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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则是好话不说二遍。
孙愉愉道他臭脾气,话绝对不肯说多半句,否则就好似亏大了一般,吝啬之极。
“不错不错,没想到陆修撰你雕刻功夫也出类拔萃。“孙愉愉又认真地赞叹了一句,后满眼真诚地看向陆行。
一般人都应该懂意思吧?孙愉愉其实不是那么眼皮子浅人,也不会跟人要东西,主要是这砚台确得喜欢。
话说了两遍,陆行却是一儿反应没有。
孙愉愉心想,个书呆子不道你错过了什么?凡能被华宁县主看上东西,其主很快就能名声广播好么?今后他陆九就能跻身制砚一道上大师之列了,晓得这重要『性』不?
奈何陆行装傻,孙愉愉虽感兴趣却还是『逼』着眼睛挪了开去,结果就看到了躺在旁边碧玉纸镇。
寻常纸镇差不多都是四四方方,即便是雕刻也是寻常人物山水,这枚纸镇却是一柄近一尺伏羲式样古琴形,孙愉愉『摸』过名琴可太多了,自看得出雕这纸镇人对制琴一定大为熟悉,琴头、项、肩、腰、尾、足以及琴面弧度和龙池凤沼都是按照真琴比例所制,看着非常协调。
孙愉愉又忍不住地拿到手里把玩,这琴形纸镇甚至还绷了琴弦,试着用手指轻轻拨了拨,琴音清悦,竟真可以弹奏。
孙愉愉完全克制不住地又拨弄了起来,轻轻咳嗽一声道:“你这纸镇也挺致哈。”
陆行又从孙愉愉手里将纸镇取了来放好,“县主该回了。”
德『性』!
吝啬鬼!
书呆子!
臭穷酸!
“这纸镇不会也是你自己制吧?”孙愉愉问。
“这些寻常物件都是官自己得闲时自制。”陆行道。
孙愉愉头,看来穷酸也有好处,买不到好东西就自己做,把手倒是练得挺灵巧。孙愉愉看了看陆行,又看了看那柄纸镇,感觉自己这暗示还是挺明显了,都有些脸红了。
却不陆行是个真木头还是假不,竟是一儿表示都没有。
以孙愉愉身份当也不能厚着脸皮问人要,只能悻悻地走了。臭男人用过东西其实也没多想要,哼!
哼!
虽是跺着脚走,次日孙愉愉还是候着陆行差不多要从翰林院回来时候就到了陆家。
因为今日就要正式开始修复了,实在太好奇。
陆行可没有让孙愉愉旁观意思,着时还蹙了蹙眉头,“县主怎么又来了?”语气颇为嫌弃。
孙愉愉其实也道自己是来得太频繁了,“你误会,我是来看你修复画,我怕你给我弄得更糟糕。”这小巴抬得高高,是被陆行伤着自尊了,所以才如此说话,可一看陆行有撂挑子趋势,又赶紧道:“不过你也担心,就是弄糟了我也没有怪你意思,你还是赶紧动手吧。”
陆行看了孙愉愉良久,直到自己不自在起来,这才道:“官要修复这幅画必须沉心静气,人太多不利我静心。”
孙愉愉转头看了看跟着自己进来莲果等人,“你们都去面等吧。”
书房门和窗都是大大地打开,倒是也不虑什么孤男寡女,毕竟这院子就那么儿大,凡有个动静儿,头人什么都能瞧。
只是陆行还是不动。
孙愉愉晓得他这是在撵自己,“我不能出去,我得看着你弄,我也想学学。”
“学会了,正好回去把你家其他画都揭一遍?”陆行讽刺道,转身走到案后,不再盯着孙愉愉瞧。
孙愉愉松了口气,没想到陆行这木头居还懂开玩笑,昂首道:“那估计不行,我娘还没那么宠我。”
陆行闻言都忍不住笑了一。
孙愉愉又松了口气,陆行笑了应当不会再撵了吧?素来道有些匠人就是怪脾气多。
瞧瞧,这堂堂状元在孙愉愉眼里已经沦落成匠人了。
陆行将《新篁图》从墙上摘来放在案上,坐后对孙愉愉道:“县主,这画已经毁了一些,若是要修复却不能完完全全像以前一般,这儿你得明白。”
孙愉愉头,原来还以为陆行神通广大能让画恢复如初呢,看来是想多了。
“所以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完全不改变原画,修复之后会出现断痕,我只能尽量做得让它不那么明显。另一个选择是人为地添加一、两笔,让画基本看不出破损痕迹。”陆行道。
这可就难选了。
“那陆修撰你来选话会怎么选?”孙愉愉问。
陆行想了想,“我会选第一种。”
“为什么?因为你能让那个断痕特不明显对么?”孙愉愉问。
“不是。”陆行摇摇头,“我觉得画在传承过程里都会遭遇各种事情,痕迹能记录它这一世过往,后人看到之后也能道它遭遇过什么事情。”
很好!孙愉愉果断地道:“那我选第二种。”谁想让人道它经历过啥啊?难道要让以后人都道华宁县主手贱地撕了谷苍山画?后遗臭万年?没门儿!
陆行扬扬眉,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孙愉愉,转而专注地看起画来,良久后又从后边小几上拿过一张画来。
孙愉愉探头一看,才发现是另一幅《新篁图》,当看得出这幅画是才作,定睛细看才发现,竟与《新篁图》原图几无差。这若是再心儿作假,那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这是你临摹?”孙愉愉问,“就这几天?”
陆行低头看着两幅画,了头,“虽都记在脑子里了,还是怕有遗漏,如此临摹之后还能有个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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