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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过左文筝,也拿左文筝没撤,他只能把所有怒火发到自己女儿身上,“白若可,你当真要同他在一起?”
他因怒而显得凶恶无比的模样让白若可下意识的往左文筝身上靠去,可迎着他狠戾而无情的目光,她还是直起了脖子,回得斩钉截铁,“是,我要同他在一起!”
白义平眯紧的双眼中也挡不住眼缝里迸射出来的恨怒,几乎是铁青着脸一字一字咬牙道,“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他就这一句话,却隐含着无尽的威胁。
白若可脸色泛着白,轻咬着唇紧紧瞪着他。
她的表现其实很好,可左文筝在抱着她隐隐颤抖的身子时,倏然沉下了脸,对上白义平凶狠的神色,他眸底也是一阵阵寒芒。
白义平带狠的挥袖,转身,厉声朝侍卫喝道,“走!”
十几名侍卫很快随他离开了。
站在大堂中央,直到他们离开许久,白若可都依然瞪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她深知这个爹的为人,他没有当众宣布将她逐出白家,那就意味着白家永远不会放过她。她现在等于是白家的叛徒,脱离不掉他们,只会被他们记恨、乃至追杀……至死。
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随着他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拭着,她才回过神,快速的拿衣袖将自己不知不觉流下的泪给擦干。
“别哭了,不是还有我么?”左文筝再次将她带到怀中,用力的拥紧。
“你不觉得娶我太亏了吗?”白若可抬头,有些痛能忍,可有些痛想忍却不是那么容易。
“是有些吃亏。”左文筝先是点了点头,可接下来他薄唇勾勒,指腹在她紧皱的秀眉上轻揉着,“可要是吃点亏就能换一个一生相伴的人,我还是赚了。”
他这话如同情话,像羽毛般撩着白若可,浑身是有些别扭,甚至觉得肉麻,可心尖却犹如涟漪晃动,让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好了,回去吧。”左文筝低头在她耳旁蹭了蹭,“这里不合适我们谈情说爱,难道你真想让别人围观我们?”
白若可下意识的扭头四处看,只见酒楼里的人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正伸长脖子望着他们。
左文筝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她低着头紧紧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回到南赢王府,来的那些大臣在府里用膳后也刚走。
左文筝先去了书房,裴芊芊拉着白若可在厅里说话,当然,打趣她是少不了的。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某人回来了。”盯着白若可从进门起就红红的脸蛋,她笑得一脸邪气。
“王妃!”白若可嗔了她一眼,不是生气,而是羞赧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呵呵……”裴芊芊掩嘴直笑。
为了转移她注意力,白若可赶紧将带回来的食盒打开,可这一看,‘啊’的叫了起来,“完了,都成这样了!”她忘了之前跟侍卫交手,居然把食盒当武器用了,原本摆放得整齐的菜都混淆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拿什么东西搅动过一样。
裴芊芊笑着把食盒捧起,递给一旁的冷凌,“没事,就乱了些而已,一样能吃。”
白若可想去拿回去,“王妃,还是不要了,我这就重新买过。”
裴芊芊拉着她往椅子上坐,“不碍事,真的,就当吃大杂烩。”
冷凌捧着食盒退下去了。
白若可自责的绞着手指,“我也没想到我爹会突然找上我,他想抓我回去,我一时心急就没顾那么多……”
对于她的自责,裴芊芊自动忽略,只是替她皱眉,“看来你爹没打算放过你。”
白若可低下了头,“他不会放过我的。”
她不说裴芊芊也能感受到她的难受,想当初裴文安指着她骂的时候她就深有体会。可她比白若可幸运,因为她不是裴文安的亲生女儿,她可以说服自己果断的离开裴家,可以坚定无比的摆脱他们,哪怕外人议论纷纷,但她内心不用虚怕。可白若可不同,她身心都是白义平的女儿,就算被白义平打得遍体鳞伤,她也是白家的人。除非白义平亲口将她逐出家门,并对外宣称永不见这个女儿,否则就算白家不露面,这丫头恐怕也过不了心里那道伤坎。
垂眸抿了抿唇,她随即温声安慰道,“若可,你不用担心他还会找你麻烦,听说皇上要他领兵去孟晶,而且这一去还不知多久能回来,见不到他自然就不用看他脸色了。何况你以后嫁去曼罗国,就算想回来也不容易。凡是往好的方面去想,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好吗?
