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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北影阁的人都知道，颜夫人医术非常一般，但专治阁主，所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她。
没主都把她捧在掌心里吗？
话说回来，以阁主的聪明才智，怎么就这么放老神医去走了？
怎么也该让老神医再教出几个颜夫人这样的，免得颜夫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不高兴还给阁主甩脸子呢！凌四被她气笑了，“胡说八道，我去哪换人？
冷静一点。
我去探探陆陆的口风，选爹还是娘，得尊重他的意愿。”
心情却莫名的愉悦。
不论如何，她没打算留下。
“可是跟着我只会耽误他——”颜落落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凌四打断，“陆陆的人生，要他自己选择。
是他亲娘也不能替他做决定！”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他肯定会比我更适合……”颜落落低垂着头。
决定和儿子分开，清醒的克制，却是心如刀割的难受。
凌四安慰道，“第一次没有经验，难免不能尽善尽美。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总之这件事需要慎重，我们先转移阵地，从长计议。
好好想想，我去接陆陆一起。”
……小崽崽一个人坐在墙壁前，地上摆着小小的茶几，铺开一卷诗集。
他小小年纪，已经写的一手好字，楷书十分漂亮。
以前惹娘亲不高兴了，颜陆就十分自觉去抄书。
抄一卷总能哄好。
凌四推门走进，扫了一眼拳头厚的诗集，和俯身认真抄书的小人儿，好笑又好气，“一声不吭就偷跑出来，现在知道错了？”
“师父！”
颜陆惊讶回头，“怎么也来了？
不是还在路上吗？”
凌四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家里的小崽崽偷跑出来，谁还能坐得住？
娘一路追一路哭，就怕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担心坏了。”
“我错了……”颜陆低垂着头，十分自责。
他一时冲动，确实没考虑周。
只顾着娘亲不可能让他来找爹，所以一个人跑了。
却顾不上娘亲寻找他该是怎样的心情……“想见陆希之，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怀胎十月，辛苦抚养长大的人，是落落。
她也许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好，但已经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
凌四在他面前蹲下，望着他认真道：“出生之前，她简直不能算一个活人。
对她十分重要！”
颜陆不解眨巴眼，“我知道啊。
师父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要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下来，和生父在一起？”
颜陆墨瞳瞬间睁大了，“娘亲不能和我一起留下来吗？
师父，我跟说，一切都是误会！爹没有想过另娶他人，当时他是中蛊了……”“他当然没有想另娶他人。
否则这都七年过去，他早该儿女成群。”
凌四淡定道。
“娘亲知道？”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从蛊梦族覆灭的结局，推断大概有什么误会。”
颜落落又不傻。
“那娘亲为什么不回来找爹爹说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