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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轱辘转动,白绮涟又耐不住掀起看看外边,绿野葱葱,炊烟袅袅。
“还得走多久,我都没有坐过这么久的马车。”
“你安静坐着,也快了。”
“姐姐,你这话说了好多次了,快了,很快了,就快了……也快了,你耍猴呢?”
“耍得就是你这只顽皮猴,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安静乖巧。这一出门,把徐嬷嬷教的规矩忘了。”白姨娘笑着理了理妹妹的乱了发。
“这不是出门了么,规矩我忘记带上了,改日回去了,规矩就能直接用了。”
白姨娘见九公子笑了,她也笑了,妹妹还真是淘气,不过也罢,现在也出门,主子奴婢也不多,索性就让她‘胡闹’几日,缓缓她的脾气。
“谢谢捧场,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白绮涟又想到江湖卖艺的,或者酒馆茶楼逗趣的,让人乐呵了,都是要赏钱的。
“你这妹子够有趣的。”
“公子就别惯了,要不然她更是有恃无恐,若改天成了个脾气嚣张的丫头,那可得多少人遭难了。”
白绮涟不乐意了:“姐姐,人说敝帚自珍,不带你这样埋汰我。就我这样能成为那种鼻孔看人的人么,我就算是策马奔腾,那也是追不上人家嚣张的气焰……”
“那你是骑得什么马,还追不上?”九公子饶有兴趣问。
“瘸马,咕咚把人摔地上了,找了匹竹马……”
“又胡说八道了,公子,你最好别理会她。”白姨娘笑道,看白绮涟的眼倒满是愉悦。
“坐马车已够无趣的,古有老莱子‘彩衣娱亲’,今有妹妹我让姐姐展颜,也是难得的功德……”
“瞧瞧你,越说还越来劲,越觉得自己了不得了。你真是猴子投胎,顺着竹竿倒是爬得快。”
“倒是打发了行程的寂寥。到了庄子,你会喜欢的。”孙彦宜见白姨娘难得这般开心,也任由她们,人真是远离了俗世,快乐才会发自内心了。
“我还从来没有出过城,来这些地方,山清水秀,让人看了心里就舒服。这里也宁静,好像是尘世不到的地方,真是太美好了。人说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如何如何,我是不知道究竟世外桃源如何好,但我想现在的地方也不比世外桃源相差多少……”
她的声音清脆,并不尖锐,听她娓娓道来,不由要沉醉了。少女明艳的容颜,明眸善睐,神采飞扬,如夜晚的明月,皎洁得令人欢喜。
本算是陪着她算是应酬的白姨娘也觉得欢乐起来,在妹妹的描述下,原来的寻常似乎还是挺美的。
一路清音相伴,终是到了山庄。
白绮涟率先跳下马车,‘哎呀’。
“怎么了?”
“姐姐你等会下来。”
“应该是腿酸,她又急切下马车,脚崴了。”孙彦宜道。
白姨娘扶起妹妹:“都到门口了,何必这般着急。”
“你们都来过,我好奇嘛,果然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一副悔不当初的样,逗笑了白姨娘。
“别动了,要不会肿起来。”白姨娘忙让她别动,“我背你进去。”
白绮涟虽是豆蔻年华,但长得并不瘦小,又岂是温柔婉约的白姨娘背得动的。
“还是我来背,进去推拿下,她的腿应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