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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童生试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中间大约有些波折,那几天石婆婆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之后明朗起来,则是因为石清成为了附生。
童生试通过之后就是生员,俗称秀才、相公。而这个通过并不是简单的考到及格线上就好,以一百分来论,六十分以上都是及格,但一个“择优录取”是从古至今都免不了的俗例,既然有最好的,谁会去选刚及格的?
于是,这个生员也就分了廪生、增生、附生三等。
廪生是廪膳生员,由官府供给膳食。增生是定员以外增加的增广生员。附生是廪生、增生之外再增加的名额,附于诸生之末,因此成为附生。
换句话说,附生也就是个尾巴。好么尾巴就尾巴,总算也是秀才了,不枉费以前的苦读。
之前石清在河阳府上的官学事实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学,而是类似于某某附属小学,附属中学的意思,虽有个“官”的名头,实际上却是“私”的。
而他通过了童生试之后,再去上学,上的才是正儿八经的官学,才是秀才进学,自此成为国家的学生。以后要参加岁考、科考两级考试,其成绩分为六等,科考列一二等者,方能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
也就是说,目前附生?石清才算是迈上了科考阶梯的第一级台阶,以后的路还有得走呐!
虽然是个附生,但也是个秀才了,以后大家都要称其为“石秀才”或是“先生”了。
最开始听闻消息的时候韶韵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恭喜之意自然是有的,升级了啊!童生试一过,他就相当于高中读大学了吧!十三岁的年纪,也是很了不起的了。
当然,古代的“大学”绝对不是四年制,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毕不了业,永远在秀才的级别上徘徊。不过比起那些个七老八十的童生,石清这种越过一道坎的虽免不了多花钱交学费,却也是很值得的了。
阶层不同了嘛!如果说以前还算是平民百姓,从今儿起,那就是秀才老爷了,再往上,指不定还要当官什么的,所以这个时候,可以算是官员预备役?
左邻右舍纷纷往石家送礼,七大姑八大姨。几辈子的远亲都冒了出来。纷纷过来攀关系。那种盛况,让韶韵瞠目结舌。当初看范进中举想到高考千军万马独木桥的情况,也稍稍能够理解其高兴傻了的境况,但如今不过是一个秀才。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一天里头门被敲开好几遍,不用问,是送礼走错门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
“只是秀才而已… …”再一次开门,发现要找的是隔壁,这种明显不熟悉到找错门的人… …千篇一律的回答后,韶韵的表情很困惑,关了门不由喃喃自语。为了方便开门,她搬了个小杌子坐在院子里,一会儿工夫起起坐坐好几趟。巴不得在门上挂个牌子,画个箭头,写上“找石家,往右!”
“什么叫做‘只是秀才’,那秀才可不好考。考上了也不好上,若是在官学里头岁考不过,成绩不好,说不定还要被取消生员资格,能够在这样的年纪考上秀才,可是不容易!”天香感慨着接话,她如今也不怎么出门,经常在家里做些针线,倒是能跟韶韵凑成对儿。
韶韵这一病把去蔡娘子家学习的事情也耽搁了,那种本来就是强求来的“师徒”,几天不去,人家乐不得丢开了手,理由还是现成的,你家不学啊!
天香不甘心放弃,还去找过一回,吃了个闭门羹,又怕传出不好听的话来,也不敢再如之前那样纠缠,就这么放过了,说要自己教韶韵针线。
不知道韶志怎样想的,竟然同意了,也许他是觉得针线不重要,谁教都一样吧!
韶志这一关过了,韶韵这里便是想要有阻碍也不行,看了看天香的针线活,还行,总比自己的好,那就先这么学着吧,总不能为了堵气什么的,把自己耽搁了吧!不清不楚的,反正不是后娘就好。
也许是因为有天香在,家中又有个待考的学子,石婆婆这段时间跟韶韵也疏远了很多,石婆婆不来,杨氏和胡氏自然是不会上门的,明明就是前后左右的邻居,因了一个天香,平白多了层隔膜,弄得韶韵的消息也闭塞了许多。
几次悄悄扒门缝,只看到石婆婆来去匆匆的身影,连声招呼都是不好打的,她又病着,不好上门给人家过病气。天香学着做饭,手艺长进得很快,才十来天的时间就自己买菜做饭了,也能吃得进去了。
家中有了她买菜做家务,韶韵好似清闲了许多,可以享福了,实际上却是更宅了,再没有什么好的由头出门,又怕自己出门被人家指指点点,有过一两次发现别人背后嘀咕的模样,再怎样不在意也承受不了那许多的目光。罢了去蔡娘子家学针线的事情之后,韶韵就基本再没出过门。
不买菜什么的也就断了要钱的门路,总算天香有心讨好,给她绣花的东西都不缺,隔三差五还教她认字,天香虽不会写,字却是认识不少,着实让韶韵刮目相看了一下,想来是为了争宠学的,红袖添香夜读书什么的,能说是男人的享受吗?
