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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瑞恩的帮助下,重新打扫了这个属于墨山洞,擦洗浮灰,把床上的皮毛都拍打干净弄蓬松,让人一看就像扑到上面不起来;又在门口挂上厚实挡风的门帘,洞外的墙壁上挂上了一个油灯,让通道里也亮了起来。然后,吉瑞恩又搬来许多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把门口放杂物的柜子放了个半满,还有一个锅子和烧水用的大陶罐,让墨能自己做些吃喝;柜子边上,照例也堆满劈好的柴火,墨可以随时拿来生火取暖;桌子上也摆上了油灯,还有一套陶制的水壶和杯子,虽不精致但胜在几个杯子大小相差无几,这让墨感到很惊喜,因为之前很少能看到这样成套的陶具。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总算让这个小小的山洞有了点温馨的感觉。吉瑞恩又帮着墨烧了两大罐热水,去邻居那里借来一个大点的木盆给墨擦澡用,然后嘱咐墨快点擦洗,别冻着了,就掩好门帘去给摩纳珈熬药去了。
又出了一身汗的墨,一边感叹自己这副小身板的太不顶事,一边对了温水蹲在木盆里擦洗身体,同时感受着和以往不同的身体触觉。不过由于木盆太小,水只能没到小腿肚,大半的身子都露在外面,被水打湿后身体的温度流失的更快,让墨只好加快手下的动作,把自己打理干净。由于没有换洗的衣服,墨也只能先围着一块兽皮,把原来穿在里面的葛布衫洗干净,放在火堆边烘干,这样最起码贴身的是干净的,至于外面的那件新皮衣,现在也是灰扑扑的了,墨用沾湿的布巾简单的擦拭了一遍,让它看起来不那么脏,然后也搭在一边的凳子上晾干。
洗好衣服的墨,拿着一块布巾正在擦头发上的水,就听到吉瑞恩站在门帘外问话:“弟弟,洗完了吗?”
“哥哥,我洗完了!”墨扬声回答道。
“那我进来了!”
“嗯,进来吧,我在擦头发呢。”
撩帘进来的吉瑞恩,看着墨裹着白白的大兽皮,露着红扑扑的小脸冲自己笑,顿时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在心里,让他精神头足了,走路有劲了,吃嘛嘛香!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现在墨长大了,不可能愿意再像小孩子一样被他抱在怀里摸毛,用嫩嫩的小嗓音和他撒娇了,要不然就更完美了啊!所以,哥哥大人无比怨念,没有参与到弟弟可爱粉嫩的童年生活中,痛失了无数美好的回忆。
墨见吉瑞恩站在门口不动,还冲自己傻乐,不解问:“哥,你怎么了?”
“啊!没事,呵呵!没事。”弟弟好奇的眼光,让吉瑞恩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对了,你来的时候匆忙,家里也没有合适你的衣服可替换,正好有这些准备好的皮子,你一会和我一起到魏玛叔叔那里量一□材,让他给你做几身衣服换着穿。”
“魏玛叔叔……吗?”想到那个总是用奇怪眼神看自己的魏玛,墨还真不愿意接近他。
“就是你刚到时,在父亲那里见到的那位,是我母父的朋友,他人很好,你会喜欢他的。”吉瑞恩动手把墨用过的洗澡水端出去倒掉后,坐在火堆边帮墨烘烤葛布衫,让衣服快点干。
墨继续擦着头发,微微低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多年的经历和遭遇,让墨很会看人脸色,吉瑞恩以为和善的那位叔叔,未必会真的愿意自己和他多接触,喜欢就更谈不上了,只希望不会太麻烦就是好。
“哥哥……”墨又想起了外面的大雪,深深的为金赛斯担心着。
“怎么?有什么事吗?”
“我……我……”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己没有立场让哥哥找萨罗族人帮忙去寻找金赛斯,但是放任不管,却也是不可能的,这让墨心里很焦急。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可是我弟弟啊,不管是什么事情,做哥哥的都会帮你的。”
看着吉瑞恩清澈的目光,墨焦躁的心平静了许多,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我想求你等雪停之后去找金赛斯。”
“金赛斯?你要回去泰勒部落?!”吉瑞恩理解错了墨的意思,惊诧的站了起来,手里的葛布衫都差一点儿掉到火堆里。
“不,我没想回去,哥哥,你带我出来的时候金赛斯不知道,但是你和格鲁奇见面的事,他和他的族人已经猜到了*分,我不见了之后,相信金赛斯一定会寻着线索来找我的。但是现在外面下起了大雪,他本来就不熟悉地形,现在就更危险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救过我的,我不希望他出事……”
“……你、你确定他能来找你?”吉瑞恩明显不相信墨的猜测。
“会的,一定会的!”墨很肯定的说。
看着墨坚定的眼神,吉瑞恩想到之前说金赛斯要墨做自己伴侣的事,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这件事,但是他知道一个雄性对自己认准的伴侣会是怎样的,说金赛斯能尾随而来,吉瑞恩还真不能全盘否定。
深吸一口气,吉瑞恩缓缓坐回原位,手里无意思的拿着墨的葛布衫继续烘烤,思考着出去找人的可能性。
“这片山区范围很大,如果之前他能领着人一路跟进来,那么就说明他身边有有经验的人跟着,但是想找到我们部落的具体位置,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大雪封山,他们继续前进的可能性更小,你能保证他不会半路折返回去吗?”
