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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疼痛此时铺天盖地而来，压迫得她无法开口。
她无力地放下了扯住他衣角的手，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中滑落。
凌峰不忍，抬手想去擦她脸上的泪，还没触碰到她的脸，他还是放下手，在床头扯了两张纸巾放在她手里。
苏沐抓着纸巾，看着他的脸呜咽，细小的哭泣声抓挠着他的心。
凌峰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小沐，其实那年……”
“凌峰哥哥，”苏沐靠在床头，闭着眼抽泣着，声若蚊蝇，“你能出去吗，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凌峰看着满脸泪痕的苏沐，轻轻咬了牙，继续说道，“那年你出事，救你的除了我，还有陆绩。”
苏沐瞪大红肿的眼睛，不可思议。
“当年我先跑出来救你，他去找武器了，”凌峰观察着苏沐的表情，接着说，“后来，你晕了不知道后面的事。那天是陆绩救了你，也救了我。”
记忆被扯到那个夏天，那两张猥琐的笑脸，贪婪的目光，仿佛又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她害怕地闭紧了双眼，想把它们从脑海中抹去。她感觉皮肤上传来两双粗糙的手大力抚摸后的疼痛感，又猛地睁开眼睛。
那段黑暗的经历是苏沐最不堪的回忆，此刻被提及，那种深入骨子里的恐惧又一次漫过心头，她有些轻微的发抖。
凌峰心疼地将被子拉高，盖住了她发抖的身子，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直到她慢慢平息。
“小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喜欢的不是我。”凌峰看着她的眼睛，终是不忍心，扯过床头的纸巾，擦了擦她满脸的泪痕，“我很多次想告诉你，可是陆绩不让，他不愿你再回想起来那天的事，他怕你害怕。”
瞒了那么多年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凌峰松了一口气。
可看到苏沐苍白的小脸时，他心里五味杂陈，就像刚搬走一块石头，又压了一块石头。
凌峰心里愧疚，这件事无论告不告诉她，其实受伤的都是她。
苏沐垂头咬着唇，脸色愈发苍白，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无力承受，她微微喘息。
良久，她开口，“凌峰哥哥，我想自己静一静。”
也不等凌峰开口，她已闭上双眼，微卷的睫毛轻颤着。
凌峰俯身揉了揉她的头，“小沐，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苏沐感觉到头顶大掌传来的温暖，她想到了陆绩，想到了那个在她床头守了五天的男人，他握着她的手贴向他的脸的温度，也是暖暖的，让人莫名心安。
其实她昨天就醒了，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陆绩温柔的讲话声，轻柔的歌声，她感受到掌心传来的他滚烫的眼泪。
她有些迷茫，像走在大雾弥漫的森林里，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直到传来凌峰的关门声，苏沐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