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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立即的，她就想起了天灵。
杨业看了众人一眼，最后锁定垂着头不说话的杨可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此次出征，我与五郎领军，四郎、六郎、七郎随军，率七千精兵。大郎、二郎、三郎留在汴梁护皇上安全，如有万一，做援军之用。”
“潘豹作为副帅，辅佐杨家军抗辽。”
说到这儿，杨业顿了顿，一双眸子正巧撞上猛地抬头的杨可可。
对方的眼里闪着精光，灼灼地看着他。
杨业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摇了摇头，说道：“杨可可作为杨家军谋士，随军出征。虽无官衔，但也算是正式成为我杨家之士兵了。”
杨四郎眉头皱起，陷入沉思。杨六郎与杨七郎对视一眼，虽是疑惑，却也不好言说什么。杨七郎觉得自己应该是要高兴的，这是杨可可一直的愿望，可是他又不愿她随军……怕她受伤，怕她再像上次一般……心绪一下子复杂起来，连带着他脸上的表情，都看似哭笑不得。
此时的杨可可，差点泪流满面。她走到杨业的正前，毫不吝啬地跪下，拱手：“杨可可定不负所望。”
*
“潘影引荐的我？”
从大厅里散去，杨可可、杨六郎、杨七郎拉着杨五郎开了个小灶。
此时，正在后院凉亭中。杨可可颤抖着下嘴唇，不可置信地说了这么一句。
方才，杨五郎已将朝堂上的事情尽数说给了几人听。杨可可表示，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杨五郎默默点头：“确是如此。”
杨可可表示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自己的任务努力了那么久，都没什么进展，怎么潘影一句话就搞定了？杨可可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她，还是应该恨她。
“潘影专门提出了让杨可可随同出征……绝不是在帮她。”杨七郎咬牙切齿地说道。
杨六郎也赞成地点头：“嗯，潘影或许是希望……杨姑娘这一去，再也不要回来。”
杨六郎说的话虽然狠，但这的确就是潘影的心思。
谁都不会相信，潘影会真认为杨可可智勇双全什么的。
杨可可撇撇嘴，最后叹了口气，说道：“管她的，反正潘影遂了我的意。”顿了顿，她继续，“而我以后会如何，也不是她潘影怎么想就是怎么的。”
“嗯。”杨七郎定定地看着杨可可，眸光闪闪，“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杨可可被杨七郎看得脸上一红，但是嘴巴还是忍不住得瑟：“那是。”
杨六郎和杨五郎看着两人如此，忍不住对视一眼，前者缓缓开口：“五哥啊，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去其他地方转转吧。”
杨五郎立即点头：“这儿有点冷。”
说着，两人站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可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哈哈，这两个电灯泡还蛮有自觉的啊！”
“电灯泡？”杨七郎原本也在看两人，听杨可可突地说出一个生僻的字眼，不由得发问。
杨可可咳了咳，给杨七郎科普：“电灯泡呢，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和我们的油灯一样，用来照明的。而电灯泡越大呢，就越凉，就像油添得越足就越亮一般。我说这两个人是电灯泡就是说这两个人太亮了，打扰我们谈恋爱。”
杨七郎还在认认真真听着，突地听到杨可可最后一句，立即红了脸。
呃……他大概是知道什么意思了……
“这电灯泡，还真是神奇之物。”杨七郎最终做出感想。
虽然这感想是随口胡诌的……
杨可可抿嘴，眼珠子一转，挽起杨七郎的手臂，笑嘻嘻地说：“延嗣，我方才看你好像不怎么高兴的啊？”
杨七郎沉默了几秒，缓而开口：“是。”
顿了顿，他解释道。
“我有些害怕，害怕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会在杀人不眨眼的战场遇到伤害。”
“但是呢，方才我又细细地想了想。”
“在战场上，生死本就不定。我想，就算我有武功，你也是会怕我受伤的。既然担心是彼此的，我有什么权利剥夺你追求梦想。”
“其实，我离开，放你一人在这里，我也是不放心的。如此，还不如将你放到我的眼皮子下，护你周全。”
杨可可一阵感动，将他的手抓紧了些，说道：“延嗣，我的目标是一样的。”
“你想的，我想的，都无外乎和平而已。”
“我愿与你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如果说，一开始接受任务只是任务，后来理解任务是一种使命，那现在……
所谓拯救杨家将，就是拯救她自己。
她愿与其，共进退，同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