“金赛斯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虽然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就算是从他之前对我的紧张程度来看,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寻找的”墨顿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题,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如果、如果他真的折返回去了,那么也就说明我和他的缘分已尽,我以后就再不提他、不提泰勒部落的事情了,安安心心的和你和父亲一起生活。”平淡的语气中,隐藏着为不可查的伤感,为不可知的未来哀悼。
话说到这个份上,吉瑞恩也没什么好说的,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默默的做着手上的动作,直到墨的葛布衫干透,吉瑞恩才起身腾出空间,让墨换衣服,之前的话题再没人提过。
穿戴整齐的墨,就去父亲那里找到了吉瑞恩,而这时睡了几个小时的摩纳迦也刚刚醒来,正和吉瑞恩说话,见墨来了,连忙招呼他过来自己身边,笑眯眯的从头看到脚,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宝贝就是比其他的小雌性长的好看,就是不够结实,心里盘算着怎么给他好好补补。转眼看见墨的衣服,就跟吉瑞恩说:“我之前让你准备的那些皮子呢?快给你弟弟多做几件衣服,我们这可冷,别冻着他。”
“呵呵,想着呢父亲,我这就要领弟弟去魏玛叔叔那里,让他找几个雌性帮着做,很快就能做好的,这两天就先委屈弟弟一下了。”
“父亲,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先办。”吉瑞恩想到了件事,必须先解决。
“哦?什么事?”摩纳迦没想出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的。
“名字!弟弟的名字!”吉瑞恩皱着眉头,“不能还让弟弟用一个字的单名,这对他是总侮辱,他并没做什么错事,却要被那些森林部落冠上这样的名字,简直是欺人太甚。现在弟弟回到我们身边,怎么还能再用这样名字呢?一定要改掉!”吉瑞恩越说越觉得气愤。
经吉瑞恩这么一提醒,摩纳迦心里不高兴起来。确实,让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背负这样的单名,不管怎样都让人觉得不舒服,名字是一定要改的,至于叫什么……
“改名?还要改名吗?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墨对于单字名的意义到现在还很懵懂,别人不说,他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连你名字是单字的意义都不知道?那些该死的森林兽人!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呃……听祖父说,是母父起的,怎么了?”墨被吉瑞恩生气的样子吓到了,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对。
吉瑞恩惊讶于墨的无知,却也明白罪魁祸首是谁,当下就给墨讲解了这片大陆兽人的起名方式,和各自的意义,墨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和别人的不同。
摩纳珈一直靠坐在床上没有说话,听着两个儿子之间的对话,表情显得有些失落,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还在心中抱有一丝的幻想:当年梅尔(墨的母父,他终于有名字了)对自己是有一份感情在的。不然梅尔也不会为自己生下幼崽,摩纳珈也一直告诉自己,梅尔只是受不了生活的艰苦,才会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甚至在梅尔坚持不让他带走墨的时候,他还在希望梅尔是因为爱自己,才想把自己的血脉留在身边的。而梅尔狠心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和他们的孩子。
第一次知道自己孩子的名字时,摩纳珈也不是没有想过原因,但他一直都以为那是梅尔的双亲或是泰勒族长的主意。没想到,十四年后的真相,却让他彻底死心了,不过内心的痛苦,确是没有办法马上消逝的。不过这样也好,可以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作为一个父亲是多么的失败,因为自己的不敢面对,却让孩子辛苦了那么多年而不自知,真真是失败的彻底。
摩纳珈靠在挂着兽皮的石壁上,慢慢合上双眼,遮住了满眼的疲惫和痛苦,不想让两个孩子再为自己担心。
等到吉瑞恩讲解完毕,摩纳珈就借口要好好给墨想个名字,赶他们俩去找魏玛做新衣。看着嘀嘀咕咕边走边说感情很好的兄弟俩,摩纳珈又感到一丝欣慰,也许让吉瑞恩去找回墨,是自己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吧。
“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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