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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金轼接着道:“太师祖经此一役,身受数十处刀伤,背后又中了樊一翁重重一掌,加之痛悔失手杀了慕大侠,生了一场大病,直到一年之后,方始痊愈,掌门人聚众商议,各长老都怪他好胜逞能,以至于慕大侠冤死,力主废去他武功,逐出泰山派门墙,掌门人也知他铸成了大错,但怜惜他才智过人,若是改过迁善,必能造福于武林,是以有意爱护,不废去他武功,只是派中人言难泯,只好把他逐下山去。”
“太师祖当时正当少年,已身具如此武功,本来满腹雄心壮志,决心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为武林谋幸福,可谁曾想经此大变,自己一下子沦落成为了一个泰山弃徒,心情抑郁,隐居深山不出,后来听闻樊一翁这魔头仍旧肆意猖獗,滥杀无辜,还把泰山,衡山派的几个长老也杀了。太师祖怒极,他受伤患病,为泰山派所弃,全是拜这个大魔头所赐,如今自己黯然隐居,那大魔头却逍遥法外,无恶不作,复仇之意骤起,于是闭关苦思,殚精竭虑耗费半年工夫,终于想出了一套克制那大魔头的功夫,那便是这《无为神剑》了。”
泰山诸弟子不由“啊”的惊呼出来,原来袁师叔说这《无为神剑》与太师祖有关,却原来是如此这般,诸人对于《无为神剑》的出处来历,也是到了此刻方才知晓。
“太师祖把这套剑法练熟,之后,料想多半已能敌得了樊一翁,便即下山,寻那樊一翁去了,不久便寻到了他的踪迹,太师祖人是再聪明不过的了,自己创出的剑法当然也精妙到了毫巅斗不两个时辰,樊一翁终于恶果难逃,毙命于太师祖剑下。”
“武林中人得知樊一翁被杀的讯息,俱大欢喜,这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江湖,那时泰山派掌门与诸位长老得知,也是喜不自胜,念太师祖改过自新,为武林除去一大害,将功补过,终于同意太师祖回归本派。”
众人听到这里,俱都长长吁了口气,均想:“太师祖当年追杀樊一翁,虽然几经波折,变数四起,然而以这样结局,却是再好也没有了。”
然而故事还没有结束,只听袁金轼续道:“太师祖重归泰山派,很快便得到大家的认可,不久之后更做了本派掌门人。只是,只是当年错手杀了慕长风那件事,他一直深悔不已,耿耿于怀,寝食难安,只做了不到一年的掌门,便隐居深山,从此不再与外世通音讯,唉,他失手杀了好人,那确是铸成了大错,可是后来改过来了,那又何必还念念不忘?太师祖如此,当真令人扼腕叹息。不过,就在他做掌门的一年之中,将自己领悟到的武学妙诣尽数传给了泰山门人,那便是泰山派武功的原形啦,后来经过历代高手的改进创新,终于使泰山一脉武学逐步昌盛,发扬至今,太师祖实乃我派第一大功臣,后来他辞去掌门人之位之时,更是将他凝聚毕生心血而悟出的这套剑法撰写成书,流传后世,这本书历代掌门人都一直视若珍宝,好生看管,直到今日,幸喜仍是完好无损,那便是这本剑谱啦。”言毕轻轻抚摸着剑谱,甚是郑重,又甚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把书页弄破了似的。
李云通听他说完,热血上涌,心想保护太师祖遗留下来的心血,泰山弟子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说道:“原来这本剑谱竟然重要至斯,那飞鞭门门主吴晨一次失手,一定不会就此罢休,那怎么办才好?”
袁金轼沉吟道:“此事我也正在想,不过依我之见,还仍旧藏在这藏书阁里便了。”
李云通茫然不解,说道:“剑谱在藏书阁内,他已经知晓,倘若再把书藏在这里,他还不是一样的的轻易找到?”
袁金轼摇头道:“不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身为一门之主,定会料到剑谱已被他发现,我们定会另择一个隐秘的所在把剑谱藏了起来,可咱们偏偏仍把剑谱藏在这里,教他料想不到,这叫做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李云通这才恍然,点头称是。
众人半夜被惊醒,闹了大半夜,已是困极,见贼盗已去,纷纷回房休息,袁金轼走在最后,把那本《无为神剑》藏在藏书阁里一个隐秘的所在,也回房去了,泰山大院很快便静了下来,俱都熄灯安睡了。
然而西首一间厢房中,仍点着几盏油灯,亮如白昼,赵韩青躺在床上,他身受重伤,四处疼痛,房外又是喧哗不止,不知出了什么事,那是说什么也睡不着的了。
这时房外一人走了过来,敲了几下门,低声说道:“大师哥还嘛睡么?”语音关切,是个女子的声音。
赵韩青正感心烦意乱,见有人过来,心下一喜:“是小师妹么?进来罢。”
房门呀的打开,一人轻步进来,正是王雪晴,她深夜中进入男子的卧室,神色有些扭捏,跨进了门槛,却不敢再走进去了,只站在门口,脸上已泛微红。赵韩青哪里料到她的心思,说道:“小师妹,坐下说话。”王雪晴稍一迟疑,但还是依言坐下了。
赵韩青把枕头垫在床边,斜撑着坐起身来,虽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可他重伤之余,竟已累得大汗淋漓,王雪晴惊道:“大师哥好好躺着,不必坐起。”可是见赵韩青仍是硬撑着要坐起身来,她不及思索,忙走过去扶起他身子。但她毕竟是女孩儿家,除了爹爹之外,从未碰过男人的身子,这般扶着他,肌肤相亲,猛地一怔,“啊哟”一叫,松开手来。
赵韩青本已被她扶起,这一松手,立即又砰的摔在床上,周身骨骼都在生疼,只是怕这个小师妹心里过意不去,忍住了没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