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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折磨。
却说,卫同一路奔回国公府,到了卫老太君前,才把缩在袖子里一路的右手拿出来。
卫老太君眼一瞪:“你这是碰见什么人了?”
只见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上仿若缠了一圈圈黑色细绳,细看下,那绳子仿佛还在长。
卫同忍着那麻痒的感觉不去挠,紧皱了眉:“一个奇怪的人。祖母,这玩意儿你见过吗?”
卫老太君仔细端量番,凝重道:“你先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祖母不急给自己找太医,卫同心里略安,便讲起这起祸端。
原来,昨个儿渁竞天送了一筐野草,他见里头有几样是消肿的,全呼哧哗啦往脸上搁。也亏得那几样药性不相冲,没毁了他的容。今早上起来一看,脸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青紫颜色不好看。他便觉得这全是渁竞天送的野草的功劳,全然忘了他还用了宫里太医精心调制的上好药膏,自认为找到好理由上门感谢,再趁机拉拉关系。
想法是美好的,只是到了渁竞天家门前,出了叉子。
一身黑的乌婆婆正从马车上下来要进去。
卫同眼睛利,一眼看见乌婆婆黑黑袖口仿若无物,其实用黑线绣了几圈花纹。那花纹还是淦州那边的风情,别问他怎么知道,渁竞天衣裳上也有。
一刹那,卫同决定讨好她,便上前客气问了声:“这位…夫人,您是与这家有故?”
态度很谦逊,措辞不唐突,只除了一点,乌婆婆讨厌别人叫自己“夫人”。
虽然隔着面纱,但卫同也觉着了这人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想自己是不是说的太疏远,又换了称呼问了遍,这次喊的是——大嫂。
乌婆婆生气了,还不如夫人呢,就不阴不阳道了句:“哪里来的小色贼,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滚远点儿。”
乌婆婆那张嘴,真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只说渁竞天,若不是因着渁朝儿,早不知道拔刀多少回了。
卫同大怒,说谁呢说谁呢?谁是寡妇啊?不管是金汐儿还是渁竞天,都离着寡妇远着呢。这老女人会不会说话啊?
他也是个嘴贱的,阴阳怪气回了句:“瞧你一身黑到底,脸也不敢露。莫不是黑老鸹成了精,嘴倒还尖着。夜猫子进宅没好事,好意思进别人家门坏人家风水。”
被骂黑老鸹还有夜猫子的乌婆婆能不生气?
“牙尖嘴利小畜生,生的男儿身却长了婆娘嘴,倒该投生在那扁毛畜生身上日日学舌。”
这是骂他鹦鹉还是八哥儿呢?
卫同呵呵回了声:“你倒是该投到黑土猪身上也不用遮脸。”
这是骂她长得比猪丑呢。
乌婆婆大怒,还没人敢如此说她,还一而再再而三。
卫同更怒,他是来找佳人的,被个老女人骂真晦气。
然后两人动了手。
“后来呢?”卫老太君木着脸问。
“我跟她对了一掌,祖母,我没诚心难为她。看出她没多少功夫,我只使了一分力。然后,手就这样了。”
“后来呢?”
“后来…渁竞天出来了,我,我就回来了。”卫同有些心虚。
卫老太君心知肚明:“你又跟她说什么了?
卫同左看右看就是不说话。
“说!”
鹿头拐往地板上“咚——”的一顿,咔擦,地板裂了缝儿。
卫同后背一抽抽,忙把两人仅三句话的对白道了来。
卫老太君握着拐杖恨不得一拐头夯死他,恨铁不成钢:“你那张破嘴哟,便是当年没有韩谦,你也是光棍一条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