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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几分冷雅。
这样的美丽,也怪不得她会被当时已经有东太后的先皇看上,还让她和东太后平起平坐,死后亦然。
“莲淑妃说得对,哀家回头便让她领罚去。”西太后头也不抬,笑着回道,並没有及时回答她另一个问题,而是令另一个宫女替自己换上一杯新的热茶。
动作间由此至终都没有看过莲双,更妄论是想起来给她也来一杯。
明摆着没有把她放在眼内。
“正是刻着八宝纹的,皇上御赐之物,哀家自然更加珍惜,若是平常之物,送给莲淑妃便是。”
……那刻着八宝纹的真的不是燕昀景每次赏赐都会有的东西吗?
八宝玉佩,她宫里也有十双八双。
啊,这正好,今天带了一个出来。
莲双麻利的把腰间挂着的八宝玉佩摘出来给迁秋,示意她送上去给西太后看看是不是这个。
迁秋看看手上的玉佩,默然片刻。
娘娘您不觉您这是在火上浇油吗?
既然娘娘不怕,那她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双手捧玉,迁秋低着头小碎步走过去。
“西太后看看,可是这玉?”莲双微笑,心想着要是她说不是也非得拗成是。
她知道镜芷明若都没可能会偷这些东西,什么玉佩珠宝首饰她都给了她们一大堆准备做嫁妆,她们要,她给便是,怎么会沦落到偷东西。
“这……”西太后有些惊疑的抬眼看了看,又迅速的将自己的表情敛下,回复从容的样子,“正是此玉佩。”
莲双佯装惊喜的轻击手掌,笑意盈盈,“噢,那此事就好办了,妾身手上尚有数双,太后若是欢喜,妾身改天送两双过来便是。”
“胡闹!”西太后悖然大怒,带着细长护甲的手猛地一击木桌,厉声道:“圣上御赐之物岂容替换!”
啊?莲双被她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咕嘀了起来。
不是她说就是这个玉佩么?那她还送她两双,失一得四,这可是个赚钱的买卖啊。
天涯何处无芳玉,为什么她就独爱那一块?
真奇怪。
“太后。”莲双抿唇,终于开始认真起来,蹙眉严肃道:“妾身的贴身侍女绝无可能偷窃,为了不使大家关系恶化,妾身还是打算息事宁人,把那件诬陷的事忽略,可是太后似乎不是很妥协?”
莲双突然间想伸手揉揉眼睛,最近都没睡好,有点困。
“明明就是一样的东西,太后非但不接受妾身的好意,还要继续刁难下去,这让妾身不禁怀疑,太后是故意的。”她继续正色道,双手扣在腰间完全没有了一开始时的轻松。
不对——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一段记忆。
“最近太后好奇怪,把我们留下来就为了做些杂务,斟茶递水这样的。”
“还有她天天都拿着块八宝玉把玩,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难道……那块玉是什么信物?
未等西太后回答,莲双又道:“或者那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这样挑明问不是无脑,而是为了把事情理清楚。
第一,东西不见了。
第二,不是她们偷。
第三,是重要的东西。
第四,为什么要诬陷到她们身上?太后在打什么心思?
有答案似乎在呼之欲出,莲双不安的换了个站立姿势。
太后想把她身边的人除掉!
宫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哪有什么特别不特别?哀家就只喜欢那块八宝佩!”西太后秀眉紧蹙,扫了一眼在旁边双手举玉举到有点手酸想换换动作的迁秋,命令道:“来人!把她也捉住,杖责五十。”
杖责五十,白蜡木庭杖,对一个大汉来说尚且受不了,更何況是一个小宫女?
“太后!做事尚留点退路!”
“您究竟想要怎么样?玉不在她们手上!”
“除非皇上出面说情,否则哀家绝不会放过这几个手脚不干浄的!”
