百姓除害。
这吕布如此说话,分明是在责备县令许久没破案,以致贼人愈加猖狂,这让县令老爷听在耳里甚是不快。因为既然积案不破,就说明这官要么是糊涂官昏官,要么就是贪官奸官。
其实这张岩县令也在努力,只是苦于没有找到线索罢了。他对此一直不作张扬,就是幻想着让贼子以为官府不重视此案,然后倾巢而出,这才手到擒来。眼下张县令最终也只能感慨,自己的苦心不为人所理解哪。
所以县令觉得有必要晚上一行,凡事总是要弄个清楚明白为好。这是他的脾气。可是,就未曾想,自己的这一套计划,自己的这一番心情,却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宝贝儿子,瞎闹折腾得都变了味。
张县令和王县尉出了南狱之后,王县尉径自回自家宅舍去了,县令一人突然觉得有些泼烦,就往儿子书房那边行去。远远见到屋里还有灯火,心想儿子此时莫非还在读《孟子》,于是先前的那种不快也就瞬间释然了。唉,吕布的事较为特别,秉义出于一时义愤,行事冒失,情有可原。正在他差不多就要完全原谅儿子之时,突然那灯火却灭了。
这是无意凑巧了,还是有意如此呢?
县令停住了脚步,眼前数丈之外之地却成了禁行之地了,他也感觉到冷意了。此事他不用费琢磨,无论是无意还是有意,反正张岩的心情又不得舒畅了,这是事实。眼前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阻着。莫非确是自己行事不当?他终于有些怅然若失了。
等到他回邸宅的时候,孙夫人差不多就想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睏觉去。她打了个呵欠说,怎么这么迟回来,本来要跟你说事呢?张岩说那要说你就赶快说吧。
孙夫人就说了个意思,见他似在听,又极似不在听,不禁叹了口气说:“老爷,你都想什么?你好像喝了酒吧!你要是累了,妾就明日与你说吧!”
“是累了!唉,喝了点酒,不得已呀!喝了点酒……”
孙夫人替他净了面,然后脱了官靴,“都跟谁喝酒了?”她问。
“跟吕布,还有县尉……”
孙夫人纳闷了,这跟县尉一道喝酒还说得上,怎么却跟吕布喝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突然想到了儿子张援之,这父子俩到底怎么啦?怎么就一个吕布,就把他们搞得这个样?怎么都自作多情,围着吕布转了呢?
她正茫然着,而这县令老爷突然却又要找他的靴子了。“不是要说秉义的事吗?诶,你怎么又不说了?不说也好,替我拿酒来!再弄几个小菜……”
“你不是喝过酒了吗?”
“喝过酒就不许再喝了吗?”县令的眼睛一翻,竖了起来。
孙夫人见县令如此,哪里还敢再说些什么,便连忙忙碌去了。
于是不久之后,县令便一边独酌,一边想着心事,这酒醉的也快。他也有点想让自己喝醉,也只有在这时,他突然有那么点狂放的意思,哈哈,尽醉方休,尽醉方休!
然后他一躺下,就呼呼大睡。直到眼下差役过来急催县令老爷。
张岩县令带着差役赶到南狱,夺命郎石雄和一位禁卒的尸体已经安置停当,虞牢头过来说了事,县令听得点头。县令看到石其宜眼中有话,便让一名差役换下他,让他过来说话。
石其宜这一说,县令又陷入了思索之中。
原来虞牢头禀报的情况,无非是说夺命郎是为劫狱救吕布而来的,而且也说了自己分明看到两人拉手外奔的情形,只是后来吕布却对夺命郎出招攻*,颇是让人不解,也许是因为怕事情败露,为保存自己,这才如此。而石其宜则将自己听到的吕布与牢中囚犯的说话,以及自己之所见,都告诉县令。石其宜的意思很明显,这劫狱显然是个阴谋,明里看来是要救吕布,而实际上却是想害吕布!
县令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他还是按部就班,该有的程序他都照作了,自然少不了对吕布的盘问,对同牢的囚犯的盘问,还有对周围人群的调查。
然后就安抚了众人,尤其是安抚了吕布及同室囚徒。这才带着石其宜,随虞牢头去勘验了夺命郎石雄的尸身。只见两支短箭箭头已经没入皮肉,而且都是伤在致命要害。
张岩县令点点头说:“此人武功可不一般!”
然后又问可否知道一点这发暗器之人的情况,可是众人皆是摇头,仿佛是撞到了鬼魅,竟然没留下任何踪迹。
县令又问石其宜,他觉得在王县尉手下的那些差役,武功高强的倒有,而有头脑的也就是石其宜了。
“禀老爷,小人以为发暗器之人,或许便是这个阴谋的幕后指使人!”石其宜果然不负所托,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这正好跟眼下县令所想的相似,当下县令赞道:“说得好!石护卫所言,甚合本县之意!也许正是此人花银子雇了这夺命郎石雄,然后趁他行了劫狱之事后再灭了口。这看来还是吕布的仇家所为!”
虞牢头对此却提出了质疑。“如果是吕布仇家所为,其人又武功高强,为何不直接杀了吕布,却反而杀夺命郎呢?”他说。
县令对虞牢头点点头,“你这样想法也对!我想此人恐怕还有些忌讳吕布的武功,也生怕过早暴露了自己,除非到万不得已之时。所以他现在只是想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虞牢头喃喃自语,那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南狱的这场劫狱风波终于渐渐平息下来。此时县署后邸花园书房里的张援,却还没能使自己完全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以冷漠对抗冷漠。
其他的就不用说了,就刚才的那个突然灭灯的行为,事后不仅没有让自己快乐起来,反而更增添了一些困惑和疚恨。
是啊,也许父亲过来并不是自己所想像的内容,或者却是来解释说事的,甚至还是来和事的,会告诉吕布的好消息也说不定。什么事都有可能,为何如此行事,拒老爹于千里之外呢?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就更加难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