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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天,弘治十三年松江府华亭县的县试榜文发放了出来,周围密密麻麻的围着一圈人,他离着稍远,只看到了两个大轮子。
不同于之后的考试竖排从左到右的排榜方式,县试的榜单是一个圆形,第一名在正中12点方向的位置叫县试案首,然后依次写,五十名围一圈。
剩下的人数则在外围再围一个圈,这样的榜单有一个名字,叫“轮榜”意思指的就是还没经过府试的确认。
这一场总数取了一百四五十人,较常规十比一大幅上升。
徐秀瞧见榜单后,微微有点不爽自己排在了第一轮的最后一名,既五十名,也只能无奈接受,之前没有出榜还有点期盼自己能够得个案首什么的,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小说,主角是六首状元,那才叫一个威风。
他也有这样一个梦,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现代人发散的思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约束的住。
那日回来后默写给钱福看,钱福摇头晃脑的说,这样的文不是案首哪个有资格是案首,不由一阵窃喜,恰好顾清和徐辉也在,就给了顾清看,要知道,顾清可是弘治三年大比第四名,当的起一句时文大家。
而他的说法是,既然父母官点中了你,名次可能也不会太高。以理性的角度给他做了分析。
虽然失望,但也不至于不爽,可是轮榜的第一个,□□裸的写着徐辉两个字,这就是差距。
徐秀发狠,既然县试比不过,那就府试再来过,现在才三月,府试是在四月,还不用去什么省城,松江府的治所就在华亭,路上也不会浪费时间,仅仅是将地方从知县衙门改到专门的考棚,这样的考棚每一个地方都有,地方大了不少。
这一发狠就就是彻夜攻读,头悬梁锥刺股,眼睛都泛起了一点淡淡的黑眼圈,让陶骥哇哇乱叫很是心疼,他四书往死里背,不把自己洗脑不罢休,情况到的确好了不少,最起码提笔写文的时候会考虑考虑了。
……
府试时上海县的考生也赶赴了过来,有亲友的则投靠,无有则住客栈,甚至城外租一间农舍,两三千考生还有几千家属的涌入,可以说华亭县的治安瞬间就下降了一个层次,有的儒生依仗着人多寻衅滋事,搅合的市面不得安宁。
知府大人刘琬狠狠的责罚了一批人,才稍有好转。
同县试不同,徐秀大半夜就无奈的出了被窝,深夜即入场,只因人数太多。
人还是那些,除了陶骥作保,还有一位县学的前辈挨保,两个人保一个,考棚门口,有许许多多的奇形怪状的等身灯笼照着,人挨人,人挤人,一不留神就会散掉,全靠这样的大灯笼在前边指引。
其他检查的地方同县试区别不大,拿了座号走进,很巧又是和徐辉连号,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说,闭目养精蓄锐。
等到人都进场开考,徐秀打开试卷,又是《论语》和《孟子》的题,论语出:“文不在兹乎。”之前有一句文王既没没写上,这是截题。
孟子出:王欲行王事,则勿毁之矣。同样也是截题,前面有齐王与孟子的问答没写上。
他仔细想了想,文不在兹乎,应该不是孔圣人自信吧?周文王不在了,天下的学问就在我身上了吗?明显是自疑。
破题:文值其衰,圣人亦自疑也。
条件反射的以自身理解作文。
第二题的理解却很是正规,这不是叫齐王自行王政,而是要他辅助周天子的王政。
破题:王政可辅,王迹正则存也。
两个见解一斜一正,信手拈来,洋洋洒洒上千言。等到誊抄过后天色以近黄昏,交卷出去,敬候佳音。
这一次就连钱福都不怎么看好徐秀,但出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徐秀排第十位,名次极高,他也不由疑惑,而钱福却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这才了解到,这知府以前和钱福很是不对付,就是因为钱福傲上,对他一点都不恭敬,照理说身为他的弟子去参考不落个罢黜都是好的,但问题就出在钱福虽然是傲上,却也明辨是非,知道这个知府还是干实事的,在他被布政使衙门带走后,单人骑马就到了应天府给他作证。
后来刘琬很想与他搞好关系补偿他,钱福却依旧如故,这一次,只能说徐秀命大,但却也很无奈,那位面瘫兄又是高居案首,已经两场了,难道他要搞个小三元吗。
…………
陆深笑道:“最后只剩下这道试了,学长也会和你们同场竞技。”
徐秀瞧了瞧面无表情的徐辉不由得意道:“这下你再来个道试案首试试啊。”
“比陆学长不足,比秀弟则有余。”
“停停停。”陶骥一把抓住想要冲过去教训徐辉的徐秀又道:“这次你们赶巧了,提学道按临到松江府,松江府这一次可是三场连考。我和陆二可是等了一年多呢。”
道试由南直隶提学道在辖区内分次进行,一般也是三年两次,但南直隶下辖的府州都是由他一人担主考总裁,所以没有准确的道试时间,先前便是提学道差人来报,留下准确日期,这叫“下马”。
随后由府到县由县学或是里甲里正出告示,这叫“出牌”。
再由各地县学或地方里正给考生出试卷“结票”,有了结票,通过两场的儒生们才有资格考最后这一场道试。
陶骥神秘的道:“南直提学道林塘大人,先前是一名监察御史,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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