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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里,任由他帮自己清洗,她实在没气力拒绝或害羞。
浴缸外壁贴着斑马纹瓷砖,她趴着看了片刻,感觉头晕目眩,一转眼珠就瞥见未着寸缕的男人,她捂住脸哀嚎道:“你不能穿衣服么……”
“你又不是没看过。”
“看过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裸奔吗?”
“那你自己呢。”他口中反驳一句,背过身拿起酒店准备的浴衣披上。
稀里哗啦的水流声里她打了个哈欠,笑道:“莫总真有钱,在醉中天这种顶级酒店也有一间私人套房,住一晚得花多少人民币?”
觉察到她套话的意图,莫行尧扬了扬唇角:“我和醉中天的老板有点交情。”停顿几秒,“今晚之前我没踏进这间套房一步,价格我也不了解。”
她将信将疑,斜溜他一眼,男人眼梢尽显满足过后的慵懒惬意,白色浴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她伸长胳膊抚摸他的右脸,像梦呓般咕哝:“先前你为什么会生气?因为我说我是卓信的林总监而不是你的女伴?”
“是我的女人很丢脸?”他反问,扫了眼她血迹斑斑的下嘴唇,蹙眉道,“总是这么倔。”
浴缸里的水暖呼呼的,她有些困,眼皮子愈来愈沉重,小声说:“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是靠皮肉营生的女人,不过‘勾引上司’这一项算是坐实了。”
她强打起精神,轻浮浪荡地问:“莫总觉得过瘾么?”
他不语,她转转眼珠子,胡诌一气:“陆老板有次在我面前说漏嘴,称赞烟花巷的学生妹好哄,送个手机或者送一盒贵点的巧克力,就愿意陪他寻快活。”
烟花巷是岱城最大最乱的红灯区,她母亲曾在那里待过一阵子,妓-女混混乞丐瘪三扎堆,充斥着情-色和暴力。性即是暴力,男人用拳头逼迫女人屈服,在那条阴森森不见天日的巷子里,即使是明码标价的性工作者,被强-暴一分钱赚不到,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还要低声下气奴颜媚骨,感谢地头蛇青眼。
“你别冤枉江引。”他笑不可仰,“我说过,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她睁大眼瞪他:“我猜错了?陆江引不喜欢学生款的?你们还真一起嫖过?”
他坦然道:“没有。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瞧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她定定地凝睇他半晌,勉强相信了。
他扶着她站起来,用毛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帮她穿上浴衣,眼睫微垂,神情专注,瘦削的脸罕见地漾着一分柔情。
她吃吃地笑,未饮酒人已醉:“莫总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
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她蜷缩在他温暖宽厚的怀中,未等回到床上,就闭眼睡了过去。
他弯下腰把她放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她侧躺着,发丝交错地垂落,丝丝缕缕掩住眉眼,皮肤光洁似玉。他替她将头发别在耳后,掌心捧着她半边脸,大拇指在她脸上留恋不舍地摩挲着。
她右眼尾那颗淡而小的泪痣仿佛长在他心口,他低头吻了吻,起身关上灯,借着窗外濛濛幽暗的月光走到床边,在她身侧躺下,一把将她捞进怀,下巴偎着她的额角,昏昏沉沉入睡。
长夜无梦。
醒来时,天刚亮,林初戈稍稍一动,枕边的男人就睁开了眼。
她洋里洋气地道了声早安,穿上皱巴巴的套裙进浴室。两人各自洗漱一番,吃完侍者送来的早餐后,开车回公寓换衣服。
临到家时,林初戈忽然说:“莫总,请在前面的药店停一下。”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柳叶细细的锯齿,听得他鼓膜阵阵钝痛,好心情顷时殆尽。
莫行尧攥紧方向盘,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些:“你不知道避孕药有副作用?”
她不以为然:“知道,但总不能怀胎三月时再去医院堕胎吧?”
“有了孩子我不会不认。”
她缄默。
她并非不信任他,而是打从心底对怀孕这件事感到恐惧。她不能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贸然怀孕,不能像林雅季一样为了爱而愚蠢地未婚生子。
一旦被抛弃就将怨恨转移到孩子的身上,这样对自己对孩子的人生都不负责。她也不希望最后演变成她用孩子要挟他娶她,用血脉责任束缚他,两人彻彻底底成为一对怨偶。
车内肃静得像在灵堂。
无边无际的失落与疲惫淹上来,莫行尧踩下刹车,将车门解锁,松开方向盘,岑寂地望着她一言不发下车。
爱又如何,爱也不会为他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