除非皇上出面……
……
金銮殿上气氛一片僵凝,今天的早朝已经维持了将近两个时辰之久。
右相沉年面沉如水,抱着笏板和对面的人对恃。
对面的人眉眼低垂,双手交叉,笏板插在腰封里一副闲适的模样。
“李尚书贪污一事,臣认为需彻查!”沉年瞪了他半晌,才出列高声对燕昀景道。
男人闲闲的声音紧接着他的话出现,“右相那么紧张是做什么?又不会牵连到你。”他打了个呵欠,对旁边一个尚书笑道:“来,扶住本相,本相最近没睡好,正好趁他慷慨激昂的时候打个瞌睡。”
尚书颤颤巍巍的照做,容玄顺势把身上的重量转移一半给他,因笑而弯起的眼眸中漆黑一片,毫无光亮。
右相一脸悲恸,转过头激动的指责他,“你我同是朝中官员,怎生如此没有同袍之情!”
“本相可没有这个时间跟那些贪污之人闹,”他冷笑一声,“右相不是一直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现在那么激动的解释是为何。”
右相说一句他顶一句,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也正好符合了左相性格乖张的传言。
殿下的人在闹,殿上安坐着的那个人却一直都没有反应。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连动也没有动过。
那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右相见此,不由得再次出声提醒,“皇上,您意下如何?”
他话音刚落,在龙椅上的人便低低的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李尚书贪污一事牵连甚广,朕自会命人查清。”
“若无要事,便退朝吧。”
一直都没说话的人一下子说了三句话,一出声便是退朝,容玄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算不是他作主也不用这样吧?真猴急啊。
右相听出他的无意谈及,只能咬牙告退,“皇上既然累了,那臣等先行告退。”
“嗯。”龙椅上的男子冷淡的嗯了一声,起身快步离去。
“今天的皇上有点不对劲……”扶住容玄的尚书喃喃自语道。
容玄瞄了他一眼,站直身子,“有些事别想太多。”
今天他帮了他,他出言提醒一句,也算是扯平了。
“呃……哦。”尚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敢再说话。
走出金銮殿,身穿着龙袍的男子被人拦住。
拦住他的人正是莲双,她的脸有些涨红。
她在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跟他提出要求,只不过她不知道那天的事情会不会让他拒绝帮忙。
她只能安慰自己燕昀景身为一国皇帝不会那么小气。
“那个……妾身见过皇上,妾身有一事相求。”
身着龙袍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垂眼扫视她,站在他身边的朝颜愕然的张了张嘴。
“莲淑妃娘娘,这不是皇上。”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再环顾一下四周没有其他人之后才低声提醒道。
啊?莲双一脸懵。
男子修长的手指揉揉脸沿,这个动作莲双有些熟悉。
这很像是要把什么掀下来的样子……
“你是朝奉?!”
“那皇上现在在哪?”
朝颜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皇上自那天从宫外回来便高烧不退,朝中可不能够一直耽误下去,所以只能让朝奉代替皇上上朝。”
噢……“那皇上现在可是在储秀殿?”
高烧不退……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他们有口角之外,那天好像气温也不低啊。
“那我现在能去看皇上吗?”
镜芷明若还等着他的帮忙……除此之外,她还想去看看他。
她就是犯贱,人家都不知道还对她有没有兴趣,她还这样兴冲冲的凑过去,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可以。”朝颜点点头,以莲双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估计皇上还会很想见到你……”
莲双没听见,朝奉倒是看了他一眼。
“好,那我现在过去。”
……
她在储秀殿门外到冲到内殿的过程中竟然一路畅通,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
莲双虽然有些惊讶,但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她现在才想也没用啊,燕昀景就躺在眼前。
眼前的人双眼紧闭,脸颊因为发热所以泛出不自然的红色,唇瓣也是不自然的玫红。
病得这么严重,怎么会没人在他旁边随侍?
莲双皱着眉头把搭在盆子上的布巾蘸湿拧干,想要替他擦擦汗。
怎料,手都还没放到他脸上,他滚烫的手指便已经扣住她的手腕。
真的好烫……
他与她对视数秒,用力扣住她手腕的手指倏地放松下来。
“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这句话不经思索的冲出口,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有想到要对他开口其实是那么容易。
她以为自己会纠结一番,或者是西太后真的等不了之后才会开口。
燕昀景闭着眼,稍稍的摇了摇头。
他才不会告诉莲双那天她跑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得不到答案的莲双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继续替他擦脸。
“用不用帮你擦擦身子?”
