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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楼灯火,姑娘们倚窗而望,衣香鬓影间带出了沉沉夜色中跃跃的生气,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柳青青抬头,二楼东侧的厢房正有一双素手卷起珠帘,右腕上绯色的梅花胎记若隐若现。
心下一沉,目光便被引了过去。那是她记忆中太过深刻的东西!白玉熙曾夸赞梅妆是梅花仙子下凡,才会在右手腕上有如此独一无二的胎记!呵……没想到在这边境之城,随便一遇又让她遇到了一个独一无二!
略带讥讽的笑容未绽开,就凝结在了脸上,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不!不会是梅妆!不可能是梅妆!记忆中,梅妆应在半年后,在逃亡路上碰巧被出城射猎的白玉熙,错当成猎物意外射伤!白玉熙抱着满身是血的梅妆回府时,她可是瞧得真真的!按时间推算,梅妆的父亲张侍郎此时还未被陷害获罪。梅妆此刻理应待在京城的张侍郎府,做她的名门千金。但……那张脸,虽浓妆艳抹,五官却未变,分明是梅妆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头雾水间,身旁有人啧啧而叹。偏头一看,是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高一矮,一人手里一根破竹竿、一个缺了角的粗陶碗,皆做呆头鹅状望着二楼东侧。
个子略高的那个抬手抹去了嘴角的口水:“方才那个卷帘子的,可真美!要是能抱着她睡上一晚,死都值了!”
矮个子用小手指,抠了抠耳朵:“别做梦了!她可是怡红楼的头牌翠烟!她一晚上的包夜银子,你三辈子都讨不来!”
“她就是翠烟?头夜被穗城富户张大官人用二百两买下的那个?”
“可不就是她!这娘们骚的很,和她睡过的客人都恨不得死在她床上……”矮个儿用眼扫了扫四周,终于发现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在,便把嘴凑到了高个儿耳边,咬起了耳朵:“我和你说……”
她本不好意思打扰,但观二人形容,一个说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两眼放光,没个把个时辰,怕是不能尽兴。奈何夜色已深,她实在是等不及,便咳了一声,凑了过去:“两位大哥,能问下,这个翠烟是何时进的怡红楼?”
“怎地?你也对那娘们有兴趣?”忽然被人打断,矮个儿不悦地用眼角撩了撩她,抖了抖手中的破陶碗:“瞧你也是个有钱的……”
她当即会意地从随身的钱袋里,摸出十几个铜板往粗陶碗内一扔。
铜板在碗内叮呤当啷的一响,矮个儿立即陪了笑脸,“不瞒您说,我天天在这怡红楼前晃悠,她们家姑娘几时来的,包夜银子多少,有几个相好,几个情郎,我都门儿清,我还知道……”
“行了!”柳青青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我只想知道这翠烟是几时来这怡红楼的?”
“是!是!是!”矮个儿哈了哈腰:“这翠烟自打进怡红楼那天,我这双眼就盯得牢牢地,她呀……是二年前花妈妈从京都买来的!”
二年前?!那就更不对了!可京都……罢了!罢了!她光在这想,想一晚上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不如寻得本人探个究竟。
主意一定,便急急踏入怡红楼,绕过大厅,蒙头往二楼走,踏上楼梯没几步就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瞧,还是个熟人!
“哎呦喂!这是赶着投胎啊!走路也不看着点!”花妈妈用手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叉起腰,正要摆开阵势骂个天昏地暗,一见是柳青青,面上立即放晴,往她面前一堵:“哎呦喂……我说今儿早上怎么老听到喜鹊叫,原来是寨主您要来了!”
柳青青急着上楼,“花妈妈,我想找楼上的……”
话未说完,花妈妈捏着帕子的手,就拍在了柳青青的肩头,“哎呦……什么楼上楼下的!”用手一一点过大厅里正在陪各桌客人喝酒作乐的姑娘:“您看看,这厅里一个个的,不都是水灵的姑娘么!”
“不是!”柳青青没心情和她周旋,再次挑明来意:“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我是想找楼上的……”
“哎呦……”花妈妈再次截断了话头,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寨主您的喜好给忘了!后院……后院里有我新进的,个个唇红齿白,细皮嫩肉,都还没接过客呢!您要几个都成!走!走!走!我带您去后院!”说着就想抓住柳青青的手,往楼下带。
柳青青把手往身后一背,避开了,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花妈妈!我都说我要找楼上的,你不是把我往楼下推,就是把我往后院带,不会是这楼上有什么我不能见的吧!”
花妈妈像是一时被问住,笑里透着勉强,“哪……哪能呢……”
柳青青的眼睛眯了一眯,迅速把这些日子见过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还真找到一个和花妈妈有关联,又和她有关系的人。
“凤十七!”柳青青盯着神色异样的花妈妈,试探性地问。
花妈妈面上一僵,不愧是见惯世面的,见风使舵的本事堪称一绝。只见她捏着帕子的手一挥,面色立时就换上哀伤中带着几分嗔怪的模样:“哎呦!寨主您个没良心的,好歹给想起来了!可怜我们家小凤,想你想的,都快生出相思病来了!”
呵……这种人嘴里说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是假,剩下的半句还得打上折扣!方才还拦着她,不让她上楼找人,这会子又像是替凤十七抱不平。这其中定有蹊跷!看来这怡红楼的二楼,今夜她非得踏上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