白若可点了点头,对她牵了牵嘴角,“王妃,你放心吧,我就是难受一下而已。其实我也不想看到白家的人,因为我也怕,怕死在他们手上。”
她开着玩笑,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这玩笑话中饱含的心酸和苦涩。
“说什么呢?”一袭白袍突然出现在厅门口。
裴芊芊扭头望过去,“左大哥,冥夜呢?”
左文筝勾了勾唇角,“在书房。”
裴芊芊撑着扶手起身,“那我去书房找他,你们聊慢慢聊。”她说得正经,可临走时还不忘给白若可抛个眉眼过去。
白若可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脸一红又低下了头。
“嗯?”左文筝径直朝她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先将她牵起,“走吧,带你去看新家。”
“新家?”白若可惊讶的抬起头。
“要成亲自然得有新房,难不成婚礼办在南赢王府?”左文筝停下脚步,回头对她笑说着。只要他温柔起来,那一双碧波般的眼眸绝对能溺死人。
“可是……”白若可赶紧摇头,“我不能跟你搬出去。”
“为何?”左文筝俊脸微沉,别告诉他她还想悔婚,要真这样,他也会立刻掐死她。
“王妃还有两月多就要生了,我想在府里陪她,还能帮她做些事。”白若可纠结的皱着眉,哀求的望着他,“等成亲的时候再搬,行么?陌生的地方我实在不习惯,如果你不在,我一个人都找不到人说话。”
左文筝也皱起浓眉,只因她最后一句话……
他这次回来还要在蟠龙国待一段时日,所以离开的这段时间就安排了人准备好了一处别院,一来不用再打扰别人,二来也能作为成亲的新房。他都准备妥当了,但唯独没考虑到她能否习惯。
“那好吧,我也只能厚着脸皮陪你在此继续住下。”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你……你就不能先搬过去?”白若可小心翼翼的开口。
左文筝脸色瞬间黑了。
“怎么,还嫌我碍你眼了?主人家都没开口,你倒急着撵我了?”语毕,他突然甩开她的手,负气朝厅堂外走去。
“喂……”白若可一下就慌了,赶紧追了出去。
南赢王府人口不多,到处都是空置的院落。白若可住的这处偏院是她当初受伤时裴芊芊特意安排的,驿馆发生火灾后,虽然司空齐有格外给他安排住所,可他面上同意了,但一直都借住在南赢王府。裴芊芊有给他安排另一处偏院,可他却让自己的随从去住,而他则是自作主张的住到白若可的偏院中,还就睡在她隔壁的厢房里。
追到他房门口,看着他要关门,白若可冲了上去讲两扇房门抵上。
“走开!”左文筝冷声斥道。他离开这么久,本以为回来后她会主动些,结果这女人居然要赶他走。
“我不走!”白若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居然也学他的厚脸皮,抵着房门不说,还用力往里推。
“我要洗澡你也要看?”左文筝没好气。
“呃……”白若可又红了脸,抵在门板上的手劲慢慢变小。
可就在她双手离开门板时,门内的男人突然伸长手臂,将她腰肢往怀中一勾,转身将她往房里一推——
白若可站稳脚,还来不及开口,突然发现房里还有别的人……
他的随从正在给他准备洗澡水!
不过那随从像是没看到她进来,自顾自的往浴桶里倒水,直到把干净的衣袍准备好后,才对左文筝道,“公子,可以了。”
左文筝抬了抬下巴,“出去。”
随从低着头安静的退出了房门。
白若可想都没想也要跟着往外跑,她只是来找他说话的,可不是来看他洗澡的!
