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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非是马刺史不用命也。”
耶律延禧闻奏不悦,反问萧兀钠道:“以参政之见,该当如何?”
萧兀钠道:“顺其自然。朝廷不把阻断鹰路当回事,只倾心于内务发展上,那女真人见朝廷并不在意鹰路被阻,时间长了,就自然恢复鹰路了。”
耶律延禧闻言,生气地说道:“朕就知道你要说这番话!放着朝廷百十万兵马,就打不通个小小鹰路?!还要顺其自然?甚是荒唐!”
“并不荒唐。”萧兀钠仗着自己曾经是耶律延禧老师的身份,抗辩道:“陛下,顺其自然乃是一种策略,有利于朝政稳定。”
“一派胡言!”耶律延禧一点也不给萧兀钠这个昔日老师一点面子,驳斥萧兀钠道:“堂堂大辽,倒要受女真人欺凌,你还劝朕忍声吞气,你安的是什么心?!是要放纵女真人吗?”
萧兀钠道:“陛下,先帝时,臣就屡番进谏,要对女真人实行弹压,臣并无放纵女真之意,臣只是想在弹压女真人上,更加策略点。”
听到萧兀钠摆起了老资格,耶律延禧感到权威受到了藐视,心里更怒。
萧海里、萧奉先等一帮佞臣见状,乘机在耶律延禧跟前挑拨。
萧海里出班道:“陛下,萧参政原本在宁边州任职,与女真关系融洽,并未有冲突发生。臣以为,萧参政阻止朝廷打通鹰路,乃是希望朝廷不要去弹压女真人,任由女真人强盛而已。”
萧兀钠闻言,心里大怒,待要发火,又见萧奉先抢步出班,启奏道:“萧参政于陛下面前强词夺理,甚是不恭,当予处置。”
耶律延禧闻言更怒,不待萧兀钠说话,便颁布诏令道:“诏令撤销马植宁边州刺史一职,回京领罪;诏令由萧海里接任宁边州刺史。”
萧海里、萧奉先等一班大臣,高声答道:“臣等谨遵圣旨。”
萧兀钠无奈,只得随同他人说道:“臣谨遵圣旨。”
随即,朝廷并派出使臣,赶往宁边州,传达朝廷圣旨。
马植接到朝廷诏令,心中悲愤,便将刺史之印交由副手,委托其交转新官,他自己连夜离了宁边州,赶回上京临潢府,等待朝廷处置。
马植被撤职,萧兀纳心有不悦,仗着帝师资格,数次直言进谏,指责天祚帝的种种不是,惹得天祚帝很不高兴,遂将萧兀纳贬出朝廷,任为辽兴军节度使,守太傅。
朝中那班佞臣见萧兀纳被贬,趁机诬陷萧兀纳。
时有佛殿小底王华,受他人指使,诬陷萧兀纳私借内府犀角。
天祚帝闻报大怒,招萧兀纳进殿对质。
萧兀纳道:“臣在先朝,道宗皇帝诏许臣日取帑钱十万为私费,臣未尝妄取一钱,现如今,臣肯借犀角乎!陛下,难道此等言语,你也相信?”
天祚帝因萧兀纳以前朝之事来压自己,愈加愤怒,干脆剥夺了萧兀纳太傅之职,再降其为宁边州刺史;将现任宁江州刺史的大舅哥萧海里调回了朝廷,充任内务总管。
耶律延禧睁着两眼,怒瞪着萧兀纳道:“萧兀纳,在你眼里,朕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只有你对!那么,朕且问你,马植是你推荐为宁边州刺史的吧?马植失职,你作为推荐人,应该有用人不察之责吧?那好,即使如此,那马植无能打通朝廷的鹰路,就由你任宁边州任刺史,打通朕的鹰路吧。”
就这样,萧兀纳再次被贬任为宁边州刺史。
萧兀纳再次任宁边州刺史后,只关心宁边州及周边的防务,对打通朝廷鹰路的事,表面应付,暗中不为,被女真人阻断的鹰路一直未能打开,惹得天祚帝耶律延禧焦躁,遂又撤去萧兀纳宁边州刺史职务,再贬为黄龙府事。
可怜萧兀纳作为堂堂帝师,顾命大臣,参知政事的一品大员,愣是让天祚帝给贬成个五品边官了。
在京中等待处置的马植,见萧兀纳被贬到黄龙府人府事去了,而朝中充任高官的皆是他大舅子萧海里、小舅子萧奉先之类的皇亲国戚,奸臣宁贼,心里大为失望,遂悄悄变卖了家中财产,带着一家老小,回幽州南郊寻贾世忠去了。
自此,马植由辽国的光禄卿、宁边州刺史变为一介草民,开始和贾世忠一起,来往于女真、契丹及北宋之间,做着贩马的生意,倒也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