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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梁子还有个糗事需要披露,因为此事在高层私下传为笑谈:1961年,国内自然灾害的时候,当时还很讲江湖义气的小金担心韩大梁子出什么事儿,因为此人食量兼人,于是专车接来平壤。韩大梁子最初还不怎么清楚他在朝鲜的身份,以为顶多就是个高级官员,因为抗联的时候,他名声并不显著。直到苏联赠送的防弹车载着他穿过千里马大街,他看到那个威严的青铜雕像,才略微明白当年的小金恐怕今非昔比了。
韩大梁子天生就匪气十足,见了小金,又是拥抱又是捶捶打打,丝毫不把总舵手当成干部。弄得警卫战士齐刷刷拔出武器怒目而视,崔庸健满脸苦笑。两人身高相差太多,膘肥体壮的韩大梁子几乎是小金俩那么大,小金被他裹住了。这一事情让小金警觉,今后任何场合,他都学斯大林同志,不再跟别人拥抱,或者试比高低。
不过此时的小金还很豪气,刚刚稳定了国内地位,让美帝老老实实呆在伪李承晚政权的小角落,国内建设因为中国苏联的大力支持迅猛发展,正是热血沸腾的日子。于是他跟韩大梁子、崔庸健等一起进了三千里江山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家High到不行。韩大梁子自恃酒量强悍,外加上几个人确实好多年不见,也就舍不得去厕所。一直到半夜,大家告辞,韩大梁子这才觉得内急。
“我要尿尿啊,我要尿尿......”他哼哼着到处乱窜。可并不认识房间内的坐便,更不敢随地解决。到了楼下,看到美丽端庄的服务员正礼貌地用眼神询问,又怎么好意思说这种没成色的话?当下强行忍住,抱头鼠窜回到房间。想运起功夫,抗过去完事儿,哪想到米酒确实占内存,一波一波汹涌澎湃的尿意简直比关东军冲锋还凶悍。到黎明之前,韩大梁子终于滚在地毯上,满脸青紫——憋坏了。等到九点钟的太阳升起,登门拜望的金太阳,崔次帅等人吃惊地发现,韩大梁子憋出尿潴留。
韩大梁子没脸回国,就在平壤躲了好一阵儿。其间,奉命服务的美丽女服务员,崔次帅女儿崔明姬,对这个憨厚但是神奇的中国男人产生了感情。他怎么会这样厉害啊?崔明姬曾经看到韩大梁子一根手指吊在房檐,或者一个箭步就能从窗子里钻出去,几秒钟之内,又从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而窗子与门的直线距离,起码也有三十米!英雄从来都不缺少爱慕的美人,虽然这英雄有些雷人。55岁的高手韩大梁子,竟然成功夺得崔明姬的感情,两人年龄相差30多岁……
这些都是韩大梁子曾经滔滔不绝向马非吹嘘的内容。就算是尿潴留,也被马非的师傅偷偷泄露给他,让马非对这位二虎兼老冒的姥爷很是笑话一番。当然,韩大梁子枪杀马非父亲之后,两人的距离陡然拉开,这些年几乎没有交集。
马非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韩大梁子要杀自己父亲,他的女婿。这个悲剧让他从小就孤辰寡宿,哭了不知道多少回。虽然明白大人的事儿不该自己多嘴,可毕竟自己亲生老爹没了,换谁谁都不痛快。
韩大梁子瞪着牛蛋眼,好像年轻人一样急赤白脸:“谁说我是因为他走私贪污才杀的他?真是太诬蔑我了!这小子当年骗你妈跟着他,你妈怀上你的时候还不到18岁!后来他当了个什么长白朝鲜族......那个什么自治州狗屁副州长之后,说要搞活经济,结果呢,就偷偷摸摸跟韩国日本的走私船勾结,从江海口那里进了无数走私车!还有彩电!不过这关我什么事?管我啥事?我鸟都不鸟!还不是因为走私到后来,两家走私船队分配不均,结果非要他解决。你爹比我都牛气,干脆谁的都不要了!这下两家都急眼了,船就在海面上漂着捉迷藏呢,哪里耗的起时间?于是一起派人来抓你爹,没想到他没在家,却遇到我的宝贝女儿,也就是你妈!他们本来听说你爹妈感情好,抓住你妈,也能让他就范。没想到她跟我学了一身本事,枪法如神。被骗到海边时,看到情形不对,奋起反抗,一个人打死十来个,自己丝毫无损!那两帮人后来都疯了,一起扫射,不要活口!我的宝贝乖女儿,就这么被他妈个大把子的日本、韩国鬼子打死了!”
韩大梁子越说越激动,拍得桌面山响:“你说,这种忤逆王八蛋,害得我韩家独苗没了!我不杀他杀谁?”窗外影子晃动,门口警惕地伸进来一颗朝鲜警卫的脑袋。韩大梁子余怒未息:“看什么看!还没死呢!”
脑袋迅速消失。
马非沉吟半晌:“难道你是因为我爹害死我妈,所以杀人?不是因为他走私?”
“他当他的官,走他的私,关我屁事!”韩大梁子很激愤。
马非点了点头:“好了,别激动。不管怎么说,杀死自己亲人,总归不对。虽然也不全怪你。”韩大梁子好像被特赦的犯人,呼了口气,浑身顿时松下来:“这才是我的好外孙......”
马非冷笑着:“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因为走私惩治他。”
“你当政府是白吃饱?他们自然会整!”韩大梁子一旦被亲外孙特赦,说起话来立刻就语汇丰富起来。
“如果你做政府官员呢?有没有官员腐败的解决方案?”
“当然要整!知道了就杀!娘的寸草不生,一个不留!”韩大梁子很愤青。
马非摇了摇头:“我的功夫是你教的,但是这个事,你好像幼稚了。见到一个杀一个,只是办fa,不是方案,不能放之四海而皆准。”
“咋说?”韩大梁子一点儿长辈样儿没有,急吼吼。他还真没听明白,也纳闷:外孙几年不见,思想居然鸟枪换炮?
“你那种方式只是执行层面,但吏治是古今都头疼的大问题,只有动态处理,动态解决。这就需要一个可持续的操作系统。”说得韩大梁子直卡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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