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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规矩了!”
如夏顿时白了脸蛋,急忙跪了下去,许萱心里只惦记着炼丹的事情,便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们若是在这里帮不上忙,便退下去让我清净一会儿。”
许萱的性子寡淡,素来喜欢清静,尤其是前两年出过那些事情,对婚姻之类的事情再不上心,倒是对炼丹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平日里不是在丹房里待着,便是在屋内读书抄诗文。
几位侍女不敢惹恼了许萱,只得闭了嘴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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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蘅园的偏厅里,客人散去,前宰相许圉师打开那封来自孟浩然的信,上面不过寥寥几句,他却是看了许久。
夕阳洒进门厅里,许圉师缓缓从思绪里走出来,对坐在一旁慢慢品茶的小儿子道:“你可听说过,绵州有一位姓李的才郎?”
许自正放下茶盅,看向自己一向敬重有加的父亲,捋了捋下颌处一缕胡须,沉思道:“这人......我倒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一二。”
“哦?”许圉师很是感兴趣,孟浩然口中啧啧称赞的人,他确实很好奇。
许自正回忆道:“此事因非大事,故而并未向大人禀告。前几日有一位商人曾来过我们府中,提起一位自称五蠹(du)人的才郎,曾在一夜散尽三十万钱,只为资助一位寒士入京应举。”
“竟有如此豁达之人,视钱财如蝼蚁,四郎可知他那钱财从何处而来?而那商人又缘何提起此人?”
许自正家中排行第四,听闻父亲问话,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答道:“那商人自以为很聪明,却不知儿已经看清他所来的目的。为商者,不外乎是奔着钱财,他竟是打起了我们家中铜钱的主意。不过他提起的那位五蠹人,却是令儿感到十分好奇。”
说罢,他又问道:“大人缘何知道此人?”
许圉师嘴角含笑,一双布满皱纹的眼角却泛着丝丝的喜悦:“刚才那封信,便是浩然派人送来的,里面亦提起了此人。”
许自正转了转眼珠,立马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孟浩然的来信没有告诉另外三个兄长,偏偏告知于他,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孟浩然要为那名姓李的才郎与她的小女牵线做媒人。
许自正有些为难,前两年出过那样的事情,想必许萱如今并没有嫁人了心思了,而浩然之托又不忍相拒。
许圉师只消一眼,便明白了许自正的苦恼,他挥了挥手,劝道:“儿女自有命定的缘分,不管菁谖如今作何想法,总得先叫两人见上一面才是。况且能让浩然赞叹不已的人,想必也是个稀世之才了。”
许自正并未因父亲的话而舒展眉头,只得勉强的点了点头,为女儿的终身大事很是忧心。他想起今天见到的两位世侄,实在是惭愧不已。
想他们许家素来与郝家、彭家交好,为亲上加亲才有了这么两段联姻之故,最后却差点害死世交之子。幸好两家为人开明,皆相信那和尚的所谓“齐大非偶”的话,让他不至于没脸再见几位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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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门外经过一阵马蹄声,门卫见是彭家的侍从,便没有多管。
槐树下的阴影处,站着一位身穿绛紫色圆领窄袖袍衫的男子,几位侍从下马跪拜,男子转头,问向带头的那名小奴:“东西可送到许家娘子手中了?”
被问的那名小奴笑嘻嘻的站起身,凑上前几步,道:“送到了,小奴亲自送到许家娘子身边的侍女如夏手中,想必许家娘子现下已经收到了。”
男子微微蹙着眉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如夏是哪副面孔,不过既然送到了,是哪个侍女倒也无碍,只要想起那个素来寡淡的美人脸上会因此荡起一抹欢喜的笑容,他便觉得这一个月的奔波都是值得的。
那名小奴看着自家主子冷硬的面孔,俊朗的五官,丰姿绰约,如今废了老郎主许多功夫,彭郎才能在长安有一要职,将来可谓是前途无量,偏偏去年又出了那档子事儿,虽被那赖叽和尚治好对了眼睛,可是细细看去,仍然有那么一丝半点的瑕疵,真是可惜了。而他家主子不仅没有半分退却,反而对那许家娘子越来越上心了!
小奴为自家主子抱不平:“彭郎,那些人都信那和尚的话,说您和许家娘子没有缘分,您这般辛苦,又是何必呢。”
提起许萱,彭允缓缓露出一抹温存的笑容,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看到许萱时的模样: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过是偶然间的一回头,他却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位女子!
想起那个赖头和尚,彭允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阴鹜,他冷笑道:“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和尚,他的话也值得当成圣旨?真是可笑!郝知礼没有那等福分,我却是不信这个邪!”