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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潇不知道她在被迷晕带走之后, 亓官瑾还有这么骚的一番操作, 连找替身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更不知道,只一照面,亓官厉便立马识破了这个所谓的替身芍药,此时正在皇宫里头狂性大发,整个人就像是一点就燃的炸`药桶, 眼看着就要炸得所有人血流成河了……
正因为不知道, 所以宁潇才在身上迷药的药性彻底褪去, 被一帮人又挪到了一辆外面看上去灰扑扑,可内里却富丽奢靡的马车里后,依旧淡定自若地装着她的昏迷,直到——
车帘掀起,一道熟悉又夹杂着淡淡人渣气息的味道直往她的鼻腔里钻来,她这才在心里挑了下眉。
果然,作死的不是别人,正是男主亓官瑾。
这一头,亓官瑾一踏上马车, 抬眼看见斜靠在马车车壁上紧闭着双眼, 脸上一片恬淡柔美的宁潇侧脸,鼻子嗅着马车里弥漫着的她的身上的淡淡清香。
几乎是瞬间,亓官瑾就听到了自己心跳如擂鼓的声音。
虽然对孙青栀,对那筝,他虽也喜爱,但对她们的那种喜爱和对宁潇的喜爱, 是完全不相同的,他分得十分清楚。
宁潇是他长这么大后的第一次刻骨铭心,他永远记着他在慈心庵的后山上迷路之后,看到的仅着一身素白色缁衣,如瀑般的青丝只用一根紫檀簪子松松绾起,眼神天真而好奇,笑容好似冰山雪融,整个人都如九天神女落凡间的宁潇时,是有多么的惊艳与虔诚。
她就像是他心目中一株永开不败的雪莲,是谁也无法触及,也不能沾染的净土。
甚至于,这样的念头,在她进了亓官厉的后宫,成了他的皇后之后,也始终更改不了。
越是求而不得就越是想得到。
这就是亓官瑾心里头的执念。
若是得到了,他可能会觉得也不过如此,但谁叫他一直没有得到,宁潇还一直对他不假辞色呢!
深吸了口气,坐在宁潇身旁不远处的亓官瑾,看着对方白腻得有些反光的脸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梅园一见太过匆匆,欢迎宴上又离得太远,他一直都没认认真真地细看过宁潇的脸庞,现在乍一看过去,亓官瑾只觉得对方的美貌竟比他失踪之前好似又上升了好几个层次,看着这样的宁潇,他到底怎么会认为那清倌芍药与她有九分相似的呢?
现在看来,美人在骨不在皮,芍药那种出身低贱,举止轻浮,美艳轻佻的女子,哪里比得上宁潇的一根手指头,就更别说相像了。
越是看,亓官瑾的心就跳动得愈发地剧烈了起来,最后竟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就要往宁潇的脸颊之上摸去……
只是还不待亓官瑾的手触碰到对方的皮肤,原先还昏睡着的美人,忽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目光如电地朝他看了过来,随后伸手一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快速直起身子,四处打量了下马车,“亓官瑾?怎么是你?这是哪里?是你把我从皇宫里弄出来的?你要带我去哪里?陛下若是知道我不见了,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明明被告知迷药的量足够宁潇睡上整个六个时辰的亓官瑾,猝不及防下,看着宁潇苏醒了过来,心口一抖,随即便被对方那满眼的防备警惕,张口闭口都拿亓官厉来威胁他的语气刺伤了,登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讥嘲道,“怎么不能是我?呵,亓官厉?他不会饶了我?他能怎么不饶了我?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将你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吗?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不讲一点道理吧?”
才说到这里,亓官瑾便发现宁潇朝他看过来的眼神格外的奇怪。
宁潇怎么能不奇怪呢?
只因为她从来不知道男主竟然会这么天真单蠢!
证据?哈,亓官厉做事需要证据吗?他个疯狗比,想搞你就搞你,看你不爽,心情不爽就是他的证据!
还讲道理?哈,他自己就是道理本身!
看来这人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亓官厉的本性啊,不过也对,要是了解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做出将她掳出皇宫,并跟他持之以恒作对的事情呢?
