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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出手相助,十分感激。
“不必客气。”
女子辞行,和“书童”,其实是女婢,结伴离去,很快消失于人群。
打过一架,孙齐民对瓦肆的兴趣大减,心里担虑着明日被王鲸一纸状告到县学里,再兼之身上有伤,出了瓦肆,小孙和赵启谟、李果辞别。
目送小孙和阿荷离去,赵启谟、李果,罄哥三人,便也离开了城东,返回衙外街。
也就在衙外街,李果认出前面执灯行走的两人,正是之前扮装女子和她的女婢。
“启谟,是她们。”
李果扯启谟袖子,惊诧想着,她们居然也住在这里。
“且留步。”
赵启谟追上。
女子驻足,也认出是在瓦肆相遇的那伙人,说着:“赵公子有何事?”她竟然认识赵启谟。
“你何以知晓我?”
女子笑着,用手指着李果,说:“我还知晓他唤果贼儿。”
此时,赵启谟已隐隐猜测到,这位女子恐怕也是位邻居,只是处于深闺之中,他们不曾逢面。
“我是林家女,名唤瑾娘,家与静公宅相邻,往日曾在窗内见过你们。”
瑾娘解除赵启谟的疑惑后,不再多话,和女婢离去。
留下赵启谟和李果面面相觑。
“启谟,要是死鲸鱼真的告到县学里,你怎么办?”
将赵启谟送至西灰门门口,李果问启谟。
“没事,我顶多挨家父训斥、再禁足几天,就是小孙有些吃亏。”
赵启谟在县学里是著名的学霸,毫无疑问,老师们都喜欢他,也十分赏识他,他不会被体罚。至于小孙,因为平日成绩就差,小过错记下不少,恐怕难逃惩罚。
“那我和你过去,跟赵提举求情,告诉他,你是为帮我才和死鲸鱼打架。”
李果心里不忍赵启谟因此受罚、被骂。
“不必,你回去吧。”
赵启谟话别,走进衙坊,回头见李果还站在门口。
“快回去。”
赵启谟挥手。
瑾娘十五岁,比赵启谟大一岁。
衙坊的居民大多是官眷,也有小部分不是,属于富人。林家便是富人。元夜,贵家妇人闺女,都会出游看灯,瑾娘因为没有家人陪伴出门,才扮了男装,带上婢女出去。
林爹三年前亡故,瑾娘的母亲是位刚毅的女子,接手亡夫的生意——林家在落玑街有家真珠铺,并抚养瑾娘及一位年幼的儿子。
随着年纪增长,瑾娘体现出和其他深闺女子不同的一面,她对外界十分好奇,胆大敢为。趁着月色,装扮的遮掩,瑾娘不只经常去城东,甚至瓦肆也去过不只一次。
这个十五岁的女孩,惊世骇俗,缺乏管教,见多识广,不亚男子。
年幼时,被关在院中,瑾娘的乐趣是荡秋千。能荡得老高,仿佛要飞上天那边。她喜欢荡秋千的感觉,惊险且逍遥。
对于女红,瑾娘毫无兴趣,她倒是喜欢看唐人传奇,喜欢听人说书,这也是她会去瓦肆游荡的缘由之一。
白日在家,瑾娘透过二楼闺房窗户,望向外界,能看到静公宅的门口。她数次见过赵启谟和李果。
仆人最喜欢说邻里的闲话,由此她也知道赵启谟是赵提举的儿子,而李果是衙外街一个很调皮捣蛋的穷孩子。
一个官员之子,一个贫民之子,和睦相处,成为友人,这让她觉得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