当然,以上是韶韵发散思维的猜测,不一定是真。
石清成为附生的事情,还是天香告诉她的,那会儿,隔壁已经热闹起来了,一墙之隔,那样的热闹想要装作听不到都不成,而听到了,对比自家院中,更觉冷清。
韶志是个不太会交际的,即便邻居家儿子中了秀才,他也没说什么令人听了顺耳的话,一句“好小子,竟然还是个读书的料!”怎么听都跟“恭喜”差很多,无意中流露出以前好似很瞧不起对方的意思。
这样的话再配上那猥琐得不怎么好看的表情,若不是韶韵知道自家爹爹的秉性,还真以为他哪根筋儿搭不对了,非要跟人家闹不和。
天香倒是个能耐的,准备好了礼物送了过去,两块鲜亮的布匹。一篮子的鸡蛋,所费不多,只道是“代韶韵道贺的”,顺便“谢谢石婆婆对韵儿多年的照顾”,这种当家主母的话一出,又是那许多人的场合,她的继室身份几乎板上钉钉,再变不了了。
石家对韶志看不上眼,对天香也不怎么想搭理,但对韶韵。到底是照顾了多年看着长大的孩子。总还是有几分情份的。天香那话一出,又是贺喜送礼来的,她们也不好给人没脸,否则连带着像是不与韶韵好一样。
这件事韶韵因为养病的缘故错过了。也就不知道原来天香还有那么一手,竟然能借着外界的舆论坐实自己的名分。
有了这么一点儿缘故,天香说起石家的事情,面带喜色,倒让韶韵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为了隔壁高兴?别开玩笑了,石清就是中了状元,也跟韶家没什么关系啊!就算是想要靠着石家提携。也得他有能力才行。这会儿同喜,早了点儿吧!
“不过考上了可是真好,能免税,还能够见官不跪,若是犯了罪也不能用刑… …”天香板着手指头细数着秀才的好处。眼中的羡慕挡也挡不住地看向与隔壁相隔的那堵墙,“以后若是再中了举,那可就真是鲤鱼跃龙门,一家子都富贵了!”
这个韶韵知道,中举以后才能当官,秀才若是不往上考,当个教书先生那就是顶天了。而中举之后多少就能够当个知县了,那样的知县怎么也比现在的钱大人有学历些。
过三年又是科举年,若是运气好点儿,一路过关斩将,过了乡试、会试… …不必会试也可以,过了乡试疏通疏通,就可以当官了,如今石清十三岁,三年过了也才十六岁,这样的年纪就可以当官?
韶韵这般算着,心中狠狠震了一下,厉害啊!
想人家甘罗十二为相,那是聪明,是嘴皮子好,是做了说客换来的相位,可不是考出来的,而现在… …好吧,想想那个十九岁的状元如今也是翰林院的庶吉士了,可见少年英才神马的,那是从来不缺的,所以,十六岁当官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女子十六岁嫁人当妈的都有呐!
呃,这两者也许不能相提并论?
飘远的思绪再飘回来,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隔壁家跟自家那就是两个发展轨道了啊!
捕快说好听点儿那是国家公务员,说难听点儿,那就是闲汉余人,有位大人怎么说的来着,凡吏役皆可杀,断不会有冤。
这话虽然武断了点儿,却也不是没有根由的,单看自家爹爹就知道了,他经常做的勒索钱财之类的事情跟地痞流氓也没两样。收保护费的吏役,怎么着也有点儿像是黑社会,不同的是披了一身官衣,放现代,那就是我党的*分子啊!
可是,不这样怎么样呢?靠着每年那点儿银子,养家哪儿够啊!再加上自己之前的病,看看大夫开的都是什么东西,燕窝人参都有啊!虽然那字迹龙飞凤舞的不想让人认清楚,但韶韵多少还是能够辨认出一两样的,不常见的药名不知道不说了,燕窝人参,这种东西在现代都是贵的吧!更不用说生产水平不发达的古代了。
不敲诈勒索,咱家吃不起啊!
穷则思变,变则犯案… …啊呸,穷则思变,变则通财。
隔壁的热闹声传来,众人的声音中,石婆婆和胡氏的笑声格外舒畅,韶韵心情却有几分低落,不是不为他们家高兴,但是想到原还能够算是平等的两家人从此分了个高低贵贱,那种感觉真心不好受啊!
若真的是个小孩子,因为不了解,也就不会有什么感触,但是他们家… …这一刻,韶韵倒是有些暗恨自己为啥不是个男孩子,支撑家业什么的,可不得要男孩子来?若是她也能够科考,谁先考上还不一定呐,好歹她也是大学毕业的啊!
热闹过了一阵子,隔壁渐渐安静下来了,但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几天,又开始有了新的动静。
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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