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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最近他俩之间这氛围可没好到这种地步。
不过很快地,更怪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崇哲的大嗓门传过来:“肖寒,蓝色这个盒子里的是盐吗?”
肖寒没有吭声,不过一会儿,崇哲就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那个所谓的蓝盒子,问:“我问你呢,这里面的是盐吗?”
肖寒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你......哎呀顾良辰,你醒了?”
崇哲赶紧凑过来,顾良辰这才看清楚了,他身上居然还穿着一件围裙——就是每次她在肖寒这里做饭用的那件围裙,上面还有海绵宝宝的图案。
她突然咧嘴傻乐了一下。
这个梦真是长得没完没了......
崇哲坐到*边,伸手去探顾良辰的额头,一边还问:“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比如头晕啊什么的......”
肖寒把他的手拦在半空,说:“顾良辰没那么娇气,死不了。”
顾良辰有点儿恼火,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不能体贴一点儿?
“我就是头晕,各种不舒服......”她无病*一声,偏过了头去,可怜楚楚地朝着崇哲眨眨眼睛。
“你看看,”崇哲义愤填膺道:“你差点把人家害死了,这会儿还能说风凉话!”
顾良辰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崇哲肯替她说话,她就越发嚣张起来:“唉,浑身没力气......”
崇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顾良辰,没事吧,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得了吧,你睡上一天*看看你有没有力气?现在喂饱她比什么都重要,你不是说做饭吗,你的饭呢?”肖寒挑了挑眉。
“哎呀我的饭!”
崇哲惨叫一样地喊了这么一句,赶紧就转身跑厨房去了。
这个梦境委实滑稽,顾良辰摸了摸肚子,可这饥饿的感觉倒是真实得不得了,她看见肖寒转过脸来看着她,语气里面有难得一见的温柔:“还好吗?”
他眼眸里面的关切,就好似要溢出杯子里的水一样,他挨近了她,手慢慢放在她的额头,说:“还是要多休息一下。”
顾良辰更加确信这是一个梦了。
佛洛依德说过,梦是人潜在欲,望的实现,顾良辰有点儿难受地想,她一定是太想他了,才会梦到他,太想他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才会梦到一个这么不一样的他。
但是她从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那么迫切地想要虫子主席做饭。
好在顾良辰向来都是不拘小节的,在梦里面她勇气十足地,主动向着肖寒那边靠过去,说:“我对你说了那些难听的话,你不能怪我,是你先对我说的,我们扯平了,你不生气吧?”
______
肖寒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我不生气。”
顾良辰心底涌起惊涛骇浪一样的欣喜,她曾几何时见过肖寒温柔纯良到这一步?
她想,虽然在现实中她没能见好就收惹得别人反感,可这是她的梦啊,在她的梦里面,肖寒就该是没有底线对她好的,于是她变本加厉地说:“那你说过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吧?”
“什么话?”
因为饿,她按着肚子,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你说你不要我了......”
他愣了一下,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面,说:“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要好好过。”
他的掌心宽大而温热,顾良辰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渐渐融化,她鼻子一酸,突然有点儿想哭了。
可她不是每天都能梦到这么温柔的肖寒,因此她格外珍惜,不愿意让哭泣浪费了时间,她手撑着*,慢慢坐起来。
他就赶紧过来扶她,他坐在她身边,这样她就可以靠着他,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她觉得梦里面的自己格外没用,连身体都是软绵绵的。
她靠着他,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她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她歪着脑袋,靠在他肩畔,说:“我很想念你。”
“嗯。”他的语气听不出太多起伏。
她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不是你在哪里我都能好好的,不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行的,其实我知道,但是,如果没有你,我也许只是活着而已,除了活着,也没有什么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活着也很费劲。”
他没有说话,右手绕过去,揽在她肩头,眼神有些疼惜地落在了怀中的人身上。
几十个小时之前,她就躺在那炼成阵的中间,挺尸一样地等着被分裂,重组。
她不知道。
不知道,也许才算是幸福的。
他觉得没必要再去告诉她,她曾经多么危险,他也明明白白,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
他叹了口气,突然低下头来:“对不起。”
“啊?”
