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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直把我推倒在地上,我看着和刺客厮杀在一起的曹丕,无力感遍布全身。曹真、曹休你们在哪里?快来啊。
睿儿,我的睿儿又去了哪里?眼前除了打斗在一起的曹丕和刺客,就只剩下不管不顾奔逃的众人,我趴在地上,手指被踩的好痛,终于挣扎着站起来,却被人挤得东倒西歪,而最宽阔的地方,却是正在打斗的戏台。
本来是出来逛街,曹丕身上并未带兵刃,在几个人的围攻下,他只能躲了再躲,我看着他在刺客刀下险险躲过,心都揪在嗓子眼。睿儿又不知被人群冲散到哪里去,真盼望刺客只有眼前几个,莫要伤害到睿儿才好。
在奔逃的人群里用力的挤着,我不能走,我不能撇下曹丕自己在这里,就是死,也要一起。我知道,若是曹丕死了,我便再没有安定可言。
就在我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的时候,一个刺客到真是猜透了我的心思助我达成心事,一柄弯刀直直向我袭来,我清楚地听到曹丕嘶哑的喊声:“不要!”
当生命变的如此脆弱的时候,仿佛周围嘈杂的声音都嘎然静止,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规律的心跳声,我想,我要死了。闭眼之前,我甚至看到曹丕的右臂被刺中,流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有一刹那,时间似乎是静止的。我没有感觉到来自弯刀带给身体的痛感。
怀疑的睁开眼,身前挡着的是阴姬,她握着胸前的弯刀回身看我,问我有没有事。
我颤抖的扶着她,告诉她我没事。然后看着她倒在我怀里胸口的血染红大片衣襟,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那些刺客是怎么被杀死的,我们是怎么回到的客栈,在我的脑海里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但我记得一个刺客的手和头飞出去很远,血肉模糊。我记得曹真的脸上溅上一层血浆,曹丕的手上拎着另一个刺客的头颅,他像是地狱的魔鬼,修罗的恶神,每想及此,我的身体都在颤抖。
睿儿一直在喊我母亲,其实我听得到,可我说不出话来,曹丕不住的喊我的名字,几乎像个疯子,我听得到,我多想告诉他我听得到,可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瑟瑟发抖。
大夫不停地忙碌着,躺在床上的阴姬似乎命在旦夕。
曹丕的手臂被白色的绷带吊着。
曹真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曹休不停的和伙计在换水,出去进来。
我木纳的动动嘴唇,吐出几个字:“救阴姬。”
或者是许久终于听到我说话,曹丕一下子欣喜若狂,喊着大夫过来。
大夫过来转转我的头,看看我的眼睛,问我:“夫人,你觉得好些了么?”
我很好,我想说我很好大家都不用担心我,可就是说不说来,只是木讷的重复着‘救阴姬‘三个字。
大夫对曹丕说,“夫人是惊吓过度,不用太过担心。”
我不是惊吓过度,我只是忍不住发颤啊大夫,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动作而已。床上的阴姬还在拔刀么?她会死吗?我好想开口问问,求大夫一定要救活她。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突然撞进温暖结实的胸膛,曹丕不管不顾的将我揉进怀中,他的声音哽咽着,他说:“婉若,你不要吓我,我的生命中,再也承受不住你出现任何差错。”
我也很想哭,我真的很想哭,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刺杀你?为什么要刺杀你??
床上阴姬的惨叫让我一下子跳起来,撞到曹丕的伤口,撞开他揽着我的手臂,我看到床单被血殷红,连医生的脸上都溅着血滴。一阵眩晕感袭来,便倒在了曹丕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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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似乎很暖,明黄靓丽,屏风外面恍惚有人在谈论什么,我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白色的帷帐,古香木的床椽,绣大红牡丹的被子,还有竖立在不远处的山水图屏风。
我动动嘴唇,却没发出声儿来。
屏风那面的人在对话。
“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这一次绝对不原谅。”
“宇文才一死,我们的马…”
“可以找到和宇文才做生意的人,顺藤摸瓜。”
我觉得口干舌燥,再也不能坚持下去,动动手指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尽全身力气朝床头上一撞,已经有些头昏眼花。
大概是听见我撞到床头的声音,屏风那边的人很快过来,是曹丕和曹真,曹丕的手上还吊着绷带。
我动动嘴唇,发出一个音节:“水。”
曹真赶忙点头:“哦哦,水,我这就去倒。”
曹丕欣喜地过来坐下,拉起我的手道:“你觉得怎么样?好点了么?”
我甚至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他等了一会,不见我动作,又道:“好点了就跟我眨眨眼也是好的。”
我听话的眨眨眼,意识里扯扯嘴角,却不知道有没有扯出来。
他收到回应,终于勾起嘴角。
我用口型告诉他:“不用担心我,阴姬怎么样了?”
他点点头,道:“大夫说她需要静养,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才放下心来。
曹真将水倒来,被曹丕接过先是试了温度,才递到我嘴边,我刚张嘴想喝,他蓦地笑起来,拿回茶盏,道:“躺着怎么喝?我都被你急糊涂了。”
他的右臂受伤,很不方便,却依旧坚持把我扶起来。曹真接过茶盏站在一边,曹丕腾出左手扶我起来,并将枕头垫在我的身后,才接过茶水喂我喝下。
我想这个人,他实在是个很好的夫君。
下午吃过饭,身体已经大好,也能说出话来,但是因为刚刚好,曹丕执意让我卧床休息。我心里担心阴姬和睿儿,也担心他的手臂,躺的很是难受。终于用过晚饭之后,他受不了我翻来覆去,同意让我起来到门口小坐一会儿。
为了表示我已经是个好人,没有颤抖没有说不出话没有缺胳膊少腿,从起来之后就开始和他侃侃而谈,从荒诞怪异的山海经,到流传至今的秦始皇焚书坑儒、还包括孔仲尼游说各国的故事,凡是我能知道的,看过的,全都说给他听,他也不烦,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还会插(cha)上两句。
直到落暮余辉,曹真和曹休又过来,他才扶我回卧房躺下,对我道:“我和七弟九弟商议些事情,你先休息。”
我点头,应好。
他们似乎有意避着我,不想让我知道他们说的事情。待他们出去之后,我披上斗篷蹑手蹑脚跟出去。
曹休和曹真的卧房并不远,我和曹丕住的是天子六号,他们俩则住在天子八号,当中的七号房是睿儿和阴姬的,流云自己在地字号房,离我们比较远。
我在曹真他们房门口站住,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我稍稍朝前一凑,就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曹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凉,“探子回信说,王爷的头痛病似乎更加严重了。”
曹丕:“当初华佗尚还在的时候,就说过父亲此乃顽疾,最后必当不治而亡。”
曹休:“哥哥是不是觉得时机到了?”
曹丕:“时机尚未成熟,子建下个月不是要去台州么?他走的时候才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却被拍在肩上的手吓了一跳,转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