现在大概是几时,她想应该是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左右吧,嗯,在太阳落山之前,她想亓官厉应该就能找到她了,所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那人应该快来了吧……
宁潇开始走起神来。
亓官瑾在说完那样一段嘲讽的话后,非但没从宁潇的眼中看到任何害怕、胆怯以至于哀求的神情,反而看着她当着他的面,竟然就开始神游起天际来,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
伸手刚准备去拉宁潇的肩膀,不曾想对方在走神的时候,反应还这般灵敏,一下子就避开了他的手掌,转头冷冰冰地朝他看来,“瑾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自重?哈,你跟我说自重?若不是亓官厉那贱种害我坠崖失忆,你早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现在跟我说自重?你本来就该是我的!”
亓官瑾气疯了,一这么说完,看着宁潇那丝毫不含一点情意的双眸,又想着她在亓官厉面前那副娇憨甜蜜的模样,怒火上头的男人一捏拳头,便毫不犹豫地就朝宁潇扑了过去。
自重是吗?
他就自重给你看!
而一看见亓官瑾烧红着眼的朝她扑了过来,宁潇双眼微眯,随即毫不犹豫地一巴掌就扇在他的右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直接就把亓官瑾给扇懵了,愣愣地就抚上了脸颊。
“清醒了吗?”
宁夏活动了下扇人的手,“你已娶,我已嫁。你在这里发什么梦,跟我说什么本该是你的?别说我没嫁给你,就算我嫁给了你,我也是个自由的人,而不是你的什么东西,听明白了吗?”
听见宁潇这么一番话,亓官瑾的理智逐渐恢复,随后轻舔了下自己的口腔内壁,忽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好,好,好,很好……”
亓官厉现在剧毒缠身,命不久矣,原先他还想着若是宁潇跟他好言好语,撒娇卖痴一番,虽然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但一个宠妃的位置他也不是不能给她,以后她便依旧荣华富贵,养尊处优。
可如今看来,有些人那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啊!
呵。
亓官瑾猛地抬起头朝宁潇看了过来,眼中厉色一闪即过。
正好这时,一直晃动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知道到了地方的亓官瑾率先一步下了马车,随后几乎是用拖的将宁潇一下就从马车上拖了下来,一路拉扯着,便将其一把丢进了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望着表情始终都没什么变化的宁潇,他用力地捏了捏拳头,便开始吩咐起门口守着的两名好似铁塔一般的大汉道,“仔细看好了她,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稀粥什么都不要给她吃,之前准备的那些美味佳肴、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现在赏你们了。可若是她逃了,我要你们的命,听明白了吗?”
“是,主子爷!”
两名壮汉脸上一肃,连忙回道。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你的好陛下到底能不能在你饿死之前,找到你,救下你呢?我猜是不能了吧?说不定,那中了毒吐了血的贱种还要走在你的前头呢!呵……”
嗤笑了声的亓官瑾,深深地看了宁潇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等着她像条狗一样来求他!
这座郊区的偏院是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意外买下来的,他亲近的人没有一个知道这儿,就算亓官厉强撑着病体来找,怕是也要找上好一段时间,到时候,怕不是早就毒发身亡了。
现在他没心情去应付宁潇,一方面主要是他想冷冷她,压压她,熬熬她,磨去她那些尖锐的爪子,另一方面主要还是那鸩国的小公主那筝好像是在欢迎宴上被亓官厉吓狠了,好像还尿了一身,现在一直吵着闹着要回鸩国,找她的父皇。可亓官厉的那帮獒犬,他还等着这位小公主帮他解决呢!怎么可能放她回鸩国?
这不,要赶紧赶回去好好哄哄她!
这么想着,亓官瑾急急忙忙地又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
因为太过焦急,男人也就没有发现,在他走后,一道藕荷色的身影在右侧的墙角处墙角处一闪而过。
见亓官瑾的马车走远了,那道身影才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不是宁潇一直心心念念的孙青栀还能是谁?
其实早在她的丫鬟冬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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