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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要杀，先回去再说。”
语气骤变，不再是先前的荒唐样，喻圆不由一愣，就连倪商都多看了他一眼。
敢情是在扮猪吃老虎。
在所有人目光齐聚陈氏夫妇身上时，一小卒悄然转身，从青楼后门退出，东绕西拐，几下出现在机甲商会附近。
门口值守的二人瞅见小卒，互看一眼，转身向内请示。
不一会儿，有人来接，值守让路，小卒先行，整个内厅静静悄悄，只是偶尔能听见外头街上的吆喝叫卖，一声一声，配着一步一步。
小卒被领到一个房间外，等了约莫两三秒，才肯放行。
进到房间，一少年正为坐上那人研墨，小卒见状，向其低头行礼。
“鬼会长，属下有事禀告。”
鬼章正在练习书法，闻言一顿，“说。”
“青楼的何妈妈正联合新的花魁娘子向市场推出了一款前所未有的机甲首饰。”
“用的原材料...是盖山SS级树核。”
墨汁沁透进宣纸，一旁的少年见状，急忙从旁边取出崭新的纸替换上。
“哦？新的花魁？”鬼章抬头，眼中闪过玩味。
“听说是叫商儿。”
砚台陡然摔下，望着一地墨汁，少年惊慌失措，弯腰向鬼章赔礼。
“毛手毛脚。”鬼章扫他一眼，“还不快收拾干净。”
少年得令，急急忙忙跪在地上，开始清理。
“我知道了。”鬼章冲小卒说，“辛苦你跑一趟了。”
小卒点头，随即出了房门。
鬼章摩挲着手指，目光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
“李蔚。”
少年身体一僵，整理好表情，才回头，“大人有何吩咐？”
“你认识那个叫商儿的花魁？”
“不认识！”李蔚一口否决。
见他态度坚决，鬼章挑眉，“既如此，帮我办件事。”
他勾勾手指，示意少年近至耳边，偏头交代了几句。
“清楚了吗？”
李蔚表情犹豫，却架不住对方气势，最终点了头。
入夜，等街上人少时，商会小门开了个口，李蔚悄悄溜出，为掩人耳目，特意走小道，很快便抵达青楼。
此刻正是青楼做生意的高峰期，他趁机扮作客人进去，在一众花花绿绿中打探花魁的下落。
本以为要费些时间，不曾想一进楼，就有丫鬟上前问，“公子，您是来找商儿姑娘的吧？”
“你怎么知道？”李蔚震惊。
“难道我行踪暴露了？”他心忖，“不至于啊......”
丫鬟微微一笑，“今天来楼里的客人，几乎都是冲着商儿姑娘来的。”
她向李蔚行礼后，温柔开口，“公子，不知您取号没有？”
“什么号？”李蔚一脸懵。
“因为来见商儿姑娘的人太多，所以每个人得取号排队，叫到号码才可进去。”
李蔚一愣，心中猜测更加清晰，于是道：“那我前边还有几桌...哦不！几个人？”
丫鬟翻出一张纸，粗略扫了一眼，“您前边还有63位客人，预计等待三小时，您要不......”
“姐姐！”李蔚眨巴眼，灵机一动，“你去帮我跟商儿姑娘说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要找她！”
丫鬟摇头，“今晚来的客人都说自己有要事。”
“.......”
忽然，他灵机一动，“那你帮我跟她说，来找她的人是李蔚！”
丫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李蔚见她犹犹豫豫，随即从兜里摸出一银子。
“姐姐！拜托了！”
丫鬟接过银子，点头同意，“我可以帮你说，但姑娘见不见你就不能保证了。”
少年目送她离开，等待的同时，心中七上八下。
“师傅，该不会真是你吧......”
过了五六分钟，丫鬟回来了，她冲少年作了请势。
“公子跟我到这边来。”
李蔚眼前一亮，避开旁人，紧跟丫鬟，走内部通道，四通八达，一拐弯就到了一房间门口。
丫鬟敲了敲门，得到进门许可，才将门拉开，让少年进去。
女人坐在梳妆镜前，长发垂下，乌黑靓丽，听到身后动静，缓缓偏头，鼻梁那颗黑痣美得惊心。
“你是......”
“换张脸就认不出为师了？”女人开口。
熟悉的声音猛地闯入，李蔚一阵狂喜，他几步跑到女人跟前，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瞧。
“师傅你你你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倪商朱唇轻启，反问他，“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就这两天。”李蔚神情并不显轻松，“其实吧，我巴不得自己没醒。”
“哦？”倪商挑眉。
“我在机甲商会工作，可我的老板是鬼章。”李蔚叹气。
“那太好了。”倪商说，“我正要引商会的人出手呢。
李蔚一脸苦相，对女人的态度十分不解，他脑子转的慢，才反应过来。
“师傅，你早知道我会来？”
“我是知道商会的人坐不住，但我没想到他们派来的人是你。”倪商手指敲着梳妆桌，冲他扬了扬下巴。
“说吧，鬼章派你来的目的。”
少年耸肩，如实说出，“他想让我管你要一只机甲珠钗确认树核等级究竟是不是SS级，如果是，商会会直接和你们这所青楼签合作条约，就和之前那件机甲礼服裙一样的流程。”
“师傅，鬼章想重蹈覆辙，复刻华瑶花魁被机甲裙杀死的场景，让珠钗和礼服裙一样，再杀一次人。”
倪商表情从容，“你都知道？”
李蔚点头，“最近诸国不是流传盖山树核出了问题嘛。”
“其实是中容一工厂曾向盖山购买过大量A级树核，以此获得短期经销许可。”
“但两国之间运输费用高昂，此工厂一边进行假冒生产，一边利用短期经销许可忽悠当红青楼的何妈妈，两方展开合作，工厂用假的树核制作机甲礼服裙，为的就是坐实盖山树核劣质的谣言。”
“而区区一个工厂，哪有这么大本事，他们的靠山无非是机甲商会和内廷罢了。”
倪商见他分析得有条不紊，继而让他打开面板。
在瞧见任务栏上的【树核之谜】后，她微微一笑。
“第4个人，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