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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舒舒,眺望着窗外,眸底一片空白,那奇异的水声,似乎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说实话,活了三十四年,第一次和女人同处一个厕所里,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小解。
许久,舒舒站起来,拉好裤链,冲了水,害怕有异味,又冲了一遍才低声道,“好了。”
贝贝长吁一口气,转过了身子。
沈天擎也转身,看向舒舒,舒舒低着头,没敢看沈天擎,等他走近,她慌忙走到窗户前,眺望窗外,心跳乱成了一片,闭上眼睛,只有一个念头,今天在他面前啊丢人丢到底了,连贝贝也不如!
突然感觉到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一睁开眼,就看到沈天擎站在身侧,心一抖,错开了视线。
沈天擎看向她,眸光一转,突然眼神顶住了,一辆黑色的宾利开出了停车场,然后,几辆黑色的牧马人追了上去。
他侧头看向舒舒,“我们可以走了。”
舒舒瞬时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些人走了,也因为可以离开这难堪的地方。
两个人一人抱了一个孩子,从楼梯走到一楼。
本来走的就急,加上紧张,舒舒更加地心慌气短,吁吁地只是喘气,好不容易出了商场正门,路口人行道的绿色信号灯已经在闪烁了。
“快过。”
沈天擎攥紧舒舒的手,三脚并作两步的横穿过马路,信号灯就在她身后变了颜色,车流一下子涌动了,后面的人也不能过街了。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熟悉的面孔。
她刚要收回视线,突然整个人傻在了那里,自己站在街头,他坐在车里,中间隔着滔滔的车流——他的脸一会儿被车挡住了,一会儿露出来,一闪一闪地忽闪而过。
那个人对着她比了一根中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像毒蛇一样…
“上车吧。”
沈天擎拉了一下舒舒的手,她才回过神来,但见一辆计程车停在眼前,慌忙上了车。
沈天擎上了副驾,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刚才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舒舒愣愣地坐在那里,三年前的那夜渐渐清晰起来,那个人就是苏子航带着她去见得人,确切地说不是第一次,第一次见那个人是在刚来A市没几天。那个人的眼神像阴潮的毒蛇,让人心底生寒,所以记得特别清晰。三年了,她几乎忘记了,从没想过会再见到他…
感觉到沈天擎在看她,她又回过神来。
“系好安全带。”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收回了视线。
舒舒六神无主地系好安全带,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有些心神不安,那个人一定很有身份和地位吧?要不苏子航不会特意带着她去赴宴,也不会暗暗地将她往他怀里推。
这么一想,舒舒突然浑身泛起一阵凉意,突然明白过来,那天苏子航是想把她送到那个人床上吧?可是,为什么变成了沈天擎?
舒舒看向坐在前面沈天擎,突然有些心慌,是她想得太天真了吗?
她也突然明白了苏子航为什么从来不带自己参加各种商宴和慈善拍卖会等,那个人、苏子航还有沈天擎到底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稍不留神就会遇上,起初,苏子航是不想她见到那个人,后面就变成了不想让她碰见沈天擎了吧?
沈天擎坐在副驾上,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心慌气短的舒舒,对司机低低地出声,“凤凰路水苑别墅。”
舒舒一直心神不宁,不停地回头,没看到有什么车一直跟着计程车,才渐渐安心,又看了一眼沈天擎……
一回到住处,沈天擎立马将手机电池放回手机中,给姬唐打电话,“把车开过来吧,顺路买一些出门带的水果零食过来。”
挂了电话,他又将舒舒的手机组装在一起,递给她,“刚才看见什么人了吗?”
“没有,就是感觉有人像在跟着我们。”
“不老实。”沈天擎扫了一眼,垂了眸子,让张阿姨带着贝贝和宁宁上楼,摸到烟盒丢在茶几上,抽了一根出来,送到嘴中,咬住,拿了打火机啪地点燃,吸了一口,搁在指间,手搭在沙发背上,抬眸看向舒舒。
“看见苏子航了,是不是他……”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伸手拉住他的手,捏在掌心里,“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未来无法掌控。”
舒舒没有出声,沉默着,告诉他,如今多事之秋,又添了一桩麻烦,倒不如不告诉他,在车里的一阵挣扎后,她宁愿相信三年前的事和他无关,不过是一ye错情。
她走近沈天擎,坐下,笑了一下,“真的是他,我只是想到可能是他告诉你爷爷,所以……”
“好了,别说了。”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指腹按住了她的唇,将后面的话压了回去,她的谎言,他不想听。
两人对视,很静,静得像时间凝住了一样。
张阿姨刚走到楼梯口,看到这情形,停住了步子,没有下楼。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投在沈天擎和舒舒,宛如镀了一层金边,和四周幽幽的暗暗的影,交叠着,有一种油画一样森森的唯美,像是电影里的镜头,是灯光师精心用灯光、道具、摄影师拍下来的,绝美的画面。
张阿姨看不懂,却觉得先生和夫人站在一起,比电视剧的男女主角站在一起更加养眼。她退回了走廊里。
而楼下,沈天擎突然将舒舒掳过去,一只结实的手臂将她压在怀里,咬上了她撒谎的小嘴。
许久,在舒舒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松开,眸子幽幽地盯着舒舒,记忆翻腾——
那年暑假,在榕城度假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养的藏獒跑了出去,他寻到的时候,一只浑身雪白的萨摩耶犬和他的獒抱在一起,两只狗四肢交缠,在那里晃动得很刺眼,甚至还发出舒服的狗叫声!!!
