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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肆的,也不是给你的,你跪地谢恩作甚?”
小肃恭敬笑道,“您有所不知,往日奴过去提膳,每每食肆有甚好吃的,贺掌柜的总会为奴留上一份,上回是醪糟水,这回是芙蓉糕,奴虽知道这是贺掌柜看在您面儿上赏的,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总这样吃也不叫个事儿!”小肃语气高兴起来,“如今可就不一样了!奴是拿着大笔银子去的!这银子虽是您出的,却是奴送过去的,就这面儿情也够吃几顿小点心了!”
徐慨笑起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官场上也是这个道理。
得了钱,领了好处,牵线的那人也必定能落点好东西。
徐慨怔了怔。
勇毅侯府这件事一出,得了好处的人是谁?
是和瘸子裴七郎有婚约的靖康翁主岳家——放出狠话的裴家出了两条人命,不用嫁给瘸子裴七,被裴家摁住欺负的岳家岂不是扬眉吐气了?
徐慨摩挲了下巴,三两口将冰粉喝完,招了人过来招待两句。
没几天,北京城里又开始重提当日传言——“纵是裴七郎死了,岳家的姑娘也得嫁进来守望门寡!”
岳家高兴没几天,就被气得升了天。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人不明不白地死了,竟也能如此嚣张!
岳家虽日渐势弱,却到底被激出几分背水一战的气性,雪花儿一般的折子飞上御案,百年世家如何没有几分阴私?竟被岳家刨出了先勇毅侯裴寺景除了裴七郎,在市井里,还与一个从良的官妓育有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照大魏律法,若裴寺景尚有男嗣,那侯爵的位子就轮不到裴寺光来坐。
这就尴尬了。
偏偏那孩子是裴寺景外室生的...
偏偏那外室还是个官妓...
那这位子到底该谁做?
裴寺光或许不在乎爵位,可放任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坐上勇毅侯的位子,放任一个官妓成为现任勇毅侯的亲娘...裴家丢不起这个人啊!
那头满京城都等着看裴家的笑话,这头含钏拿着小肃拿过来的一百两“卖身钱”,哦不,“卖菜钱”拓了冰室,买了冰,悄悄地率先开了“时甜”的档口,推出了许多提前在冰窖里冻过的单品。
比如送去给徐慨试菜的红糖山楂冰粉,
比如醪糟冰粉。
比如...
天气如此炎热,沁人心脾的冰品倒是头一份卖座的好东西。
别的食肆可没如此大的手笔,自己凿一间冰室来,有能力挥洒这么大手笔的大食肆却对“时鲜”开凿冰室推出清凉茶饮嗤之以鼻——有这钱,还不如多进几头绝好的鲍鱼干燕窝撑食肆的场面!
冰这东西,吃了就忘了!
绝佳上品的食材,才是能流传好几代人的!
这观点吧,也不能说谁对谁错,都有道理,只是照“时甜”的火爆程度,似乎含钏的想法更讨人喜欢。
众多食客里,下午茶饮迎来了一位久违的意料之外的客人。
含钏为那姑娘上了菜单子,笑道,“岳姑娘久日不见,近来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