她呆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
他又说着,脸埋在她的颈窝那里,另一只手也搭上她肩头,抱住了她。
他还在说对不起,他抱得很紧,顾良辰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了。
可她才不会追究一个梦境的逻辑性,她也抱住他,特别自然地顺着他的话,一脸的宽容和淡然回答:“没关系啊。”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没关系的。”
她强调一样,认真地说着,而且非常勇敢地把自己的唇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挨了一下。
顾良辰很开心,这种豆腐在现实中无法吃得到,就算是在梦里都不常见,如今被她吃到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肖寒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直,他凑在她耳边,说:“我没办法留在你身边的,太危险了。”
顾良辰的身体一滞,伸手在他胸膛推了一把。
“你就不能顺着我的意思来啊,这到底是你的梦还是我的梦啊?!”
本来没推开,这一句话让肖寒很利落地放开了她,皱着眉头看她:“你没睡醒?”
顾良辰觉得肚子更饿,饿到头都开始晕了。
她有些委屈地炸了眨眼:“你就不能顺着我一次,我容易吗我,这么些年了......”
“是啊,都这么些年了,你居然还能这么迟钝?”他翻了个白眼:“感情我刚才那些话都白说了,顾良辰,你给我清醒些。”
他说着,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力度不轻不重,但是顾良辰恼了:“掐人不掐脸的,有你这么缺德的吗?!”
肖寒看着她,心情沉重地说:“看来我掐得太轻了。”
顾良辰:“......”
她掀开被子,头重脚轻地下*,晕晕乎乎不辨南北地倒了一下,因为没有力气,中途还被肖寒又扶了一把。
她想甩开他,但实在是没有力气。
只得言语反击:“我以后再也不要梦到你了!”
肖寒:“......”
顾良辰闻见厨房里有什么糊了的味道,慢慢摸索倒了厨房去,看见崇哲还穿着那个海绵宝宝的围裙在那里折腾。
她扶着额头,无力地在餐厅那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小声地说:“妈呀,快让我醒过来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崇哲听见那么一点儿声音,回头还对她笑了一下:“你等等,饭马上就好了!”
肖寒跟出来,走到餐桌旁边坐在她对面,说:“顾良辰,我跟你说,你现在不是在做梦。”
她“呵呵”干笑两声,指了指厨房里忙活的崇哲:“这不科学。”
“嗯,我也觉得不科学,你有什么好?不过,现实里就是有这样的男人,愿意为了你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愿意为你做饭......”他瞟了一眼厨房那边,闻见一股子怪味,又皱着眉头回过头来看她:“他遇到危险,也不会撇下你一个人走,就算自己没有胜算,仍然会留下来陪在你身边,如果你不见了,他会去找你......”
她一只手还按着肚子,脑筋有些缓慢地动起来了。
这种饥肠辘辘的感觉让她觉得气短,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来想了一下。
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
她刚刚好像还非常没下限地凑上去主动亲了他一下!
她觉得头抬不起来了。
肖寒还在说:“我是觉得,遇到这样的男人,对你来说是好事,可以照顾着你,帮助你,而且,值得信赖的,不像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紧跟着一声叹息,她听见他起身的声音。
于是她慌忙抬头看他,“肖寒......你突然说这些,什么意思?”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拉住她的手,抬头看着她说:“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这不是梦,你该回到属于你的现实里面去了,你很幸运,有崇哲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可以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她咬了咬下唇,“为什么要走?”
“因为你。”
她觉得有些无法理解了,“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
他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良辰,我没讨厌过你,从来没有,我也没有拿你当做莲月的影子,而且我对你......”
他的话头不自然地停顿在那里,像戛然而止却没有完结的乐章,她觉得她在提心吊胆地等,等了那么十几秒,结果等到了——
“我说你俩发什么呆呢!饭熟了!”
崇哲站在厨房门口吼着,“肖寒你过来搭把手端饭!”
