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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认识许清漫的时候,或者说是开始喜欢许清漫的时候,权志龙确实想过,如果他抱住许清漫,甚至亲吻她的时候,许清漫会推开他。可是现在,在一分钟之前,他还觉得,许清漫对他也是同样有感觉的。他期待着跟她在今天有质的突破,而她,竟然在他最动情的时候,把他推开了。
权志龙眯着眼睛,愤愤不平地看着许清漫,就像是一直受伤的小狼崽,在看着伤了他的猎人。可如果真的是狼,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为自己报仇!可这个伤了他的人,是他最喜欢的,他怎么忍心去伤害她?
许清漫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权志龙难过。可是,她很了解自己。在恋爱的时候,她跟平时的自己不一样。占有欲强,粘人,无理取闹,所有男朋友讨厌的事情,她都可能会去做。就算权志龙脾气再好,可他的工作摆在那里,根本无暇来理会她的这些情绪。她不想到最后,跟权志龙变成互相怨怼的人,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
“过完年我就去中国了。”
许清漫垂下头,低声说了这样一句话。她自己也想不出来,到底要用怎样的借口去拒绝权志龙这样明显的表白。要说不喜欢他,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那样期待着他的电话短信,那样期待着跟他见面,如果这样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样的情绪,才是包括在喜欢里的呢?
权志龙依旧是那副受伤的表情,看着垂下头的许清漫,心里有许多的怨气,却一直在压抑。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想让自己失去理智的话,伤了她。反复压制着内心真正属于他的情绪,说:“所以,你不能跟我在一起?”
他明明知道,这只是许清漫的借口。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那样欢喜地跑到他身边。如果只是因为她要去中国了,刚才的那个吻不会戛然而止。可他,却依旧不忍心去拆穿她的谎言。
明明喜欢着他,却不能告诉他,还要让他那样难过。许清漫觉得很难受,面对他的问题,她还有些委屈。她想告诉他,其实她还没有决定。她也想告诉他,她也喜欢他,想跟他谈一场恋爱。可是,她要的恋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手去逛街,是可以在机场拥抱吻别,是可以随时随地黏在一起的,那种很简单,但是很甜蜜的恋爱。很显然,这样的恋爱,他没办法做到。就算在今天,他们还不是情侣的时候,他还要用一个口罩和帽子,来掩饰他的真实身份。
“好,我知道了。”权志龙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负气的。踩了油门,车子“嘟嘟嘟”地向前驶去,离开了那个机场。就好像他们的感情,也在前进,驶向的,却不是他们所想要去的方向。
许清漫侧头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首尔街景,就好像是他们之间的喜欢一样。华丽,却很短暂,只是旅途中的惊鸿一瞥,注定不会成为永恒。
权志龙本来已经定好的餐馆打电话来问他几点过去。权志龙看了许清漫一眼,她依旧背对着他,不肯把正脸给他看。“不好意思,我要取消预订了。”
许清漫不会知道,为了今天,权志龙做了多少准备。表白该有的鲜花,他一大早就去买好了,一直放在后座上。而她,根本就没看到后座上孤单的那束香槟玫瑰。她也更不知道,权志龙为她写了首歌,本来是要在今天唱给她听,让她做第一个观众的。现在,权志龙只觉得自己这么做很愚蠢,很不知所谓。
“对不起。”
车子在许清漫家小区门口停下,许清漫低声说了三个权志龙根本不想听的字。
权志龙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掰过许清漫的肩膀,想质问她,到底是为什么,不肯跟他在一起。然而,当他看到许清漫正脸的时候,才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原来,刚才背对着他的时候,她在流泪。她其实也跟他一样,不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女人的眼泪,永远是男人的软肋。权志龙的火气,被这泪水浇灭了。他开始反思,是不是他太着急了,他没沉住气,没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
伸手把许清漫揽在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吸入自己的鼻腔。“我喜欢你,漫漫,我很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你只要知道就好,可以不用给我回应。这样,可以吗?”
权志龙的声音里,有心疼,还有乞求。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为她说出这样委曲求全的话来,许清漫真的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推开车门跑出去,许清漫没办法再在那辆车里待着了。也许多一秒,她就会点头,不顾后果地跟权志龙在一起了。最后的一丝理智,让她推开了那扇门,离开了权志龙的怀抱,可能也离开了权志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