“你给我回来!”可惜她还没跑出两步,就被男人给抓住了手腕。
“我……你……”白若可眼看着房门被关上,紧张得又变成了结巴。
“去床边坐着等我!”左文筝冷声道,犹如下令般霸道又严肃。
“我……我……”白若可脸红脖子粗的,下意识把自己衣襟抓紧。
“难道你想跟我一起洗?”
“谁要跟你一起洗了?”白若可跺脚,甩开她的手跑到了床边,扭着身子背对着他。她知道他想要她,一直都知道。他甚至在离开京城之前对她说了不少话,除了告诉她他和布布娘亲之间的事外,明里暗里都对她暗示,希望她能有所回应……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浴桶里的水声,然后……
“过来,给我擦背。”没了方才的怒气,此刻的他磁性的嗓音里多了许多慵懒。
白若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过去的……
拿着澡巾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光裸的肩背,她满脸通红,想跑却又挪不开脚。
这个男人不止容貌俊美,身材更是好到让她脸红心跳。高大的他坐在浴桶中也不必她站着矮多少,水淹在他胸膛的位置,肩膀露在水外,双手伸展搭在浴桶两侧,闲适而慵懒。这光滑无暇的肩背浑厚结实,散发着阳刚强壮的气息,仅仅只是这么一个背影,就足以证明他拥有一具怎样健硕的身子——
“嗯?”半天不见她动作,男人突然回头。
白若可别说连藏身了,就连收回目光都来不及,一脸痴迷之态尽数被男人逮个正着。
要不是憋着一口气没消,左文筝只怕会当场失笑。原来这丫头也好色啊!趁她开跑之前,他猛然转身,搭在浴桶边上的手臂突然向她伸去——
“啊——”伴随着哗啦水声,白若可抑制不住尖叫。
浑身浸湿,还跌坐在男人光光的大腿上,尴尬、羞涩、窘迫……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似是被桶里的热气熏染,她脸红得似要滴血,身子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那结实的每一寸肌肤犹如烈火般烫抵着她,她不仅感受到他心跳加快,就连她自己心跳都不知道加快了多少。
他俊脸逐渐在自己眼前放大,她无处可躲,只能闭着眼以此消除内心的紧张。
看着她不断颤动的眼睫,左文筝只是象征性的覆在她诱人的红唇上,并不急着深入。
他的静止不动让白若可绷紧了身子,当然懂他的意思……
片刻的沉默后,她在水中抱住他腰身,缓缓的为他开启红唇……
左文筝有那么一瞬间僵愣,可紧接着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特别是她那青涩的小舌探出时,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将她深吻住。
湿透的衣裙从浴桶中抛出,可这般坦诚相见的纠缠并未让某个男人满足,抱着她跨出浴桶,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朝那床边而去——
。。。。。。
书房中,裴芊芊看着左文筝带回来的东西,彻底的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
曼罗国女帝愿意配合他们演这出戏。
这消息对他们夫妻俩来说那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可裴芊芊此刻还露不出笑容,对座上的男人叹了口气,“我们做这样的手脚杀掉白义平,不知道若可将来会不会恨我们?她虽然恨白家,也愿意脱离白家,可白义平终究是她亲爹。”
司空冥夜将她牵到自己身前,温声道,“此事交给姓左的去处理,你不必替他们担忧。白若可既然愿意摆脱白家,说明她能辨是非,白义平不死,不止我们,就连他们也恐难安生。”
裴芊芊点了点头,认可他的话。
左文筝一直拖着婚期,就是这个原因,把白义平先支走,他们再成亲,既不会受他打搅,之后还能顺顺畅畅的带着白若可离开。等离开这块地儿,他可以带着白若可浪迹天涯,自然而然的将白若可与白家一切断开。
“爹,娘,我们回来了!”门外突然传来儿子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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