肖寒放开了她的手,起身到厨房去了。
————
崇哲做的饭,三个人,包括崇哲自己在内,都吃的很痛苦。
米饭在锅底糊了厚厚一层,菜要么生要么糊,盐多的,醋少的,顾良辰难过地看着一桌子四五个菜,心想,不会做你就不要出来吓人啊,吓人也不带你做这么多的啊。
那菜一入口,她觉得比肖寒说什么,比掐她都有用,她幡然醒悟这果然不是梦,梦里面的菜怎么能难吃到这步。
她硬着头皮,低头木然地扒拉着米饭,崇哲非常殷勤地夹了一大块看起来黑乎乎的鸡肉到她碗里,“顾良辰,你多吃点,你睡了那么久,一定饿坏了。”
对,我是饿坏了,但是我不想刚起来就给吃坏了!
她讪讪地笑了一下,看见对面的肖寒不动声色地扒拉了两下米饭,就起了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崇哲叫住他:“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把顾良辰弄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吗?”
顾良辰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
她记得好像是在去见容烨修的时候被袭击了,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肖寒站在那里想了想,又坐下来:“吃过饭,你带顾良辰回学校,以后不要再和容烨修这个人,还有容氏有接触。看好顾良辰,没事别让她到处乱晃,容烨修那边,我会想办法。”
顾良辰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就像包袱一样被肖寒扔给了别人,按捺不住地插嘴:“你们这是干嘛?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把话说清楚,什么危险?我这一觉睡醒你俩就突然阴阳怪气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吗?”
崇哲弱弱跟了句:“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反正,你差点被他和那个容烨修做了活人祭。”
活人祭?
顾良辰的脑筋算是转过来了。
难怪肖寒一直不肯说清楚,八成,又是和炼金术相关的,也不能对崇哲说清楚。
活人祭......
她脑海里面浮现一个可能,就只是那么一瞬间,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问了:“你和容烨修打算拿我做材料?”
“我没有......”肖寒话刚说了一半,被顾良辰突然高起来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拿我做材料!”
她站起身来,手按着桌子,气息不稳地看着他,她的眼眶里面盈满了泪水,“你居然把我放在你的炼成阵上?肖寒......你居然......”
“我不知道那是你,容烨修说过会放过你,对,我是不应该相信他,可当时你带着面具而且被盖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有些着急地站起身来解释,他看见她眼底的泪水,他急于说清楚,可他觉得自己的语言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顾良辰突然笑了一下。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摇了摇头。
“肖寒......你疯了,你和容烨修都疯了,一个为了妹妹,一个为了......莲月她是你的什么?恋人?你们居然拿活人做炼成,你知道这是杀人吗?”
她的眼泪还在不断地流下来,崇哲听得一脸茫然,本能地递过纸巾去,被顾良辰一把推开。
她的视线依然牢固地聚焦在肖寒的脸上,“你,不惜以身犯险,做这种毫无把握,从来没有成功先例,而且也许会死的很惨的炼成,不管是不是用我,你都要杀人了,你不惜赔上两条命,为了莲月......你杀的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始终还是活在过去,肖寒,别再跟我说你没有把我当成影子,我顾良辰,不会相信一个杀人犯,你让我觉得很恶心!”
恶心?
肖寒愣在原地。
他以为他的选择,虽然确实说不上道德,但起码是出于保护她的心。
他之前也先过无数次,自己这么做是在杀人,他也想过,自己大概会死得很惨。
结果,她说他恶心。
他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来,顾良辰挺利索地穿好了外套,摔门就走了。
崇哲也赶紧跟了出去。
房子里又归于一片宁静。
肖寒扶着餐桌,慢慢地坐下来,过好了半天,一拳砸在桌子上,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他做了个深呼吸。
一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去。
一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留恋。
同样的,一个人,从来无需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你看得惯我,很好,你看不惯我,随你。
相信我的人,无需我解释,不相信我的人,解释也是白解释。
所以从来,都不存在什么需要自己去刻意辩解的情况。
何况现在还真没法辩解,顾良辰说的没错,自己不过是一个杀人未遂的杀人犯而已,不管动机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件事情恶劣的本质。
他本来没想这样,他知道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的,那误会不误会,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以后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么?
可是他此刻却觉得特别憋屈,尤其是想起顾良辰离开之前说的那些话,她看他的眼神。
他想,这世界上,别的人都可以这么说,说他助纣为虐滥杀无辜,可是唯独顾良辰,他就是听不得她这样说。
而作为一个就要离开的人,他还有解释的必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