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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丧气。
“你还花费巨资请了几百名打手,想要平推李家,只不过他们都被陆少主处理掉了,对么?”
“对。”
“你承认就再好不过。”卢俊卿推开夏冰婵,来到儿子卢冰身边。
“爸!”卢冰满脸泪水,哀嚎着,“我被废了,我再也不能练武了,爸,你帮我报仇啊。”
“孩子啊……”卢俊卿蹲在儿子身边,抚摸着他的头,轻叹一声,双眼泛红,“你想要爸爸怎么做啊?”
“杀了他,杀了他!”卢冰指着陆寒,满脸怨毒,“我不管他是什么少主不少主,爸爸,你杀了他。”
卢俊卿的手臂温柔得环住卢冰的脖颈,在他身后柔声道:“孩子,你知道么?爸爸一直都希望你能真正成才的,就像你的几个哥哥一样。可是你总让爸爸失望。”
“你喜欢武道,爸爸就为你找来最好的老师,给你砸资源。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内劲高手……”说道这里,卢俊卿双目含泪,“爸爸希望你能成为守护一方百姓的大人物,巡防也好,城防也罢,只要你成年,爸爸就可以把你送去历练,假以时日,你必然能成大器。可惜……”
“你争强好胜,好勇斗狠,草菅人命……爸爸不想你成为这样的人啊。”卢俊卿字字泣血,让人不忍卒闻。
“你的大哥在京都大学毕业后去了南山省历练,未来就算不能成为省守,城守还是有希望的。你二哥已经进了城防系统,兢兢业业,众人称赞。你三哥的创业项目已经拉到了投资,下半年就要拉开摊子大干,你呢?”
“你还在欺负普通人,你还在用他们的性命取悦自己……你竟然也是我的儿子……”卢俊卿的哭泣声越来越大。
而卢冰开始扭动身体,想要掰开环绕脖颈的父亲的手臂:“爸……你松开……我……喘不过气……”
“卢俊卿,你要干什么?”夏冰婵大惊失色。
“滚!”卢俊卿爆喝一声。
夏冰婵身体一哆嗦,双腿一软,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卢俊卿,你没良心,没人性!”
“大义灭亲的事儿,古时石碏做得,今天我卢俊卿也做得。”卢俊卿的眼泪涌出双眼,扬天大吼一声,手臂用力一缠。
卢冰的头垂下,不再挣扎。
宾客们倒吸一口凉气。
李氏族人目瞪口呆。
没人会想到,卢俊卿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儿来了一出“大义灭亲”。
“儿子啊……爸爸对不起你啊!”放下卢冰的尸体,卢俊卿嚎啕大哭,“爸爸是政务院院使,却养出你这么个逆子,如何面对国主?如何面对天下人?回京之后,爸爸就向国主请辞,回家陪你!”
“你还我儿子啊!”夏冰婵奋力挣扎起身,冲到卢俊卿身边,撕打不停。
“泼妇!”卢俊卿大怒,一把推开夏冰婵,怒道,“慈母多败儿,我后悔不听别人劝阻,竟然容许你母子嚣张跋扈多年,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卢俊卿抱起卢冰的尸体,在一众属官的陪同下,向陆寒鞠躬致歉后,失魂落魄得离开李氏庄园。
夏冰婵装若疯狂,哈哈大笑,指着陆寒道:“我夏家也不是好惹的,你等着……我们不死不休!”
“儿子,等等妈妈!”夏冰婵疯疯癫癫叫喊着,追着卢俊卿的背影而去。
陆寒走到洪毅面前,淡然道:“你通知了卢俊卿?”
洪毅摇摇头:“是卢院使自己来的,对了,卢院使的那位外室,是河东豪门夏家的嫡女,河东夏家犯了大事,被国主连根拔起。”
陆寒一挑眉头,旋即失笑:“卢俊卿的心够狠啊。”
毫无疑问,卢俊卿“大义灭亲”并不是为了给陆寒一个交代,而是为了给国主一个交代,证明他和河东夏家切割的决心。
人常言“虎毒不食子”,卢冰确实作恶多端,但陆寒依旧想不到卢俊卿会亲自动手,以一条人命作为给国主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