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两具身体，两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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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很顺利，计划必将成功。”

    王座之上，怪咖嘟囔着这几句话，身边的鼠人虽然对他扶植食人魔的计划有些意见，但是没有利爪队长会愚蠢到当着军阀的面提出异议，他们只是称赞怪咖的智慧并且履行他的要求，顺便在其中为自己捞好处、打击对手，这就是鼠人政治的常态，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军阀是为自己的计划而感到得意，为自己能施展权利而不遇到麻烦而感到满足。

    但是怪咖心中所想远比他们猜测的要长远，这位斯卡文鼠人新世界的军阀此时正同时控制着两具身体在不同的地方进行着他的计划。作为鼠人军阀的他，已经很少进行外出，只有之前格拉斯处于绝望的向吞噬者祈祷的时候他去露了个面，不过完全是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样貌。

    在带领鼠人部队跟随格拉斯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这个脑子还算灵光的食人魔可以成为他统治这片山脉的傀儡，他不能让斯卡文鼠人大举入侵地面的那些势力，那会让这支突然出现的奇怪鼠人军队成为整个山脉的敌人，更会引发人类的警觉。他一早就知道一个强大的人类魔法师来到了伊比利亚的人类据点里，而法兰克的军队也依旧驻扎在大坑附近，怪咖在这里失算了，他本以为在马尔斯出事之后这块地方会被不满的法兰克军官和贵族们放弃，但是在那支部队驻守大坑里面的时候，他们意外在一条连斯卡文鼠人都没去挖掘的隧道之中发现了深藏地下的铁矿，那是从半兽人山脉之中延伸出来的一条支脉，那里的人类军队就这么长期驻扎了下来，一批矿工也随之赶到。鼠人的行动必须更加小心，以免被人类的士兵发现。

    所以怪咖现在需要一个代理人，能够替他做一些明面上的麻烦活。如果能扶持他成为山脉的新暴君，那么半兽人山脉中的亚人大军出山劫掠也是各方都能预料到的。有他在前面顶着，鼠人就不会那么显眼，而他也可以更方便的谋划阴谋，在推进自己计划的同时还能给自己带来享受。

    控制格拉斯对怪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这个陷入绝望之中的食人魔此时深受宗教影响。怪咖曾经在南方的沙漠之中游历过，他享用过当地的沙虫肉，他能在身上变化出一张恐怖的大嘴，形象骇人到让绿皮都会直接逃走。他用低语愚弄了格拉斯，甚至让他砍下了自己的一只手臂。当这个食人魔因为疼痛而嘶吼的时候，他却兴奋的差点暴露自己。

    于是，一个冒牌的神选食人魔就这么诞生了，拥有了军队的格拉斯将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鼠人视为神灵派来的帮手，他脑补出鼠人的神灵和吞噬者达成一致的一幕，并且对此深信不疑。拥有了神灵的“恩赐”和军队的他，马上对实力最弱的一个兄弟发起了复仇挑战，在这场混战之中，他们两人进行了一次血腥的单挑，瘦小而且少了一只手臂的格拉斯自然不是莫尔的对手，不过利爪手里碎牙帮了他一把，他跳上那个食人魔的身体刺瞎了他的眼睛，而格拉斯马上抓住了机会一斧子砍掉了他兄弟的头，高举着它命令营地里的食人魔和绿皮向他效忠。

    在战斗结束之后，格拉斯拥有了一个规模尚可的营地和几百个手下，作为他盟友的鼠人得到了大量的尸体作为食物来源，各个鼠团和大氏族的成员都能从中分到一部分，而这个营地之下的隧道也会被他们扩建成新的巢穴。而格拉斯献给“神灵”的那些贡品，最终也会被鼠人偷走，成为军阀的财产。

    半兽人山脉当中的棋子已经布置好了，而人类之中的计划也在缓慢的推进中。怪咖在给手下的鼠人下令的时候，作为军士的那个他也在城堡之中“忠心”的侍奉着小马尔斯。通过种种渠道，怪咖了解到安东尼总督和北安道尔公爵之间发生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双方都争着在皇帝面前检具对方。这正是怪咖所期望看到的，人类之间的冲突越深，他越好下手。

    通往阿列日要塞附近的地道已经被打通，鼠人们已经开始在这座要塞的底下修建属于他们的巢穴，人类丢进下水道里的垃圾，都会被奴隶们分类回收，成为一个新的食物来源。每当到了晚上，鼠人们就会从下水道或是其他的隐蔽出口出窜出，潜入当地人的店铺和宅邸，偷窃食物和牲口，给他们的看门狗和马匹下毒。有时他们还会偷来一些值钱的玩意，丢到另一个人的家里，并且留下重重线索“指引”侦查盗窃案的士兵。

    当然，这些鼠人做这些事可不是为了好玩（虽然对于怪咖来说玩的确很重要），作为军士的怪咖早就把这一带摸透了，哪怕身体不一样了，变形怪的情报收集能力依然强大。在他的指示下，鼠人们不时的就会在山脚的城镇里制造一些小骚动，当卫兵们追寻着那些踪迹侦查案件的时候，他们总是能“意外”的发现那些北安道尔公爵所派来的间谍，或是被他们收买的线人。不管之前的案件有没有破除，这些情报都引起了总督的高度重视。

    在那之后不久，当地拥护总督的商人们也经常在路上遭到劫掠和伏击，犯罪现场往往只会剩下一些凌乱的人类靴子足迹、死人的尸体，还有一些最后肯定会把矛头引到那些支持公爵的贵族身上的证据。虽然他们每个人都喊冤枉，但是总督还是把他们抓了起来，严加审问，最终还是无罪释放了其中的大部分人。不过对于当地的贵族们来说，这无异于意味着一种挑衅，他们认为这是总督诬陷他们抓他们的把柄或威胁他们改变立场，是故意针对他们采取的行动。而那些被释放回来的贵族，也都觉得自己能够活着回来只是因为总督不想现在就跟贵族们翻脸。他们已经被卷入了两个大人物的争斗之中，是时候该选择站队了。

    就这样，虽然总督和公爵暂时都没有直接对对方下手的打算，但是双方之间的矛盾却不断的在加深，早晚会走到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而那个幕后的推手，至今仍未被他们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