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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丑事一件件抖出来,你说,我这掌门还做得成么?”铁桑公冷冷的道:“要居高而站稳脚跟,须得光明磊落,你暗地里做谋害同门的勾当,又想去当这掌门,行为不正,又怎能坐得了那般高位?现在想来,黄山派那些善男信女推举你当掌门,当真是瞎了眼了。”他这一句话切中蒲魁当年的心事,蒲魁哇的一声,举锄头向铁桑公攻来。铁桑公微微一笑,闪身避过。那蒲魁武功也甚是了得,一击不中,锄柄一转,又已攻出一招,铁桑公这一次不再退避,伸手抓出,宛然是鹰爪功的功夫,爪风呼呼,手爪未到,蒲魁已觉劲风拂体,急忙收回锄头,可慢了一步,锄柄上被铁桑公抓中,大半段木材应手抓落,锄柄登时断为截。蒲魁大骇,他本已知道自己功力不及铁桑公,知道今日难逃死劫,逃也没用,是以豁出性命与铁桑公周旋一番,然而几十年不见,他把功夫都搁下了,而铁桑公竟是精进如此,虽打了必死的念头,也不由得捏了把冷汗,暴喝一声,执着半柄锄头往铁桑公头上锄落,铁桑公左手抄过他手中锄头,右手便向他手腕拿去,“咯”的一响,蒲魁一条手臂已被他扭断。
铁桑公抛下左手锄头,在他胸口上猛按一掌,蒲魁应声倒下,挣扎着爬起,却又倒下,无力再站起来,狠狠地瞪视着铁桑公,转过头对蒲夫人人道:“我从前曾做过许多错事,你……你不怪我罢?”蒲夫人含泪摇头:“不怪,过去的事休也再提,你……你感觉怎么样?”蒲魁脸现喜色,说道:“好,好……”就此气绝。蒲夫人大叫:“当家的!”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突然拔出头上发簪便往心口插去,罗逍大惊,想要阻止已是不及,蒲夫人发簪插中心口,倒了下去。罗逍过去一看,发簪没入心窝寸余,已没有了呼吸,大怒道:“蒲大婶待我们殷切客气,你为什么杀死他丈夫,累得她也因此而死?”铁桑公凄然道:“他有一个夫人陪他死,而我呢!而我呢!”突然一声长啸,声震屋瓦,瓦上尘泥扑簌簌而下。罗逍听他啸声凄切,心中陡地一沉,但觉他心中也是无尽的愁苦,一时之间,也不知谁是谁非,是蒲魁恶有恶报呢,还是铁桑公滥杀无辜,然而蒲魁夫妇尸横就地,不免令人伤怀,特别是蒲夫人,这几日来待自己有如母亲一般,感念她恩情,找个地方挖好坑将他们妥为安葬了。
罗逍见铁桑公伤势已好,心想离得他越远越好,正想走开,突听得一个声音道:“铁桑老头,待在这里可快活么?憋着不出来不气闷么?”正是何震天。罗逍心想:“铁桑公转眼大难临头,当真是恶有恶报,报应不爽。”忽然想起他那一声长啸,转而又想:“他说他一家妻子儿女遭人杀害,又说蒲魁暗害同门,以致最后被铁桑公揭破而当不上黄山掌门,岂难道他原来也是好的,但后来满门被杀,以致于变得凶残狠毒?不行,我得去看个究竟。”这样想着,又转回屋中。
只见铁桑公不但不躲,反而走出门外,朗声道:“来得正好,今日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何震天哈哈笑道:“你想死还不容易么,我活那是必定的,铁桑老头,你大限已到,还是趁早自己了断罢。”说话之间,已到了门外,双手抱于胸前,意定神闲。罗逍奇道:“我们穿街过巷,来到这般隐秘的地方,你却如何找到?”何震天笑道:“这还不简单,中了我“寒冰魄掌”之人,总需要当归,雪参这几味药材……嘿嘿,你这小子受过我一掌,居然还未死,难得啊难得。”罗逍暗道:“原来那卖药的是个奸险小人,何震天给他一点小惠,他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铁桑公低首顿足,忽然仰天大叫:“我铁桑公惨遭横祸,杀人凶手却逍遥法外,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眼中凶光四射,铁桑杖向何震天疾扫而去。何震天寒冰魄掌舞了开来,两人在门外空地又打了起来。
罗逍看两人剧斗,暗暗担心,铁桑公伤势未愈元气受损,何震天养精蓄锐,一消一长,本来何震天武功已胜出铁桑公许多,这么一来,情势就更加对铁桑公不利。罗逍站在圈外,暗暗思索:“铁桑公与何震天仇怨纠葛,不知孰是孰非,按铁桑公性子,此事不愿旁人插手,然而我就算想帮他,又怎能插得进手去?”突听“笃”的一响,十几丈外一人大踏步而来,罗逍抬目看去,这人身高八尺有余,比常人高出了大半个头,肥头圆脑,头上半秃,他大踏步而来,脚步甚是雄迈,然而也是极快,在离三人五丈之处站定,笑道:“世外高人在此会武,老夫前来一观。”嗓子粗豪,一看而知是北方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