而她,转头背对着一对狗,蹲在一旁手指在地上不停乱画,耳根红成了一片,双手捂着耳朵。
他走近,她听到脚步声才转身,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嘴巴微张,整个人傻掉了!
那模样,十分可爱。
那时候,她也很小,才刚刚高二。
那时候,他也年轻,却已经工作多年,正好比她大了十岁。
许久,舒舒才看向他,声音很小地问道,“……你…你是那只獒的主人?”
她满脸通红,指向他的獒,想要开口解释,在他的注视下,浑身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在他的注视下,慌乱地低头,慌乱地喘息,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老师的批评。
他看了舒舒一眼,又看向正在打桩运动的一对畜生,勾了勾唇角,“听说养狗跟主人。”
她脸更红,回了一句,“你是在说自己吗?”
他看向舒舒,“我不是狗的主人,只是寄养在我那里,而你是。”
她一直低着头,但却轻笑一声,“萨摩耶犬,美丽、机警、强壮、灵活、高贵,有着非常引人注目的外表,你这么说,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奖我吗?”
“完全可以。”
他站在那里,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看着一对畜生在那里运动,第一次身体里有了压不住的***,对眼前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
等那一对出声完事,他沉色看了一眼獒,掐灭烟头。
姬容养的那只藏獒发出一种急促似婴儿啼哭的叫声,忽高忽低,慢吞吞地挪到他身边,靠近一步,又退半步,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可怜巴巴地觑向舒舒,张望,挨近她,轻轻地拱她的脚尖,好似在央求她帮自己求情。
记得当时,舒舒吓得摔倒在地上。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扶起了她。
她看了一眼天色,很小地出声,“我……我怕黑,你能不能送我一段距离?”
他没有出声,跟到了她后面,一前一后地走着,视线却自然地落在她精致翘圆的臀部……
沈天擎盯着舒舒,思绪一点点拉回,移开了注意力,免得惹火烧身,“想给你母亲带些什么吗?”
“好像也没什么要带的。”
舒舒低头,轻语。
“今天吓到了吧?”沈天擎捏了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没有,我不是厦大的。”气氛太过诡异,她开了一句玩笑,抬头看向沈天擎,那深邃的眸子,就像能看到她心底一眼,莫名地让她心慌。
沈天擎的手摸到了她臀部,“还是那么圆翘。”
“……”
舒舒浑身被电了一下,下意识地跳开了,“……我…我去楼上上厕所。”
她一溜烟跑了,沈天擎看着她背影,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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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到机场,沈天擎带着舒舒和孩子一直坐在候机室,等众人都检完票,他还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去了吗?”
沈天擎侧眸看向她,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心,另一只手盖住,“再等等,上早了我们就去不了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太明白,没过一阵,机场的广播里响起他们的名字,满机场都是,不过好多航班,一个人能坐几趟航班?
她看向沈天擎。
他无动于衷,一直到工作人员在候机室不停地喊他们的名字,沈天擎才站起来,大步走到最边上的检票口,将三张机票递过去。
舒舒看了一眼,飞机已经滑到了很远的地方,看样子即将起飞。
他们随着工作人员进了登机口,下面一辆车停在那里,接上他们直接开向飞机的方向,上了飞机,不到三分钟就起飞了。
透过窗子,舒舒看到远远地有几辆车追了过来,大概已经来不及了,划桨的声音已经很响,飞机也渐渐地远离地面。
她看向身侧的沈天擎,“他们不知道我们坐这一次航班吗?”
沈天擎挨近舒舒耳际,“我提前让彭川定了很多航班,也让随行人员上了那些航班,我爷爷一向自负,爱面子,只在那些航班的进站口安排了人员接应我们,可惜了,我到机场才定的机票。”
舒舒没有出声,心想他爷爷知道一定气死了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握紧了她的手,“如果他们固执己见,不如我们定居国外吧。喜欢哪个国家?”
舒舒以为他开玩笑,没有当真,随便说了一个,“我们是不是还要转机?”
“嗯。”
………………
中间转了一趟机,到纽约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上午。
吃完午饭,沈天擎和舒舒带着宁宁到了研究所的合作医院,医生却拒绝任何检查。
沈天擎给研究所的那位所长打电话,无人接听,他只好找了以前在摩根大亨的上司,拜托他通过关系打听缘由。
第二天,接到电话,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走到了酒店的阳台头,带上了阳台门,听清那面的答复,脸上渐渐淬上了冰,原来父亲联系了研究所和医院,竟然以拒绝给宁宁治疗逼迫自己。
他紧紧握着手机,将电话拨给了沈如城,“沈如城,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