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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们有着一腔热血和对彼此最炙热的爱。
可到现在,这份爱被彼此折磨,被家人阻拦,被俗世消耗。
还能持续多久?
古人有句老话说,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站在父母墓前,楚离认真地问自己,如果他们还在,他会不会和明乐有同样的困扰。
不敢深想,一想就头痛欲裂,恶魔他心上剌开一道伤口,将悲伤和痛苦灌入其中。
晚上睡前耳鸣得厉害,一直在幻听,总能听到明乐在叫他。
可拉开门,什么都没有,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感应灯忽明忽暗。
一整天,没有一条短信。
楚离开始心慌,他到处找药瓶,却忽然想起,所有的东西都留在明乐家里。
平时,是明乐数好药片送到他嘴边,不用他操心。
他像个患有依赖症的大龄儿童,离开明乐,什么都做不了。
门铃持续地在响。
幻听越来越严重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悲伤的情绪又开始蔓延。
在夜里,心中的魔鬼又开始叫嚣。
摸过手机想给明乐打个电话,拿起来才发现,有三四个未接来电,号码是陌生。
在他发愣时,手机又响了。
按下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楚离,我是时灵,我在你家门口。”
犹豫了几秒,他拉开门。
门外,时灵带着一身寒气,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Hi,晚上好。”
她脸颊和鼻头冻得通红,头发上似乎还有雪花,因没有撑伞,羽绒服表面略有些潮湿。
见他没什么表情,想起明乐说他状态不好,健忘,时灵主动自我介绍。
“还记得我吗,我是时灵。”
楚离压了压唇角,“我知道。”
几秒后,他让开门,“先……进来吧。”
时灵笑了笑,在门口换了干净的拖鞋,想把羽绒服搭起来,却见楚离回身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手里拿了条毛巾。
“外面下雪了吗?”
“嗯。”意识到毛巾是给自己,她受宠若惊,“下的好大。”
“怎么不撑伞?”
“出来的急,忘了。”时灵擦了擦头发,扬起脸看他,“明乐让我来的。”
“哦。”
半年多没见,他依旧帅的晃眼,只是清瘦的下巴和带着病容的面色,隐约昭显着那件事给他留下的痕迹。
楚离站在客厅,许久没反应过来下一步该做什么,
见她对手哈着气,他慢半拍地回厨房倒了杯热水。
“谢谢。”时灵接过来,目光触及他骨骼分明的手,隐约瞧见了那隐在袖口深处的疤痕。
心一紧,她抬头问:“吃过药了吗?”
“嗯?”
怕他误会,时灵忙站起来,“是明乐让我来给你送药的。”
她从包里翻出一大堆纸袋,“他都分好了,上面都标着日期,你按日期吃就好。”
“谢谢。”楚离接过纸袋,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问道,“他呢?”
时灵咬了咬唇,艰难启齿。“他暂时没法出来,明阿姨和明叔叔对你们的事,不太同意。”
她尽量说得委婉。
楚离点拿起今天的药撕开,当着她的面吃下,“时间太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时灵点点头,走到楚离身边,想要伸手抱抱他,手臂在空中张开,又颓然地放下。
楚离回身,刚好看到了她尴尬的姿态。
他犹豫一瞬,主动伸手抱住她。
“楚离,叔叔阿姨不在,你更要好好的。”她鼻子发酸,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没事。”
只是暂时迷失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