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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底依旧安静，只轻轻举起杯盏，浅笑：“楚国刚建，无礼相送，由在下亲笔书信一封送往北燕，便算是全了北燕太后归还我楚国之礼，至于其他的，北燕皇帝已殁，新仇旧恨，当一笔勾销，才算为我楚国百姓着想，至于以后，且待以后再说。”
夜染此话，不但将责任揽在了他身上，话语里虽未明确要报仇，可句句都是意在筹谋以后。
众人连忙起身相和，更有人看向林楚玉，道：“公主，您以为帝师此计如何？”
林楚玉看着问话的人，很面生，应该是才入职的官员。
或是说……是夜染的人。
林楚玉举起酒杯：“我是女子，听不懂朝政，但师父一心为楚国着想，师父的决定一定是最好的。”
“那如果帝师有朝一日决定讨伐北燕，要讨回我楚国先皇先后之血债呢？”那人咄咄相逼。
“只要不损伤楚国百姓的利益，自然最好。”林楚玉暗自紧攥着手心：“若父皇母后还在世，一定以百姓为重。”
夜染看着林楚玉，她表现的很好，没有分毫的破绽。
可越是没有破绽，他才越是怀疑。
宴席终于在平安扛不住的困意中结束了。
林楚玉要回宫时，是夜染亲自相送的，一直送到了宫门口，才听夜染忽然低低的道：“十公主自刎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
林楚玉脚步猛地一顿，月光洒落在宫墙，好似染上了一层冰凉的霜。
林楚玉能感受到身侧夜染灼灼的目光，顿了顿，侧身看他：“师父在说什么？咱们皇室，没有十公主啊？”
夜染看着她的眼眸，似乎想透过她的眼眸将她看透一般，可偏生，他看不透，那眼底的情绪太复杂了，复杂到让人根本解读不出来。
“我在提一个故人。”夜染淡淡笑着，眼底浮起些许悲伤。
林楚玉只拧起眉头：“故人啊，师父特意提起，怕是重要的故人，师父可要去吊唁？”
夜染浅笑着看她：“楚楚觉得师父应该去吗？”
去，当然应该！
林楚玉想这样说，可理智还是让她冷静了下来：“且看这故人与师父是何渊源了，虽说如今楚国还离不开师父，但只去几日还是可行的。”
夜染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楚楚长大了。”
“师父看起来很伤心。”林楚玉问他。
“不伤心，自你皇姐去世后，师父这颗心就死了。”夜染轻轻笑罢，才转身离开了。
月光的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凄冷的宫墙上，孤独的厉害。
林楚玉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流下的，十公主当真自刎了吗？但愿师父只是拿这句话在试探她。
又是几日过去，这些天外头一直下着雨，林楚玉也不能去庭院里玩了，便在房间里跟侍女们下棋或是弹琴，平安喜欢来她这儿玩，林楚玉便带着他捉迷藏，虽然每次都被找到。
终于，平安又一次找到林楚玉后，林楚玉才泄气耍赖的躺在了软塌上不起身：“不玩儿了，你总是很快就找到我了，我分明躲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