“嗯。”燕昀景继续闭着眼,淡淡应道。
一个大男人有多重,她之前不知道,可是过了今天之后,她就知道了。
燕昀景简直是把自身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而且她还要空出手来把他的中衣解开。
“乖乖坐好。”
病中的燕昀景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无论她说什么,他也不会乖乖照办,只会逆着她的意思来做。
她叫他乖乖坐好,他倒好,偏偏要的伸手抱着她,非要在她背上蹭来蹭去。
莲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拿着湿巾转不了身,“你这样会弄得病情恶化,先擦好身子,再闹好不好?”
在她背上动来动去的人一僵,静了下来。
莲双转过身来,还没把视线一并转来来,唇就被堵住。
他的唇干燥炽热,滚烫得让她觉得像是块烙铁。
今天的他一如既往的完全没有抱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想法,甚至更加粗暴。
紧抱住她的双臂如铁箍一般,似乎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的力度,一点一点逐渐加强。
莲双呜咽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肌肉。
他的舌尖更加的炽热,勾起她的舌细细吮吸纠缠。
她有感觉,她要被传染了。
不过她並不在意,而且甘之如饴。
“嗯……”她不自觉的退后一步,伸手推开了他。
她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燕昀景被她推开,因***而布满水气的漂亮眼眸有些不满的一直盯着她红肿的唇看。
“擦身!”她伸手把湿的布巾拍在他胸前,自己向后退了几步,“自己来!”
她以袖掩唇也顺道把他的目光从唇上阻去,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皇上在病之中,请自重!”
倚在床沿上的男人执着布巾静静的盯着她,一副困倦又无辜的样子。
“朕累。”
累你又能亲我亲这么久!她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她瞪了他许久,见他还是没有动作,依旧是维持着相同的动作看着她,她低低“啧”了声,还是不情不愿的上前去。
“您倒是说您为什么会病啊?”她真的很好奇!难道他回去之后还去吹了风?不过也没什么可能啊,皇上日理万机,哪有这个空闲时间去吹吹风,着个凉啊。
莲双一边擦一边想,完全忘了她还在等着燕昀景的回答,也因为低着头,没有看到燕昀景眼中闪过的一刹那窘迫。
正想着,有只白皙修长的食指朝她勾了勾,莲双抬头看了看他,他眼中的意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你凑过来我就告诉你。
然后身为一个八卦分子,莲双凑了过去。
脸颊突然间被温热覆盖,又迅速的离去。
她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燕昀景耍了她。
“不是不舒服么?还那么多小动作。”她嗔道,顺道转头也在他脸上亲了亲。
燕昀景浅浅的勾起丝笑,闭上眼睛掩住嘴咳了数声,漫不经心的问:“你来,是要做什么?”
被他这样一提醒,莲双才想起来今天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对对对,妾身有事相求。”她一屁股坐在床边,愤愤不平的小小捶了捶床:“太后说明若镜芷偷东西!那根本是没可能的事!”
“妾身与她争论无果,她突然间发难把迁秋也捉了,说要您出面才肯放人。”
明明就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皇帝也不会管后宫的事情,西太后却执意要皇上出面把事情闹大,究竟居心何在?
“要朕出面?后宫的事情不是你们在管吗?”燕昀景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到后来更显出一副疲惫得连话都不想说的样子,“除了西太后,就只有你跟穆德妃拥有管理后宫的最大权力。”
穆德妃……这名字很少听见,毕竟在她进宫之前,穆德妃已经失踪逾半年之久。
有人说她是跟宫外情郎逃离宫中了,也有人说是她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所以被人杀人灭口了。
总之,众说纷纭。
不过见燕昀景那么坦然的说出穆德妃的名字,穆德妃应该没有做出对他不起的事情。
所以现在也可以说,除了西太后之外,这后宫中她一家独大。
不过她为什么还是觉得她很危险啊?
---题外话---因为身体问题……可能最近都不能日6000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